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今天直播跳操那么早么？」
「我超？开始给大伙直播剧组生活了？」
「我瑜伽服都换好了，打开界面你们给我看这个？」
顾清寒打开直播间的一瞬间，就有无数网友冲了进来。
大家一开始本来就是冲着直播跳操来的，毕竟这几天都快形成习惯了。
可是现在——
一打开直播间就看见剧组，有些年头的长街，然后就是一群人宰羊烧火，俨然一副要大吃大喝的样子。
这谁能受得了啊？
顾清寒笑笑说：“跳操要晚一点，现在才五点多，也不到时候啊，而且大家也还没吃吧？”
「没吃。」
「确实没吃。」
「我不仅没吃，而且还没下班，而且一打开直播间就看到你们在这里烤羊！」
「咋的？健身直播开始变身成为美食主播了么？怎么都开始勾引人吃饭了。」
弹幕纷纷滚滚，顾清寒笑而不语。
这帮网友也真是的，不就是饿肚子嘛，这有什么顶不住的？
她现在同样也是没吃东西。
顾清寒把手机摄像头对准烧烤架，就跑走了。
这直播，谁爱看谁看。
众网友：「？？？」
「好家伙，直播都开始偷懒了。」
「首创无人直播是吧！我这就跟平台举报，把你直播间封了！」
「快去举报，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又想看顾清寒和路扬直播，但是还饿着肚子，真难顶啊！」
「楼上的醒醒，这抖音就是这两人弄出来的，举报？台下何人状告本官？」
「......」
梁河注意到了直播着的手机，虽然上了年纪，但他还是有点会玩的。
他把摄像头反转，对准着自己的脸。
“大家好。”
「梁导好。」
「梁导好。」
「......」
“小顾也真是的，怎么能不给你们直播呢，把手机丢在这里。”梁河小声说，说话时的眼神还不忘望向路扬和顾清寒，生怕这两人听到。
“怕大家无聊，我来跟大家聊聊天。”梁河看着直播间里快速飞过的弹幕，又说：“大家觉得怎么样？”
「梁导可以带我们跳健身操么？」
「想看梁导穿瑜伽服。」
「梁导，还是聊天吧，上面的都不是人，不用管。」
「......」
梁河抽抽眼角。
他当然能看出上面的那些弹幕不当人，这些狼虎之词是人能说出来的话么，怎么会想着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跳健美操，还穿瑜伽服？
让他钓鱼还差不多。
“咳咳。”梁河轻咳两声，又说：“那就开始聊天了，也没什么好聊的，就是跟你们说说剧组的事儿。”
说完，他顿了顿。
见弹幕开始收敛，画风渐渐回归正常，梁河侃侃而谈道：“大家都知道我们拍的这部片叫什么吧？对，没错，就是《狂飙》。”
「不是，你这一开始的发言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在宣传你们的电视剧？」
「好家伙，人家宣传电视剧都是搞发布会，就你厉害，你直接用直播宣传。」
「而且现在的《狂飙》才刚刚开拍没有多久吧？我没有记错的话，路扬和顾清寒在里面饰演兄妹，而且顾清寒今天刚刚进到剧组，你就开始宣传了？」
「......」
“这怎么能是宣传呢？”梁河眨巴着眼睛，“我主要是想跟你们说说剧组里发生的趣事。”
回答他的，是观众们清一色的——「不信」。
“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梁河笑了笑，“路扬第一次进入剧组，他拍第一场戏的时候，还真闹出了一个比较好玩的笑话。”
有瓜吃？
网友们的兴趣高了几分。
人类的本质不仅是复读机，还是吃瓜人，而且路扬在演戏方面就是个新人，虽然出演了《爱情公寓》，塑造展播这个角色也能够获得认可。
可在《狂飙》里呢？
这可是扫黑剧，而且里面都是老戏骨，对比之下，路扬的履历就有一些不够看了。
「不对啊......」有人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记得前些天，梁导在媒体面前夸过路扬的演技啊，怎么今天就又开始说路扬拍戏了？」
