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241.墨家机关
听着争吵声越来越大，姬如玉正在提杯饮水的手顿了顿，随后骤起眉头对沐雨道：“吵死了，沐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所谓好言难劝该死鬼，凌虚剑乃是墨家送的礼物。如今更是代表姬如玉身份的佩剑，岂可轻易示人而任由他人把玩。
这不只是对姬如玉的侮辱，更是对墨家和六指黑侠的不尊重。
沐雨再次开口劝解无果，只能在游侠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缓缓拔出自己腰间佩戴的长剑道：“我家少爷喜欢安静，这样才能静心凝神的读书，所以最讨厌有人不断的刮躁。”
“你不是要看剑吗？来看看我的绝命剑！”
森寒的剑锋似如霜雪，不见任何的白皙之色，反而有些如发丝般细腻的血色。双指见宽的清亮剑锋直刺，剑气已然如利箭离弦般奔涌而出。
噗——
当剑锋刺破血肉的触感袭来，无视那游侠还未反应过来的错误，瞬息间剧烈的哀嚎声回荡在酒楼之内。
沐雨持剑还于剑鞘时，出声连连冷笑道：“我说过的再说第二遍，我家少爷喜欢安静。”
平缓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感，反而给人杀意无限的感觉。那名被斩断左臂的游侠立时止声，因为他听得出沐雨会毫不留情杀人的感觉。
“够了！”
就在游侠们心中愤愤不平，准备出手教训沐雨的时候，厉声的大喝回荡在整个酒楼。只见身着黑色长袍的六指黑侠，身后带着数名墨家弟子：“人家已经手下留情，否则就不是斩你臂膀。”
“你也是不自量力，墨家送给儒家的凌虚剑，岂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况且你还对小圣贤庄的四先生，还有道家天宗的赤松子大师不敬！”
“真当儒家和道家的剑不利吗？”
六指黑侠的这番话音落下，酒楼内聚集的游侠纷纷倒吸凉气，没想到眼前的一老一少来历如此的惊人。
“如玉见过黑下前辈！”
相比起赤松子随意的点头示意，姬如玉可不敢太过怠慢，急忙起身行礼问候。姬如玉不是身份卑微的懦弱，而是敬佩墨家的教义精神，乃是对六指黑侠个人的问候礼仪。
六指黑侠受了半礼后，急忙伸手扶住弯腰的姬如玉。以墨家在燕国的力量，姬如玉和赤松子的行踪，根本就藏不了什么秘密。直到发现这两人朝着墨家而来，六指黑侠更是亲自出来迎接。
“知道你游历燕国，不知道你想来墨家，所以来的有些晚。”就像姬如玉的规矩礼制，六指黑侠说话也很客气，像这种歉意根本就没有必要。
姬如玉笑着道：“如玉刚刚进入小圣贤庄，年轻且又浅薄。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就想看看真正的墨家，书本上描绘的墨家太过虚幻。”
六指黑侠坐下与姬如玉和赤松子叙话时，他带来的墨家弟子已经开始监控整个酒楼。
燕墨是唯一表明立场的百家，虽然不能说完全支持燕国，但燕墨在燕国的势力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有时候在江湖和游侠的层面，燕国的国君说话都不一定有墨家巨子说话有用，更何况六指黑侠原本就是诸子百家中最具侠气的首领。
姬如玉也没有客气，态度说不上卑微，但绝对算得上是儒家的谦虚：“如玉很想看看燕墨，花费百年时间建造的机关城。看看曾经墨子先圣，对木石之力的极限运用，看看墨家尚同，非公和兼爱的思想和典籍！”
儒家和墨家是有联盟，可这联盟只是乐正子，荀况和六指黑侠的联盟。也就是说这两家的首领，任意一方出了什么问题，这关系紧凑的联盟都会随即崩溃！
其实儒家和墨家的关系算不得融洽，有的时候甚至是争锋相对的仇视。
非儒即墨，昔日墨子学儒，觉得儒有问题。于是创立了墨家，所以墨家的初衷就是批判儒家。墨子认为孔子的思想也有合理的部分，并非是全盘的否定。
“可以，不过进入机关城后。可以观看机关术却不能进入核心的区域，可以看墨学典籍却不能传授墨学的核心。没有我亦或者墨家弟子的带领，你们也不得随意走动。”六指黑侠的心胸真的很大气，不止是有侠气，更是有胆气。
