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来。
这首《假行僧》还真是符合路扬的心境。
至少对叶宁自己来说，她是认可这首歌的，不管是里面路扬唱的质量，又或者是路扬写下的歌词。
她不喜欢摇滚歌曲，可这个时候，却反复循环了很多遍的《苦行僧》。
她想着自己当初做的是不是过分了点，还有那金曲奖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对路扬和顾清寒的伤害有些大？
叶宁想啊想啊，想到了很多的事儿，怎么都没有个结果。
顾添衡还在泳池里游泳，她躺在亭子里的椅子上，静静地闭上了眼。
身边，顾添衡的手机里还放着歌，是路扬很洒脱地唱着《假行僧》。
国内很多人都在听这首歌。
乐评人赵辰就是之一。
在听完《苦行僧》之后，他没有编辑文字，而是拿着手机对着自己的脸录制了个视频。
没人能形容他此时的激动。
“路扬和奥特之父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这个问题我们暂且不提。”
视频里，赵辰大喊着：“但是我现在能够确定的是——摇滚不死！”
“这他娘的是真的没有死。”这家伙还说上了脏话：“在《歌手》节目之前，国内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好听且赋予精神的摇滚歌曲了。
我本来以为，《歌手》上面的几首摇滚歌曲就已经是巅峰，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这首《假行僧》，完全颠覆了我的想象！”
“我感觉世界在崩塌，然后又重塑，你们能体会到我的意思吗？”赵辰说：“我是忠实摇滚迷了，虽然是个乐评人，一开始也觉得奥特之父这家伙估计又要用一首中国风歌曲来回应，结果听到的第一时间，傻眼了。”
“摇滚，居然是摇滚！”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重复这片段有些多，听起来语无伦次，赵辰轻咳了两声：“好吧，我们言归正传，毕竟是乐评人，还是把本职工作做好。”
“今天，我们欣赏的歌曲是，来自奥特之父的摇滚歌曲《假行僧》。”
说到这里，赵辰看着屏幕，很认真很认真地说：“这首歌，作词，牛哔，作曲，牛哔，演唱，牛哔，伴奏，牛哔，整整一个大写的牛哔。”
“好勒。”赵辰对着手机摆摆手，“今天的点评到此为止，别说我又水了一期，我实在没空点评，我要回去听《假行僧》了，大家再见。”
网友们都看傻了。
赵辰在乐评人里面属于比较成功的那一层。
这家伙曾经是摇滚乐手，后来吃不上饭转型成了乐评人，而且言行动作较为浮夸，闹出了很多的乐子，有些事儿甚至闹出圈去。
以上种种，也让赵辰成为了乐评人里粉丝最多的家伙。
当然，大家都是以看乐子的心态关注的他。
「刚来，今天的老赵恰了谁家的饭？」
「刚来，老赵今天恰饭是不是恰的有点饱啊？连文字都不发了，舔着个大脸给我们录制视频？」
「老赵，别恰了，兄弟害怕你吃苦不假，但哥们更怕你开路虎啊！」
「......」
刚开始，还是有不少人在玩梗的。
但是后来，他们看完了视频之后，只有一个念头——
赵辰疯了。
「他娘的，水视频是你这样水的？来来去去就说了个摇滚不死，说了句《假行僧》牛哔，然后就下播了？就这你也想恰烂钱。」
「有一说一，可能真不是恰烂钱，据我所知，老赵对摇滚还是不死心的，现在我都还记得他点评《歌手》上面歌曲的时候，但凡是摇滚类型的歌曲出现，这家伙直接给满分，一点道理都不说。」
「老赵是真的激动了。」有已经隐退的摇滚乐手在评论区里留言：
「以前我和老赵是同一个乐队的，那时候哪家正常人会去玩摇滚啊？摇滚？狗都不玩的东西，狗都能吃点剩菜剩饭呢，但我们连饭都吃不上。
到最后大家都放弃了，哪怕是音乐系的乐手也离开了这个领域，他们可能是去当老师，也可能是给那些艺术生上课，更可能是换了个行业，要不然就是跑到电子厂里面打螺丝。
可不能否认的是，哪怕我们已经不唱摇滚了，但还是希望摇滚能有复活的那一天。