「是啊是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这么一看还蛮奇怪的，原来的梁导很少夸演员，但他这部剧先是夸了张志渡的演技，后面又夸了路扬，我说梁导，你如果收了钱，又或者被人逼了的话，你就眨眨眼。」
「.....」
“你们这些小同志，连眼睛都不让眨了是吧。”
梁河看向弹幕，一时间好气又好笑，他伸出双手，支撑住自己的双眼眼皮，然后又问：“这样行了吧？”
满屏幕的认可和行。
“那我可开说了。”梁河对着摄像头，他翘起了二郎腿，如果身边再拿一把蒲扇，桌上还有杯热茶的话，看起来还真像说书先生。
“那天我们拍的是房间里的戏份。”梁河用尽可能让观众理解的词汇，“就是在一个小房间拍摄，选这个戏份作为路扬的《狂飙》首秀，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还是怕路扬被他们围观，导致他发挥不好，而且就是......我当时对路扬的演技，的确有点不放心。”
「懂了，这就让营销号断章取义，就说梁河对路扬演技不放心。」
「好家伙，楼上的，你不去某网站当小编真是屈才了。」
「在下不才，还真是小编，主要是前面热狗的事儿，让我们公司领导一直反复强调，要盯着路扬和顾清寒的直播间，毕竟这两人会爆料。」
「小编加一。」
「别说了，我已经断章取义完毕，甚至发送到营销号上面了。」
「......」
梁河看看路扬，心想自己大概是好心办坏事了。
不过没事，他继续说道：“那天的戏份内容就不会跟你们说太多，可以说的是，当天我们的道具组没准备好道具，原来应该摆在桌上的，几盘能吃的鱼，道具就没准备好。”
“你们也知道。”梁河大吐苦水，“网上一直有人在说，不管什么事儿，基本都和道具有关，然后就有人觉得道具是背锅侠，其实不然......他们就该骂！”
「好家伙，来这里骂道具的是吧？」
“不是骂道具。”梁河看到了一条弹幕，直接否认道：“只不过这件事儿是道具惹出来的事。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我们要的能吃的鱼没有，但身边有两条能吃的，怎么办？
当然是让路扬去煮啊，这家伙本来就算得上半个厨子，动作又迅速，不一会儿的功夫，两条鱼煮好了，开拍。”
“有趣的就来了。”梁河顿了顿，问：“你们觉得会是什么出现了问题？”
「我又不知道戏份，我哪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路扬煮菜煮困了，喝了两杯酒然后发酒疯？」
「路扬拍得差，你看不下去？」
「......」
这些弹幕就没一个正确答案，梁河摇了摇头，“错，你们都错了。”
“那天路扬的表现，一开始的确算不上好。”梁河笑着说，“毕竟跟季林和张志渡对戏，又是一个新人，总会有点心理压力，刚开始说的台词磕磕碰碰的，我们第一遍就没要，纯粹是当做练习。”
“可拍摄第一遍的时候，出问题最大的，居然不是路扬。”说到这里，梁河看着远处站在烤羊旁边的季林，连声音都不往下压：“那天出问题的是季林！”
「不会吧？」
「季林老师老戏骨了，还带了个新人，能出什么大问题？」
「我宁愿相信漂亮妹妹嫁给我，也不相信季老师出问题。」
「好家伙，楼上想挺美。」
「......」
梁河笑着说：“那天的拍摄戏份，季林有一个吃菜的动作，前面一直都挺不错的，到后面，路扬都进入状态了，我甚至觉得，把第一遍演完一遍，第二遍轻松到不行。”
“结果......第一遍的中途，又或者快要结束的时候，本该收尾的季林没有收尾。”梁河重重地叹气，“那家伙吃鱼，然后一吃就停不下来，像极了一只饿死鬼。”
「？？？」
「？？？？」
「开玩笑是吧，一条鱼有那么好吃吗？」
