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242.墨家冲突
就在徐夫子垂头丧气，众人以为赤松子会拒绝。没想到他反而开始认真端详徐夫子，最后摇头无声叹息后。随手将背后插入腰带的雪霁，远远的扔向了徐夫子的方向道：“可以，五天后把雪霁还我。我给你默写道家的铸剑术，日后要为我铸造一把剑。”
别说铸剑术不是墨家独有，诸子百家之中尚有铸家，就连江湖上也有别样的铸剑之术。
道家的铸剑术最奇特的地方，就在于铭刻道家符文的玄异，配合道术施展的剑术更是威力倍增，乃是真正道家密不外传的绝技要止。
听到如此的交换条件，别说目光呆滞的徐夫子。就是始终不曾开口的六指黑侠，亦是目光震撼的看向赤松子的方向。当他注意到身边的姬如玉时，眼神有些隐晦的动了动，就连握住墨眉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好，我作为墨家巨子替徐夫子答应了，墨家还有一批隐藏的奇珍异铁，徐夫子会用三年的时间打造成剑胚！”
听到六指黑侠毫不犹豫出口的言语，别说同时震惊的班大师和徐夫子，就连姬如玉也有些莫名的心悸。只是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姬如玉怀揣着心中的疑惑跟随众人进了机关城。
因为六指黑侠的关系，如今的燕墨和儒家关系还算可以。即便心底看向对方很是不屑，但面子上还算堂皇亮丽，给予姬如玉这位小圣贤庄的四先生充分的尊重。
先不说一日两餐安排的很到位，就连墨家的典籍，只要不是核心的墨学，还有机关术的要止，也是随意姬如玉阅读书写。甚至他进入机关城后，六指黑侠直接安排人带着姬如玉去了墨家的藏书阁。
赤松子睁开整日闭着的双目，结束一日两次雷打不动的运气行功后，看着客房内孜孜不倦阅读墨学主键的姬如玉道：“感觉如何！”
姬如玉连头都没抬，毕竟墨学书简太过精辟玄奥，而他却没有太多的时间，自然要抓紧每日零星的时间去强行记忆：“还算可以，虽然有些瑕疵，墨子先贤的思想也太过理想化。但墨家不愧是当世的大家，的的确确有其可取之处。”
“你若是喜欢墨学，我能以道家的典籍交换。”赤松子对姬如玉的好，好的就连姬如玉自己都感觉到诧异和虚幻。
姬如玉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摆手对赤松子道：“喜欢不一定是占有，如玉有绝对的把握，只要看过的东西就能记在心里。”
赤松子也没有坚持，只是喝了口泉水，就再次闭目开始第二次修行。道家静心凝神的修行，追求的就是静心参悟天地自然的大道，达至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往往年纪越大也就真气和境界越高深。
姬如玉专心致志阅读典籍，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随着时间，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无奈的姬如玉只能起身推开了门。
虽然这五天一直在看书，但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即便没有逛过机关城，姬如玉也能做到熟悉布局。转过稍显阴暗的走廊后，姬如玉就看到他的侍从，沐雨已经在与墨家弟子起了争执。
听到沐雨的讲述，姬如玉才明白事情的经过。就像姬如玉自己说过的，不是所有墨家弟子都是六指黑侠，儒家和墨家的问题不是那么容易磨合的。
虽然只有短短五天的时间，看着赤松子和姬如玉什么事情都不干，却能享有墨家的最高礼遇。不但吃喝要最好的，就连墨学典籍也能随意观看，让这些平日里勤勤恳恳的墨家弟子如何心平气和。
要知道这些东西，这些弟子平日里求都求不来，心生妒忌也是在所难免。况且更重要的是，欺负不了赤松子和姬如玉，难道还不能欺负欺负姬如玉的仆从！
这很真实，这个很现实！
姬如玉只能无奈的摇头苦笑，现在他理解赤松子刚刚出口的那番话，为何要用道家的典籍交换墨家的墨学。
