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汉怎么还没动静,瞧他脸膛黑得跟生铁似的,怪不得你管他叫黑炭。”邓子龙用肩膀撞了撞隔壁囚笼,尉敬德依旧沉默地蜷在角落,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当啷啷!
尉敬德突然暴起扯动锁链,震得木笼直晃:“你他娘才是黑煤球!你们邓家祖坟都冒黑烟!”
看守的宋兵抄起哨棍猛敲铁栏:“作死的囚徒,信不信爷现在剁了你的狗头?”
“狗杂碎有种开锁!老子能徒手拧断你脖子!”尉敬德青筋暴起,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
五个士卒抄起棍棒围殴而来,却见这黑大汉竟弓腰发力,双腿如铁杵般横扫而出,硬生生踹断两根哨棍。暗处观察的银甲将领抚须轻笑:“倒是个烈性子的。”
“将军,是否……”副将做了个割喉手势。
“不急”主将摆手示意,“等冯异前锋到位再收网。”
军帐议事
冯异站在沙盘前皱眉:“刘裕大军依沔水扎营,裴元庆的铁浮屠、陆文龙的龙骑卫都是精锐,强攻怕是损兵折将。”
史大奈拱手:“末将建议用火攻?”
“传令三军备好诸葛弩阵”冯异指尖划过沙盘上的芦苇荡,“五百步外先削其锋芒。”
帐帘突然被掀开,程咬金晃着虎头双斧闯进来:“老冯你倒是快拿个准话,我秦二哥究竟关在哪个耗子洞?”
“程将军稍安”冯异揉着太阳穴,“刘裕大营占地百顷,各营帐每日轮换方位……”
“那咱们不是海底捞月吗?”程咬金把斧子往地上一跺,震得案上令箭乱跳。
“公子严令只需拖住敌军三日”冯异按住躁动的先锋官,“至于秦将军他们,公子自有安排。”
“安排个鸟!”程咬金一脚踢翻马扎,“等你们安排明白,黄花菜都凉透喽!”
朔风卷动旌旗,冯异按住腰间剑柄冷声斥责:“军令如山岂容儿戏,程将军莫要忘了辕门斩将的前例。”
程咬金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滚圆,重斧往地上一杵震起尘土,悻悻退到阵列边缘。
冯异转头对银甲将领嘱咐:“庞将军且看住这莽汉,莫让他坏了公子大计。”
“末将省得。”庞德反手将燕翎刀横在马鞍上,寒铁刀镡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这位西凉悍将瞥了眼躁动不安的程咬金,像看管猛虎般策马横在其必经之路上。
战鼓忽作三短一长,冯异令旗所指处,近万步骑卷起烟尘直扑敌阵。
这支久经沙场的劲旅虽非百战精锐,却也经历过几次战阵,见到刀光血影也不至于惊慌失措。
前沿斥候的示警声穿透金戈交鸣:“敌袭,西北方向。”刘裕军阵中顿时骚动如沸水。
史万岁带着亲卫铁骑来回驰骋,手中青龙刀寒芒所向,将混乱的士卒驱赶成楔形战阵。
正当两军胶着之际,东南丘陵后转出裴字帅旗,西北河谷同时扬起南宫氏玄色战幡。
两支奇兵如铁钳合拢,将冯异部众困在垓心。
乱军中忽见刘裕金甲耀目,长槊遥指喝道:“冯文通!尔已堕我彀中!”
冯异勒马环视漫山遍野的宋军,突然放声长笑:“好个刘寄奴,这手示弱诱敌倒是深得兵法三昧,传令,锋矢阵转雁行,缓退五里!”
庞德闻言错愕:“此刻退兵岂非自乱阵脚?”
“虚退实进罢了。”冯异以剑锋在地上画出阵图,“刘裕隐忍多日,此刻怎会坐视猎物脱逃?速派轻骑往北山举烽为号,待其追兵过半。”
话音未落,南宫长万已率重甲骑兵冲破侧翼。
银甲将军倒提长刀请战:“末将愿为大军断后。”
“当心那南宫长万有万夫不当之勇。”
庞德闻言朗笑,兜鍪红缨迎风飞扬:“末将昔日在渭水畔独挡马超西凉铁骑时,这等狂徒尚在襁褓之中!”
话音未落已纵马杀入敌阵,燕翎刀化作银龙翻卷,所过之处血浪滔天。
冯异转头看向仍在生闷气的程咬金,忽然计上心头:“程将军可愿做开路先锋?前军正缺个能震慑宵小的门神。”
巨汉闻言双眼放光,抄起宣花斧跃上战马,浑如黑旋风般撞向敌阵薄弱处。
程咬金粗声应道:“晓得了!”眉宇间尽是不耐,实则将方才谋划尽收耳中。
这连环计倒有几分门道,他暗自琢磨着断不能鲁莽行事,免得误了兄弟性命。
南宫长万手中月戟寒光流转,睥睨着眼前将领:“无名小卒也敢拦路?报上名来!”
庞德刀锋斜指地面,嘴角扬起讥诮:“告诉你名讳便能取我首级?好大的口气!”
“猖狂!”南宫长万眼中阴鸷之色骤起,戟尖如毒蛇吐信般直取对方咽喉。
【战报:南宫长万触发“突骑”特性,基础武力+2,神器月戟增益+1,当前战力106】
【奇袭战术生效,武力临时+3,峰值战力达109!】
庞德虎目圆睁,暴喝声中刀势陡转:“来得好!”
【庞德激活“斩兵诀”,针对长柄兵器武将+3,基础武力99,宝刀燕翎+1,坐骑行云+1,当前战力104】
金铁交鸣声中,两人兵器初次相撞便试探出彼此实力。庞德只觉虎口震痛,暗惊对手膂力惊人,此刻却已是骑虎难下,只能边招架边寻退路。
南宫长万狂笑震天:“鼠辈休逃!”月戟划出满月光轮,破空声里隐现风雷之势。庞德慌忙横刀格挡,精铁相击处迸溅火星如雨。
正待乘胜追击,南宫长万腰间旧创突然崩裂——正是前日罗成回马枪所赐。剧痛如毒蛇噬心,这悍将硬是咬碎钢牙不露声色。
庞德敏锐捕捉到对手身形迟滞,刀锋倏然转向:“老匹夫,且看这刀!”
寒芒直取对方左肋伤处。
【触发“洞虚”特性:成功捕捉破绽,压制敌方武力5点!】
【南宫长万当前武力降至104。】
战局顷刻逆转,庞德愈战愈勇,刀法如长江叠浪层层进逼。南宫长万狼狈招架间,铠甲缝隙已渗出血痕,旧伤新痛交织难忍。
“方才的威风哪去了?”庞德刀势如虹,眼中锋芒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