任梦竹想明白了这些,转身看了看院子周边的道路。
看到不远处的道路边,竖着一杆旗帜,旗帜上“顺风客栈”四个大字,依稀可见。
任梦竹走进客栈,订了一间上房,随后又买通了一个小二,让他监视青年男子的出入。
某一天午后,小二敲开了任梦竹的房门,“任姑娘,一个头戴斗笠的青年男子出了宅院,向东走了。”
任梦竹掏出五个铜板递给小二,然后立即走出房间。
不一会儿,任梦竹追上了道路前方那个头戴斗笠的青年男子。
黄昏时分,青年男子来到一个村子的西头,进了道路旁的杨树林里。
过了一会儿,青年男子带着四五个黑衣人向村子里走去。
在村西头的一个地界碑上,任梦竹看到了“乌里村”三个字,然后继续跟踪青年男子。
不多时,看到一伙人来到一个大宅院门前,青年男子上前敲门,其余几人在门外隐蔽了起来。
任梦竹躲在不远处,注视着院门口。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工夫,院门打开,青年男子走出院外,拍了拍手。
隐蔽的黑衣人立即闪身出现,跟着青年男子走进院子中。
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任梦竹来到院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查看一下。
“啊——。”
突然,一声惨叫,从院子中传来。
很快,院子中又恢复了安静。
任梦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走进院子中,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到雪地上躺着一个人影。
走近一看,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他的身旁有一摊血迹,似乎已经死了。
“噔噔噔。”
正在犹豫之时,突然,一阵子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从后院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任梦竹见状,赶忙转身,快速跑到院子外,躲在一处黑暗的地方。
很快,几个黑衣人背着长布袋,从里面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任梦竹犹豫了一下,正要从角落里走出来。
突然,又有一名青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和刚才的黑衣人向一个方向疾走。
看来和上次一样,最后一个人是断后的。
任梦竹赶忙从隐蔽处走出来,追了过去。
不知跟了多久,看到青年男子又来到一个大宅院门前。
接下来是一样的,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院门再次打开,四五个黑衣人背着长布袋走了出来。
后来听说这次是饶九方家。
又是某一天午后,小二过来告诉任梦竹,“任姑娘,那人又出门了,这次是向西走了。”
任梦竹追上了青年男子后,看到他和其他人在一个黝黑的小巷子里汇合。
不知走了多久,其中一个身材魁梧,携带斧子的男子离开了他们。
青年男子带着其他几人来到三山口,沿着小路继续向前走。
不知不觉中,任梦竹跟踪这伙人来到了一个石山脚下。
看到青年男子在山脚下的一个小庭院门前,站了一会儿,然后抽出一把剑砍断门锁。
其余几人立即冲进院子中,青年男子捡起断了的门锁,扔掉后,也走进院子中。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其中四五个黑衣人走了出来,快速离开了。
这一次,这些黑衣人没有背长布袋。
任梦竹正要上前查看,突然,看到青年男子翻越围墙,跳出院外。
过了一会儿,任梦竹快速来到院门前,将手按在门上,用力一推,院门没有打开。
借着月光,任梦竹凑近门缝,仔细一看,院门从里面插了门闩。
任梦竹翻墙出去后,在三山口的一个饭铺前,打听到这是袁五子家。
……
任梦竹收回回忆,看向狄仁杰。
“大人,这就是孙六郎,饶九方和袁五豹三家的命案,独孤七狐之死,在下并未遇到。”
狄仁杰想了想,“那曹四熊和年八蛇呢?是不是被你杀了?”
任梦竹听闻,明显愣了一下,“大人,这两个歹徒也死了吗?”
狄仁杰见其并不知情,不禁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任梦竹忽然大喊一声,“难道是他们?”
书房中的众人都看向任梦竹,等待她说出真相。
任梦竹再次看向狄仁杰,“大人,在华阴县死者的老宅里,有两名不知名的死者,会不会是这两个人?”
其余众人顿时吃了一惊,不敢相信曹四熊和年八蛇二人早死了。
狄仁杰苦笑了一下,“本官从来往官函中了解,华阴县的案件卷宗上,对于华山喋血的悬案记载很少,并未说明死者具体的情况。”
说着,转身看向任梦竹,“任姑娘,你了解当时的情况吗?”
“不多,了解一些。”
任梦竹点了点头。
二十年前,重阳节前夜。
月隐风静,夜黑无声。
在华山之巅,江湖人物任逍遥、带着妻子和四岁半的女儿在欣赏夜色。
不知不觉中,公孙云鹤带着其余几名结义歹徒,偷偷进入华山。
不知何故,这些歹徒来到华山之巅,杀害了任逍遥夫妇,其中任逍遥四岁半的女儿也不知去向。
第二天东方破晓,华山游客王祥启程登山。
中午时分,在山顶发现死者,立即吓得魂飞魄散,跑着前往华阴县报案。
县令郭涛听闻此事,赶忙带仵作和衙役前去勘查。
经过一段时间的明察暗访,既没有失踪人口报案,也查不出任何线索。
案件始终没有进展,县令郭涛引咎辞职,此案后来不了了之。
这就是在下知道的全部事情。
……
任梦竹说完,忍不住哭泣起来。柳心月、段诗雨和翠儿也眼中早已满含泪花,一起过来安慰任梦竹。
“真是一群畜生,连个孩子也不放过。”郑武率先怒骂一句。
狄仁杰表情凝重,眉头紧锁。
现在知道了死者是任逍遥夫妇,还有个女儿不知所踪。
如果他们的女儿不死,……,年龄和任梦竹也差不多了。
狄仁杰看了一眼任梦竹,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待任梦竹的情绪稳定下来,狄仁杰放下茶杯。
“任姑娘,本官斗胆猜一下,你是任逍遥的女儿吗?如何知道的比案件卷宗还多?”
任梦竹抬头看向狄仁杰,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