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影停下,李文扬和段诗雨也停下脚步。
李文扬看到黑影抽出剑来,也伸手准备拔出重剑,被段诗雨拦住。
“梦竹妹妹,是你吗?”
段诗雨看着黑影的背影,试着喊了一句。
李文扬顿时吃了一惊,赶忙放下拔剑的手。
黑影静静地站着,并未搭话,也没有扭头。
“梦竹妹妹,你莫不是和公孙云鹤家有仇?不瞒你说,姐姐也是,要不是李大哥阻止,姐姐刚才也要抽刀了。”
黑影的身子抖动了一下,还是没有转身。
“有什么仇怨,还是让狄大人审理吧?他一向秉公断案,毫不徇私。”
……
“姐姐不希望你出事,梦竹妹妹。”
犹豫了许久,黑影缓缓转过身来,慢慢摘下面罩。
“诗雨姐。”
借着月光,看到黑影正是任梦竹。
段诗雨赶忙走向前去,拉起任梦竹的手,叙了一些家常话。
常乐县衙,书房。
狄仁杰、狄浦和郑武回到县衙后,来到书房,一边喝茶,一边等待着李文扬和段诗雨。
过了一会儿,柳心月和翠儿提着灯笼,走进书房。
见礼已毕,狄仁杰向柳心月说起了丢失银首饰的事情。
见狄仁杰面色凝重,柳心月拉起狄仁杰的手,“相公,首饰丢了就算了,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
狄仁杰郑重地转身看向坐在一旁的柳心月,“夫人,这怎么行,要是找不到,我下次再买一个。”
翠儿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郑武和狄浦也跟着笑了起来。
“大人。……,柳姐姐,你们都在啊!”
这时候,段诗雨走进书房,扭头看见了柳心月,赶忙见礼。
柳心月抬头一看,后面跟进来的除了李文扬,还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段姑娘,这位女子是?”
“柳姐姐,她是义妹任梦竹。”
段诗雨转头看向任梦竹,“梦竹妹妹,这是柳姐姐。”
见礼已毕,重新落座。
李文扬和段诗雨讲述了查找银首饰,发现公孙云鹤的秘密,并遇到任梦竹的经过。
狄仁杰想起了在宴席中询问司徒三星的事,渐渐皱起了眉头。
本以为司徒三星和这些死者相熟,没想到竟然是公孙云鹤。
嗯,难怪他会替司徒三星打圆场。
公孙云鹤,他才是和袁五豹等死者结义的人。
他为何要隐瞒和这些人的关系呢?是他杀人灭口,还是为了避祸退出江湖?
任梦竹为何去公孙云鹤府上刺杀公孙云鹤?
她是华阴县人士,……,哦,难道是华山悬案的死者亲属?
这么一来,华山悬案就是袁五豹等书信中所说,二十年前的大事。
事情也许是这样的。
重阳节前夜,华山之巅,公孙云鹤等结义歹徒杀害了一个江湖人物。
二十年后,死者的亲属查找到凶手的下落,准备报仇。
狄仁杰收回思绪,看向任梦竹,“任姑娘,你是要杀公孙云鹤报仇?”
任梦竹缓缓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仇恨。
狄仁杰犹豫了一下,接着问,“任姑娘,是你杀了袁五豹,孙六郎,独孤七狐和饶九方等人?”
任梦竹快速摇了摇头,陷入了回忆。
两年前,离开华阴县,经过几个月的走访,误打误撞的任梦竹来到了常乐县。
不久之后,任梦竹有幸结识了段诗雨,然后继续在常乐县暗访。
某一天,在常乐县西北郊区,任梦竹来到一个大宅院门前,站着看了一会儿,正准备去隔壁的人家询问时。
一个青年男子来到大宅院门前,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沉重的木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青年仆人探出头来。
门外的青年男子,赶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礼,“请问这是孙六郎家吗?”
青年仆人点了点头,“正是我家老爷的宅院。”
……
任梦竹听闻,眼睛渐渐明亮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正好遇到了。
任梦竹来到隔壁的院门前,敲响了孙六郎邻居家的大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中年妇人打开院门,走了出来。
“姑娘,你找谁?”
任梦竹拱了拱手,“大妈,在下想问一下孙六郎家的情况。”
中年妇人挠了挠头。
任梦竹接着询问,“请问孙六郎家是本土的富户吗?”
中年妇人摇了摇头,“不是,他家是十几,十几……,哦,好像是二十年前,搬来的。”
任梦竹听闻,心中感觉应该是了,“您知道是从哪里搬来的吗?”
中年妇人愣了一下,“这可不知道,你只能问他家的人了。”
谢过中年妇人,任梦竹在周围找了一个客栈。
黄昏时分,吃过晚膳,任梦竹在街道上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孙六郎家的门前。
这时候,她感觉宅院里静得可怕,和白天的喧闹相比,有点不可思议。
任梦竹想了想,转身就要准备走进去查看。
“噔噔噔。”
突然,一阵子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从院子中传来。
任梦竹赶忙一闪身,躲在道路旁一处黑暗的角落里。
接下来,只见院门打开,几个黑衣人背着长布袋,从里面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任梦竹犹豫了一下,正要从角落里走出来。
突然,又有一名青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门前被风雪熄灭的灯笼,然后和刚才的黑衣人向一个方向疾走。
任梦竹赶忙走进院门,来到门房门口,见房门大开着,掏出打火石擦了几下。
借着火星子的余光,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一个男子,身上一片血迹。
任梦竹赶忙点亮屋子里的灯笼,探了一下男子的鼻息。
他死了。
任梦竹忽然发现刚才的那些人似乎就是逃跑的凶手,于是急忙追了出去。
很快,他看到了最后逃跑的那个青年男子。
不知跟了多久,看到青年男子来到一个大宅院门前,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青年仆人打开院门,走了进去。
青年男子和仆人似乎说了什么,然后走进了院子。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院门再次打开,四五个黑衣人背着长布袋走了出来。
这些好像是最先逃出去的那些人,他们是一伙的?
最后的青年男子与众不同,很可能是他们的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