姬如玉将手中的典籍，远远的抛给墨家的弟子，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书简道：“这是我近日书写，关于如何运用真气的心得，劳烦请交给巨子前辈。这些时日多有打扰，明日我们就会离开。”
姬如玉的这番态度，可以说是有理有节操，更是可以说不卑不亢。就在他话音落下后，就带着神情懊恼的沐雨，转身回到机关城的客房。留下原地面面相窥，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置后续事务的墨家弟子。
客房内刚刚从徐夫子手中，拿回雪霁剑的赤松子感受到气息，已然发现脸色苦笑和苦涩的这对主仆。面对赤松子似笑非笑的目光，姬如玉只能苦笑着回道：“赤松师兄洞若观火，如玉敬佩之至！”
众人只是会心一笑，随后各自闭目修行。既然打定了主意，众人也不在理会外物，就连墨家弟子送来的晚膳，三人也是不动分毫的摆在那里。
足足一个时辰，匆匆赶来的六指黑侠，还有班大师和徐夫子和其他三位墨家首领。众人看到门口不曾移动分毫的膳食，立时就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就连六指黑侠亦是眼神恼怒的握紧了双手。
众人也不在多言，只能守候在门口。等到清晨初阳东升时，满怀歉意的送走了赤松子和姬如玉。看着机关朱雀远去的背影，姬如玉握了握手中足有一尺厚度，六指黑侠表达歉意而送出的墨学精义的书简。
书简骤然间燃起大火，在姬如玉的手中不断灼烧，他连都看书简内容的兴趣都没有。沐雨说是他的仆人，实则他就是姬如玉的弟弟，一本书简就想把这件事情抹去，在珍贵的东西也比不上沐雨重要。
“墨家，不过如此！”
“哦！应该说燕墨，不外如是！”
“墨子先贤逝世，墨家越来越故步自封。好好的尚同，兼爱和非攻的墨学不学，非要学江湖游侠的快意恩仇，结果连什么是侠都弄不清楚。”
姬如玉随手扬起，变为灰烬的书简掉落在地，随后三人离去朝着函谷关的方向而去。就在三人离去不过一柱香，就有墨家弟子将原地的飞灰带回机关城。六指黑侠看着眼前的灰烬，就知道如今的墨家与道家天宗，还有儒家小圣贤庄的良子算是结下了。
…
…
姬如玉感受到留下气息的灰烬被移动，只是心中暗暗冷笑不止。六指黑侠日后定然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真当他看不出如今墨家的问题吗？
先不说经过多年与死敌阴阳家的血拼，如今墨家已经有了青黄不接的意思。更不说墨家身为五大显学，墨家弟子心高气傲的问题，光是墨家三分就足够六指黑侠头疼。
更重要的是墨家的墨学精义，大部分都已经丢失或残缺不全，光是大部分弟子都是燕国出身就埋下了足够的隐患。
有些问题不说，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赤松子无奈的摇头道：“燕墨，你看懂了几成！”
“只要我看到的墨学基本都懂！”
听到姬如玉这样的回答，赤松子显得很不满意，微微撇过头，目光尤为袭来的扫视道：“我说的是燕墨，不是你口中的墨学。”
“大概三成，毕竟这五天的时间，如玉一直待在客房内，根本没有外出的机会。”六指黑侠根本不明白，从带人进入机关城开始，燕墨的秘密已经完全暴露在了姬如玉的面前。
原本燕墨和姬如玉可以做朋友的，可是管束弟子不严的燕墨，如今只能和姬如玉作为敌人。面对知悉墨家三成秘密的姬如玉，他日后将会是燕墨最为恐惧的“梦魇”。
要知道无论什么伟大的秘密，构建的秘密都是最为基础的秘密，知道基础的秘密就意味着知道最伟大的秘密！
六指黑侠根本不明白，其实墨家早在姬如玉的面前露了底！
赤松子抚动黑色的长须道：“跟我去秦国，去看看秦墨。燕墨，你大概就能知道五成。虽然秦墨只保留墨家的墨学的精义，并没有所谓的机关术和铸造术，但墨学才是墨家思想和精义的核心。”
“好，听赤松师兄的。”这次姬如玉并没有在拒绝，其实方向朝着函谷关而去时，姬如玉就已经在心中默默接受了。
战国五百年，最强大的国度，那一定就是四世英主英豪的秦王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