梁河摇摇头，有那么点故作玄虚的味道：“那条鱼，怎么说呢？虽然是家常菜的红烧鱼，但绝对是人间美味，你们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的，因为第一遍的时候，季林吃了不少，要换另一条，然后我把第一条的剩鱼全部吃完了，汤汁都不剩。”
众人：「服了！」
这时候，梁河的身边，他的助理突然说：“我说梁导你那天为什么不吃饭呢，我还以为胃口不好，结果是你在片场吃饱了？”
“嘿嘿。”梁河不好意思的笑笑，“你们是不知道，路扬的手艺，绝对是这个！”
他竖起了大拇指。
「服了。」
「说了半天，还是绕不过吃。」
「我们一开始听你说故事，就是想吃点瓜来填肚子的，结果你跟我说路扬煮的东西很好吃，你说好吃的时候，能不能想想我们啊？我们根本就吃不到！只能看！」
“没办法。”梁河耸了耸肩，“我们剧组的活动，欢迎大家以后来我剧组玩，打杂啊什么都行，如果会道具最好，我早就想把那几个道具给换了！”
「性感导演在线招人。」
“得了得了。”梁河把手机摄像头反转了过来，对准着路扬烤羊的方向。
他已经离开了，可离开前还不忘对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说：“《狂飙》电视剧，预测还有半个月拍完，到时候欢迎大家来看，多多支持我们的演员，到时候更是送上精美礼品，比如说......路扬的手艺？”
...
羊。
被宰杀，又被腌制，最后被架在烤架上烧烤的羊。
梁河还没走到跟前就闻到了香味。
“跟你说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梁河站在路扬的身边，轻声说：“你想听哪个？”
“先好消息吧。”路扬说，“我怕我听到坏消息之后，有点接受不了。”
“删减片段......”梁河看向路扬，眉毛跳了跳，“《狂飙》的删减片段，审核方面不会那么过分，我把剧组和想法跟上面那位说了，他们表示很支持。”
“真是个好消息。”
路扬不自觉地说。
他给出的是《狂飙》未删减前的戏份。
前世，地球上那个拍出成片的《狂飙》，虽然爆火，但还是被不少人诟病有一些问题。
比如说某个黄毛的出现让人觉得恶心，看到他就想跳过剧情。
再比如说大多数人所说的——前面是神剧，后面是烂片。
现在有了这个宽松的标准，到时候拍出来的成片肯定更好。
但是......
“坏消息呢？”路扬又问。
“坏消息就是......口音问题。”梁河叹了口气，“我之前就跟他们上报过了，但是一直没有批复，上面的回答很模棱两可，最关键的还是......现在的《武林外传》，好像没有多少说服能力。”
“还没有？”
“主要是，太新了。”梁河认真地说：“《武林外传》才上线多久啊，虽然有那么点方言的存在，可大部分还都是普通话的，而且，虽然首播率很高，但毕竟是网剧，没有火爆到一定程度，是不足以说服他们的。”
“《狂飙》还要拍多久？”路扬认真问。
“大概一个半月吧，还需要。”梁河想了想，“如果要上线呢，起码要四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正好年尾，赶得上，毕竟后期这些是个麻烦的工作。”
“一个半月......应该够了。”
“什么够了？”梁河有些不理解。
“一个半月的时间，能够让《武林外传》的火爆了。”路扬淡淡地说，“才放了多少集啊，他们印象比较深的可能只有那个佟湘玉的陕省话，但是......《武林外传》里面，很多地方的方言都有。”
“诶。”梁河笑笑，“你小子讲究的就是一个大团结？”
“那确实。”
“不过话说回头。”梁河盯着路扬的眼睛，“《狂飙》就算审核方面可以松动，但是最后的结局，一定要是好的，你懂我意思吧？”
“我懂，我懂。”路扬点点头。
这边的审核力度可以放宽松。
但最终的结局肯定是要正面的。
而且，对于路扬本人来说......
高启强最后被判刑，又或者被抓，那才能起得了警示作用。
不能祸害人。
想要祸害......就只能文抄几部剧扔到美利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