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任逍遥正是家父。”段诗雨早已泪流满面。
其余众人听闻,全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你是姐姐,任诗雨。”
任梦竹诧异地看向段诗雨。
段诗雨微微点了点头,“在下原名任诗雨。”
“你果然是姐姐。”任梦竹哭喊着扑到段诗雨怀里。
段诗雨疑惑地喃喃自语,“你是妹妹……?”
过了一会儿,待众人情绪稍微稳定下来,狄仁杰看向任梦竹,“梦竹姑娘,你知道的比案件卷宗还多。你是段……,哦任诗雨的妹妹?”
任梦竹点了点头。
“在下是诗雨姐的堂妹,很多事情也是听我父亲说起的。”
关内道,华州,华阴县。
三十年前,性格柔和的任自在,二十一二岁,而其大哥任逍遥虽然年长两岁,性格却很要强。
有一次,任自在找到任逍遥,“大哥,打打杀杀不是长久之计,退隐江湖吧?”
“二弟,你不懂江湖,我不劝你加入,你也别劝我退出。”
这时候的任逍遥满面春风,心中只有江湖,他不想做的事情,任何人也难以劝得动。
经过了多次劝说,江湖事业如日中天的任逍遥始终不听,任自在最终放弃了劝说,隐居在华山脚下,并未告诉任逍遥。
几年后,任自在想到了一个主意,想通过结婚生子,使任逍遥收敛心性。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任逍遥同意了二弟的建议结了婚,不久又生了个女儿。
其妻子也多次劝说,要他退出江湖,一起和家人过安稳平淡的生活。
此时的任逍遥依旧血气方刚,十分享受江湖中的快意恩仇,并未听进去妻子的劝说。
不知不觉中,又过了几年,任逍遥也人到中年,看着可爱的女儿和温柔善良的妻子,心中渐渐地萌生了退意。
有一次,他将退出江湖的想法告诉了任自在,任自在为他感到高兴,又隐隐约约有一丝担忧。
“大哥,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湿腰?退出江湖后,你要更加小心为好。”
任逍遥听闻,哈哈大笑起来,随后看了看任自在,“二弟啊,你就是太老实,太小心谨慎了,即使退出江湖,也没人能对我如何。”
说罢,拿出一个很大的包裹递给任自在。
任自在接过来,打开看了一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他犹豫了一下,又将银子还给任逍遥,“无财一身轻,大哥,我劝你也少留一些。”
这一次,任逍遥没有反驳,而是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后来听说,任逍遥将钱财分给了手下的八个结义兄弟,自己只留了一些生活费。
那年九月初九——重阳节,中午时分过后,任自在带着妻子和孩子来到华山脚下。
正要上山时,忽然看到华阴县令和一名仵作从山上下来,几名衙役抬着两具尸体跟在后面。
任自在无意间朝着尸体瞥了一眼,顿时感觉十分面熟,凑近了一些,仔细一看,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其妻子连忙看向任自在,“当家的,怎么了?”
过了许久,任自在才回过神来,“没事,吓了一跳。”
他不想让不会武功的妻子知道,为此而担忧,也不想去县衙认尸,他打算自己为大哥报仇。
这时候,任自在无心登山,妻子看到任自在满面愁容,“当家的,我身体不适,咱们还是回去吧?”
任自在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跟着妻子赶回家中。
自己不会武功,如何为大哥报仇?
嗯,梦竹。对了,让女儿学习武功,将来有机会找仇人报仇。
当务之急是找到谁是凶手?
听说大哥有八位结义兄弟,如果他们能给大哥报仇,我也放心了,否则,他们可能是凶手。
这八个结义兄弟是谁?
我一直不建议大哥混迹江湖,所以没有见过这些人。
嗯,还是去大哥隐居的地方,找一找线索。
任自在打定主意,瞒着妻子,来到任逍遥夫妇隐居的地方。
在那偏僻的渭河边上,矗立着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宅子。宅子的围墙爬满了藤蔓,木门斑驳破旧,屋顶的青瓦缝隙里长出了野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悠长故事。
站在古宅的大门前,看到院门大开着,任自在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疑惑。
难道有什么人来了?
凶手?
任自在小心谨慎地靠近门边,向里看了一下,然后弓着身子,侧耳倾听。
过了一会儿,院子中没有任何动静。
任自在放下心来,缓缓走进院子中,看到院子中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碎石和杂草,院子中间有一口宽大的古井,是饮用水的来源。
任自在看了一会儿,朝着主屋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来到窗户前。
看到破旧不堪的木窗户虚掩着,任自在推开木窗,向里看了一会儿。
屋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蜘蛛网挂满了房梁和墙角。四周的墙壁上有一些奇怪的涂鸦和符号,看起来像是古老的符咒。
看到屋子里也是一片狼藉,任自在来到门前。
犹豫了一下,他缓缓用力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开始在屋里四处搜索。
床铺上满是灰尘,而床铺旁的地面上却有些杂乱的脚印,这是任自在第一次来时,留下的足迹。
过了一会儿,在一个破旧的柜子里翻找时,找到了一些腐朽的木盒和发黄的纸张。
任自在捡起发黄的纸张,瞥了一眼,忽然发现上面的字迹十分熟悉。那是他和任逍遥小时候,胡乱涂鸦时,约定的一种怪字,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任自在赶忙收起纸张,放入口袋中。
不多时,他来到床铺旁边,看到地上放着一个大铁箱子,铁箱子敞开着,一把断裂了的铜锁掉在一旁的地上。
任自在检查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其他线索。
过了一会儿,他走进旁边的一间木屋门前,看到里面十分朴素,桌椅床铺整洁,地面干净。
这是大哥夫妇的居所。
突然,一股子阴风扑面而来,同时,夹杂着一股子很浓重的血腥味。
任自在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子里,看到地上躺着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