今天，我听到了《假行僧》，又翻了一下《歌手》节目里的那几首歌曲，不得不承认的是，摇滚这玩意，好像真他娘的复活了！老赵说得没错，《假行僧》牛哔！」
「疯了，这帮人都疯了，这《假行僧》有那么大的魔力吗？」
「......」
乐评人赵辰的评论区只是冰山一角。
《假行僧》掀起的风浪当然远不如此，它最开始面世时，是带上「奥特之父回应身份」的标签来的。
网友们对这方面当然更关注一些。
「《假行僧》出来，路扬是奥特之父的事直接锤死了，锤得不能再死。」
「楼上的，怎么说？」
「你们认真听《假行僧》的话，也许可以发现，这首《假行僧》完全没有修音的痕迹。而我们平时听到的歌曲，大部分都是经历过修音的，修音能够掩盖住歌手本身的一部分音色，而这首《假行僧》没有，从里面拿出声音，再和路扬曾经唱歌的声音一做对比，奥特之父是谁的事就很明了了。」
「有理。」
「得了吧，原来我也对奥特之父的身份充满了好奇，一直觉得会不会是路扬，如果是路扬的话，那这家伙的才华真是恐怖，如果不是路扬，那我可能会更高兴，那就象征着华语乐坛一下子多了两个才子。」
「至于《假行僧》歌曲里，其实有一句歌词已经在回应了——不要妄图猜测他到底是谁。」
「好听。」
「《假行僧》这首歌，其实很好理解，我不说歌曲，只说歌外面的事儿——没修音，让网友对比音色，其实就是在告诉大家，这个奥特之父到底是谁，现在结局已经很明了了，但名字我不想说。
因为他不想让我们说出来，大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把歌词代入到那人身上的事儿来看就好了，“不相信真的有魔鬼，也不愿与任何人作对”，这就是他的心态。」
「懂了，奥特之父就是拿这号来玩玩的，大家就别猜了。」
「好好听歌吧，总会有他自报身份的一天。」
「......」
回剧组的路上。
飞机已经在粤府机场降落，剧组的工作人员接上了路扬和顾清寒。
舟车劳累，路扬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想要休息。
可他的身边，顾清寒这小妮子却神采奕奕地玩着手机，她的打字速度很快，就像是动漫里的术士或者魔法师在结印。
“看什么呢？”路扬突然问。
“带节奏。”
顾清寒笑笑，继续在网络上敲击键盘：「得了得了，大家好好听歌吧，别想奥特之父的身份了，睁只眼闭只眼，万一那家伙生气，不写歌，也不再继续唱歌了呢？」
“好家伙。”
路扬偷看着她的手机，吓了一跳，“你这是在污蔑我！”
“我这是在帮你。”顾清寒说得义正词严：“难道不是吗？这帮人一天猜猜猜，猜完马甲猜其他的事儿，谁知道他们以后还会把什么样的事儿给猜出来。”
路扬愣了好一会：“......有理。”
这句话他是服气的。
这帮网友也的确是够奇葩的，除了正事不做，其他事一顶一的厉害。
“现在网上怎么说了？”路扬躺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问。
“不怎么讨论了。”顾清寒耸耸肩，“都被我带完节奏，跑去听歌了。”
“我以前听说过，一人能顶千军万马，之前我是不信的。”路扬睁开了眼睛，看向顾清寒的脸：“但是现在我信了，里面肯定有水军的存在，可你一个人就把话给说绝了。”
“那你觉得娶这个媳妇值不值？”
“那可太值了！”
路扬悄咪咪握起她的手抚摸着。
车很大，驾驶座和后面的座位有着隔档，司机看不到后面的情况，也听不到他们说的话。
“我买了三只羊。”顾清寒突然又说：“我问过梁导了，今天的戏份已经拍完，然后大家都饿着肚子，你知道我意思吧？”
路扬：“？？？”
“啥玩意？”路扬眨巴着眼睛，“今晚全剧组吃全羊宴？”
“犒劳啊。”顾清寒有些嫌弃地看向他，“说是剧组，其实有好一部分人是咱们公司的，而且我事先调查过，有不少的演员还没有任何公司。”
“嘶——”
路扬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他明白了顾清寒的意思，这家伙就是想着让《狂飙》剧组里，那些没有公司的演员一起加入清路。
这可......
