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心理学:研究个体或群体在社会相互作用中的心理和行为发生及变化规律,主要内容有:群体交往结构、群体规范,态度、种族偏见攻击行为。
“心理障碍者福祉,”姜芋重复了一遍突然想起,“你是谁?是做什么的?”
“你可以叫我羽子,”女人感觉到男生并无抗拒自己的意思,趁着扭动散开裹在身上毯子一角,目测d以上的规模呼之欲出,“京都大学哲学专业硕士毕业同时有社会学双学位,目前在新宿F-3-7‘樱海’公关,看得上眼的也会偶尔援交。”
“很合理了,”姜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继续,”手里的枪插进沙发坐垫的缝隙内。
“上世纪80年代,”女人用自己的杯子和男生手里的轻轻碰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叮”,一半身子紧紧贴着男生感受双方体温流转,“全世界众所周知的经济泡沫,‘啪’的一下破碎,当然,再过十年后我才出生,不过并不代表我对那段历史产生浓厚的兴趣,当作我的毕业选题。”
女人喝了一大口,把脑袋靠在男生肩膀,望着壁炉里深红色闷燃的炭堆,“我爷爷是那时候自杀的,还有我父亲的哥哥和我母亲的弟弟,他们都是破产后鼓足不了生存下去的勇气,跳楼、卧轨还有把自己像沙袋一样从富士山上一抛而下。”
“拓殖银行、山一银行、日本长期信用银行相继倒闭,”女人接着说下去,“‘住专’导致的恶化几乎让每一个靠借贷购买房产的血本无归,63%,我记得很清楚的数字,社会上评价个人财富缩水的比率,这还仅仅的平均,实际上超过-200%的不在少数,什么概念?短短不到半年,家庭从优渥到赤贫如洗,生活最基本的开支都无法保持,连买婴儿尿不湿的钱都拿不出。”
“青木原,三原山、东寻坊、足摺岬、华严池……”女人眼神里透着麻木,“每天到这些地方自杀的甚至要排队,随意死去的更是不计其数,在93年的冬天长银破产时,木炭被卖到脱销,很多尸体等到天气暖和樱花开放时才被发现,葬遗所不得不增派车辆通宵达旦的运尸。”
“我母亲也是在那一年冰雪节后烧炭……”女人黯然说道,“那会儿我才刚出生不久,或许也有产后抑郁症作祟,记忆里对妈妈的回忆永远只能定格在她抱着我拍的唯一一张照片里。”
“死亡——”女人忽然转为愤恨,“累累白骨上会滋生罪恶之花,96年后当泡沫被戳破差不多后,城市里许多角落留下了自杀者原本以为永远还不起债务的房屋资产。”
“‘他们’出现了,”女人一口气喝光杯中酒,“你猜,拿到一个不相干人的遗产需要几步?”
“声明继承债务,绝对公证书,办理迁户手续,”女人自顾说道,“‘他们’完成了第一桶金的积累,一亿可以收买银行职员,两亿公职人员,公证员稍微贵一点,一般四亿左右也能搞定。”
“房产转移到手上后会立即折价出手,”女人抓起酒瓶,“比起贿赂后仍旧拿的是大额比例,短短两年时间是想象不到的天文数字,直到某个只是隐居并未自杀的回到自己住的房子,发现房主姓名换成远在四洲的陌生渔民。”
“‘他们’转移到幕后,”女人朝着姜芋邪魅一笑,“对于已形成‘产业’当然也不会善罢甘休,但是类似自杀时没有抵押房产或者被银行收回的毕竟是少数,胃口已经变大的野兽欣然向往‘活人’的味道。”
“怎么做?”女人又满饮一口,“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既然一套流程只能在‘死人’身上应用,唯一的办法——”
“行会和株式会社?”姜芋冷静听完,“由他们共同完成,按不同的目标分类,但是——为什么又要分开出来?”
“你说呢?”女人“咯咯”笑道,指了指头顶,“睡在楼上的女友和你自己对要解决的‘目标’有什么区别?你比我不是更清楚?”
见男生沉默,女人忽然双手环上腰间,“你可是‘后补’,不会连二者区别都没领悟。”
“行会,”姜芋目光泛着冰冷说道,“着重的是过程,从‘目标’的性格和心理切入,利用人性的压力达成目的,接受到‘问题’,找到解题答案;而株式会社——简单直接,只需要考虑不留下痕迹,结果呈现越快越好。”
“总结得很到位,”女人赞赏说道,“这才是‘后补’应该具有的水准,剖开事物的表象发掘出本质。”
“所以——”姜芋注视着轻轻鼓掌的女人说道,“你是株式会社,和你一起来的老头是行会。”
“没错!”女人愈加欣赏说道,“不过要加个‘前’字更准确,我们已经不属于两方,作为‘自由人’代价——是‘他们’的爪牙,等等——”女人思索了一下,“爪牙太难听了,‘工具’还不错。”
“工具?”听到熟悉的比喻,早已烂大街地自嘲,“你是说——‘他们’在背后分别掌握着两个组织,一个是以蜜蜂为标识的行会,一个是更加精英化,垂直管理的株式会社,这么做的最终目的是引导目标自杀,再用公证债权人关系获得房产牟取暴利。”
“你说的是‘他们’的1.0时代,”女人凝视着手里酒杯透明的冰块,“当‘他们’的财富早已是天文数字后,2.0时代降临,已经不是为了所谓的金钱去做一些值得冒险的事。”
“2.0?”姜芋重复道,“比如说?”
“比如说,”女人凑近男生的脸庞,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保持‘他们’的纯洁性和完整性,优化行会和株式会社,挑选顶尖人才由每一个‘他们’直属,目的更纯粹,死掉的人符合利益关系。”
姜芋扭过头和女人熏热的脸近在咫尺,“第三个问题,为什么手要伸到其它国家,欲望**还是权力的借故?据我所知,不仅我们小组,另外两个针对的目标都是寻常可见的普通人,他们没有什么你说的‘使用价值’却依旧发来红信封。”
“姜芋,”女人忽然直呼男生姓名,“还记得我刚刚说的什么吗?残疾者福祉,不仅是对人,更是你所见到历史或许正在重演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