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充当她保护伞的人，居然在这种场合，在她面前，哭了……
小羊也愣了，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好在班级的人根本不敢看过来，墨千临此时的样子也就只有她看见。
都快要上课了，小羊也不知道怎么哄，来不及问原因，她又将桌子移回来，亲昵地蹭蹭他的肩膀。
到底是学校里，她也不敢太过亲密。
在课桌和书本的遮挡下，她熟练地将手钻进他的大手里，另一只抬起来给他擦眼泪，小声说：“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不生气了，我们好好听课好不？”
墨千临反应还是不大，脸上的泪痕格外明显，但好在没有继续哭了。
小羊的手倒是被他抓得紧，一刻也没松开，就这样握着。
小羊松口气。
老师已经在讲台上讲课了，虽然班上听的人不多，但老师还是很尽职尽责。
小羊是其中比较乖的一个，有时候老师没人附和她还会点点头表示赞同，很给面子，所以老师总喜欢对着她讲，小羊只好集中注意力，都不敢开小差。
好不容易到了写作业的环节，小羊转头看了眼被冷落了半节课的墨千临，就见他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怨念。
她心虚地低头冲他笑，用气音跟他说悄悄话：“不是我不哄你，老师总看着我。”
墨千临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要是平常，小羊肯定哄不好就换自己生气了，但刚刚他哭了。
他哭了诶！
小羊承认，她好像有点见不得男人的眼泪。
该死，她居然在心疼男人！
心里这么唾弃着自己，面上还是很诚实地对着墨千临笑。
那可是墨千临诶……
“你到底怎么啦？我没有受欺负呀，他都没有打到我，是我打了他呢！我知道你马上就要来了的，你别生气啦……”
高中的教材很多，桌上整整齐齐摞了很高，只要稍稍低头，就没人能看见你。
小羊还在讨好卖乖的时候，墨千临终于动了。
他抬头看了眼正在讲台上坐着改作业的老师，又环顾着四周都在开小差的同学。
低头。
吻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女孩惊得不敢动，圆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时间像是静止了。
前方老师叫人拿作业的声音，同学们聊天开小差的声音，还有操场上，一些班级正在上体育课的声音……
都好像在渐渐消失。
小羊只感觉脸上通红，却又无法逃避地沉浸在这个吻里……
“梨小羊。”
“梨小羊？”
两声不小的声音传到小羊的耳朵里时，墨千临正埋在她的脖颈处，她猛地清醒。
墨千临却好像根本不慌，在她的嘴角处又啄吻一下，才抬头替她应了一声。
“稍等老师，她在捡东西。”
讲台上的老师确实看不见两人的所作所为，抬头随意看了一眼就应了下来。
小羊胡乱擦了两下嘴巴，直起腰，顶着红到耳尖的一个脑袋上了讲台。
她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想拿了作业就下台。
奈何这个老师对她的印象还不错，拉着她说了几句作业中的错误。
“第三题是不是有点粗心了？你看这个题目应该是……”
“最后一个大题做得很好，但是……”
“还有这一题，应该多看看类似的题型……”
老师还在不停地讲，小羊却感觉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她欲盖弥彰地将领口又拉了拉，心里又羞耻又尴尬。
应该看不到吧？
等她回到座位时，脸上都已经烧得好像冒烟了。
墨千临餍足了之后心情好了很多，见状又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小羊越发羞恼，一双大眼睛瞪着他。
墨千临轻轻笑了一声，拿过来一面小镜子，“放心，没有印子。”
小羊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确实没印子，刚刚一直提起的心才放下来。
下课之后，小羊一直想着他刚刚哭的事情，这才有时间仔细问了原因。
墨千临细细揉着她的手，神情认真，“你为别人流泪了。”
小羊一懵，随即才想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她哭笑不得，说话间还有点心虚：“哎呀，那是我故意的呀，我看见你来了，我才哭的……”
说完，她又试探地问：“嗯……那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坏？”
墨千临摇头，“为什么坏，我是你男朋友，你在我面前示弱是应该的，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小羊捂嘴偷笑，一下子尾巴又翘得老高，“我当然知道啦，你必须最爱我的嘛！”
“嗯。”墨千临瞧着她这样鲜活臭屁的样子，眼里充满了笑意。
小羊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说一句，“所以啊，我那个眼泪，其实是为你流的呀。”
墨千临愣一下，“为我流的？”
“嗯嗯。”小羊睁着大眼睛毫不心虚地点头。
墨千临肉眼可见得高兴起来。
——
盛音和盛驰剩下的几天都没来上课，迟润也是。
一直到放周假，小羊才准备将剩下的事情解决。
那天丁璇给的U盘里，是盛驰和盛音霸凌她们的证据，音频和视频都有，足以证明这件事情的存在。
两人都已经成年，像小羊最初说的那样，她会让他们得到惩罚。
盛驰这几天有联系过小羊，大概说的就是迟润被带到精神病院治疗的事情，还有盛音的一些后续。
但小羊一句都没有回，她不在乎这些，她已经有了美好的生活，这些人，就该从她的生活里滚开。
在去往警局的路上，她才跟迟润发了信息。
梨小羊：【我要去报警了。】
迟润没有回复，但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过了一会，那边发来消息。
迟润：【嗯，那我们，可以见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