太阴险了吧。
“这种糖衣炮弹......”路扬笑笑，“你这是在笼络民心啊。”
“怎么叫笼络民心？”顾清寒眨巴着眼睛，“我这是叫，言行一致，以前我就是这样的人好吧！”
“行行行。”
两人聊着天，车窗外的天空有云霞燃烧，最后暮色吞没了最后的一丝光明，而他们也到达了剧组。
“开饭了！”
梁河不愧是一个剧组的大导演，哪怕不在拍戏，这家伙也能指挥得井井有条，“道具组的那几个家伙切好羊没有？道具不会弄，总不能连羊都不会切吧？”
“还有，搞灯光的那几个，火升起来没有？”
“摄像那几个，别停啊，你们就当拍戏来拍，我待会会给你们留些肉。”
“不是......”路扬看着梁河，愣了好一会，“梁导，切羊生火我能够理解，你拍下来干嘛？”
“到时候弄出来视频，当做纪念。”梁河跟路扬大眼瞪小眼，又道：“拍完《狂飙》，再也见不到那么爽的剧组了，以后有资方来找我拍戏，我就把这个视频给他们看，说这就是我的拍戏标准。”
路扬：“......”
他扶额了。
没办法，很无奈。
自己是谁？
清路公司的老板。
而梁河呢？
他已经成为了清路公司里面的导演，还是最大的那个，两个人虽然是上下级关系，可以后依旧能成为导演和编剧，导演和资方的关系。
这标准，一天杀三只羊？
跟以后资方说？唬鬼呢，那是暗示自己，以后都要这样招待！
“梁导。”路扬突然轻声说：“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的资方，大概率还是我。”
“啊？”梁河愣了好一会，“那没事了，继续拍吧。”
“嗯？”
“留下来做成视频。”梁河淡淡道：“到时候放到花絮里，先让那些家伙看饿肚子！”
“你别说话啊！”梁河看着路扬，“你小子在剧本里写了那么多的美食，本来就能让人看着肚子饿，我弄个花絮怎么了？”
“行吧。”
路扬无奈地转头回去。
剧组里的设备齐全至极，烤炉火炭，而且能看出有使用的痕迹，而且还有成员们干活的麻溜速度，想必他们经常进行这样的活动。
顾清寒站在路扬的身边，说：“梁河导演的班子了，在业内很有名的。”
路扬不说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有名气，不只是拍戏方面是一把好手。”顾清寒淡淡地说：“这帮人的相处方式就像是兄弟姐妹，平时都会聚餐维护关系，所以拍摄起来很好配合。”
“噢。”
路扬有些恍然大悟了。
“哦有什么用？”顾清寒叉着腰，“你上去帮忙啊，给大家展示展示你的手艺。”
“我好像就没有能插手的空间。”路扬呆呆地看着热火朝天的剧组员工们。
这帮家伙就像个在运转的精密的机器，没有任何一点空隙能让他做，多了一颗螺丝钉，那机器很容易散架。
“那边，腌肉的。”顾清寒拍了拍路扬的肩膀，“你去弄调料，梁河导演都帮你安排好了，剩下几个都是你帮手。”
路扬：“......那你呢？”
“我？”顾清寒不解道：“我就是过来吃的啊。”
“羊是你买的，人是你叫的，大家都知道是你请客。”路扬没好气地道：“所以我就是个干活的？”
“名声是我们夫妻俩的。”顾清寒认真说：“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打算直播，把这些给别人看，这么一来，不仅能吸引到剧组里的人，还能让其他的演员想跳槽过来。”
路扬：“......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