即便面对姬如玉如此“无力的要求”，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提出条件。就像如今儒家掌门乐正子执掌儒家的包容胸怀，如今六指黑侠执掌的墨家更有大气恢宏的气度。
…
…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实在是很难相信，一堆木头居然可以纵横天际流云的虚空。站在机关朱雀上感受极速飞行时迎面吹来的狂风，那种奇特的机关术魅力更是让人感觉神异玄秘。
机关朱雀，墨家四灵兽之一。
很难想象这究竟是何等的奇思妙想，更是难以明白这又是何等跨越时代的创造，墨家机关术的确非常了不起！
六指黑侠怀抱双臂而握紧墨眉，看着前面操纵机关朱雀的班大师。转身对神色始终保持淡然，还有沉浸在思考中的姬如玉问道：“如何！”
“了不起！”
赤松子的回答还算中肯，可是姬如玉却一直观察着机关朱雀。那眼神好似要将其给活活解刨了一般，看的那操纵朱雀的班大师是直皱眉头，没想到小圣贤庄居然有如此“特立独行”的小子。
足足一盏茶后，姬如玉这才抬起头，对六指黑侠说道：“如玉不知道当年的墨子圣贤，究竟是何等的惊才绝艳。不过光是这道机关朱雀，我就敢说墨子圣贤无愧百家圣人的赞誉！”
作为墨家机关术的执掌者，班大师听到这样的赞誉，自然是心中很是欢欣鼓舞。就连操纵的机关朱雀，速度也徒然提升了一成。
六指黑侠虽然没有多说，但也能看的出他心情的愉悦。
墨家机关城的传说，其实知道的人有很多，可惜真正见过的人却没有几个。而今天赤松子和姬如玉，就是见证这座伟大城池的神秘面目的见证者。
只见群山环绕的山脉中突然大开一道石门，也不知道墨家究竟是如何做到以木石之力，搬运足足上万斤的巨石完成自动开启门墙的运用。
六指黑侠安抚众人不必移动，机关朱雀就直接飞入那漆黑，犹如远古巨大凶兽张开的大口内。
山道内漆黑而不见五指，气流却是流通而又清新。从那星星点点的反光，就能看出山道内必然布满机关设置，无端闯入者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当机关朱雀飞出山道，只见墨家百年锻造的机关城，已然是掏空整座山峰内部的伟大功业。其内不止是设有大殿，机关木桥和山道，更有山石雕刻亭台楼阁的雄伟建筑群。
就在入城的城关之上，已然有数人等候许久。
如果说班大师是墨家机关术的执掌者，那么徐夫子这位剑之尊者，就是执掌机关术铸造的首领。
徐夫子不止是铸剑有术，更是墨家机关术的锻造者。其人不但出身名门世家，其父其母更是昔日名震天下的铸剑大师。
墨家没有礼制的概念，只有上下尊卑的区分。即便墨家巨子归城，必须有人来迎接，这个人也不会是徐夫子。
徐夫子既然亲自来了，自然有他来的真是目的：“素问雪霁神剑乃是道家神兵，徐某嗜好赏剑品剑。得知赤松子大师亲临，不知是否有机缘，亲眼看看这道家神兵。”
徐夫子哪怕是墨家首领，年纪甚至比赤松子还要大些。他依旧不敢在他面前倚老卖老，更不会在六指黑侠面前称兄道弟。
因为赤松子是出自道家，未来还将是道家天宗的掌门，诸子百家没有任何人敢在道家面前放肆。
这就是道家的可怕！
听到徐夫子声音中的渴望，全程闭着双眼就像睡着了的赤松子。骤然间睁开好似蕴藏天地万物秘密的双瞳，目光犀利如利剑出鞘的锋芒。即便有武艺在身的徐夫子，豁然间感觉被犀利的剑锋抵住脖子。
那种强大的威慑力量的感觉，就像蝼蚁在面对无法抵抗的巨像。
徐夫子的要求很突兀，但真算起来亦是合情合理。就像剑客喜爱赏剑，铸剑者亦有品剑的嗜好，得知名剑再次不品味一番，岂不辜负徐夫子“剑之尊者”的尊号和荣誉。
雪霁乃是道家神剑，更是传自祖师的遗物圣物。别说徐夫子想要品剑，其实很多道家弟子也只是看过，甚至连触摸雪霁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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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