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律感冒好了之后，去找江潮了。
两人坐在学校篮球场旁边都是大汗淋漓，显然是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比拼。
球场上篮球砰砰砸着地，江潮把手里的水喝了大半瓶后，看向了身侧，“你最近怎么不黏着小月溪了？人家不要你啦？”
程律原本在低头喘气，听了这话，愣是屏息了好几秒才阴沉沉的看向江潮，“不会说话就不要说，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江潮笑了声，用胳膊肘拐着他，“那天小月溪去找你，你们怎么了？”
“我这两天找她，她都一口一个变态骂你。”
听了这话，程律抿了抿唇，烦躁的很，没理。
江潮不罢休，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程律没办法，把球重重的在地上拍了下，语速飞快道：“我亲她了。”
江潮眼睛缓缓睁大，“卧槽，什么？！”
“那天我发烧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就…”程律别过脸，没再继续说，但江潮却激动的很，“难怪，难怪，我就说嘛！”
“你小子可真行，方向盘还没摸过呢，上来就飙车了？！”
他缠郁夏这么久了也没亲过一口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程律飞快的甩出一句，想到现在林月溪对他警惕万分的样子，就郁闷的很。
江潮满脸嘲笑，“得了吧你，那要是明天去的是我，你还迷糊吗？”
“……”程律想象了下，下一秒就捂住了胸口，实实在在的呕了声。
江潮嘴角一抽，当场踹了他一脚，“你想亲老子还不给呢！”
“那话说回来，你亲完之后怎么跟小月溪的解释的？都到这种地步了，你别还没承认喜欢人家吧？”
程律顿了下，没吭声。
江潮见此，不禁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人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啊，怎么遇到这种事就磨磨唧唧的？”
“难怪人家小姑娘现在不待见你。”
“你要是喜欢人家，你就跟人家说清楚。你要是不喜欢，那你就果断一点，说你对她没那意思。”江潮一副过来的口吻道：“你这样不清不楚，跟吊着人家没区别啊，小月溪不理你太正常了。”
程律盯着地板，依旧不出声。
江潮啧了声，忍不住问：“诶，你痛快点说到底喜不喜欢小月溪？你再这样的话，可不是吓唬你，我就去要追了。”
“你去啊。”程律眼神一沉，冷冷的转头。
江潮还要再说，程律直接掏出了电话，满脸警告：“我给郁夏打电话，你再跟她说一遍。”
江潮惊了惊，瞬间闭了嘴，可许是真的看不惯程律现在这样子，低声骂了句：“渣男。”
“谢谢夸奖。”程律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我找海王了，你自己玩吧。”
说着，人便走了。
江潮看着他冷冷清清的背影，忍不住嗤声道：“说句喜欢可把你难死了，嗐，什么人呐。”
“不过渣男和海王这一听还挺配……”
——
一月中旬的时候，学校开始布置考场，要准备期中测试了。
这段时间林月溪在各个补习班之间连轴转，成绩虽然不能保证多么跨越性的进步，但垫底应该是不可能了。
因为精力有限，她和程律之间的事情也被短暂的搁置起来。
男生没有再提那天亲她的事情，之后也没什么越界的举动。
林月溪更加不会提，只能压住心底时不时涌上来的闷意，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无数次想和程律划清界限，但不知道为什么，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了。
“发什么呆，考场报你考场和座位号了。”正出神想着的时候，脑袋突然被人敲了下，男生清磁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动听清澈，像是过境的风，吹的心动。
林月溪愣了愣，恍然看向他，程律毫不避讳的盯着她，神情一如既往的散漫，“在想哪个男人呢？记啊，六号考场，41号。”
林月溪讷讷的，嘀咕着拿起笔记下考场，“在想你啊。”
她声音很小，小到像是自言自语。
但程律应该是听到了，因为林月溪明显的感觉到她说完之后，男生顿了下。
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反应。
林月溪抿了抿唇，忽而笑了声。
程律诧异的抬眸，只见女生眸光清亮，笑靥如花，很有自信的对他道：“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不会倒数了。所以等开学来换座位，咱俩应该不会是同桌了。”
“开心吧，没人再整天烦你了。”她冲他挑了挑眉，说的认真，近来愈发精致的小脸此刻看起来更是神采飞扬。
程律指尖缩了下，静静的盯着她，半天才扯出一抹极淡的弧，可眼神却深黑的望不到底，“那么想摆脱我？”
“对啊，就是想摆……”林月溪深吸了一口气，赌气的开口。
可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程律就一把攥住她的手，笑的危险，“林月溪你想好了再说。”
少年瞳孔漆黑，端正的轮廓像是画笔勾勒出来的线条，处处分明，薄唇轻轻勾起，却不达底，有种很淡的冷。
林月溪拧了拧眉，挺直了腰，刚要继续说完，程律却别过脸不看她了，“算了，你闭嘴吧，我不想听。”
他抿了抿唇，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口袋，嗓音很淡，“为什么你穿那么多，手总是那么凉。你不跟我坐，以后可没人给你暖手了。”
“谁要你暖了……”林月溪气鼓鼓的，“难道你对每个同桌都要这样吗？”
“等换座位了，也要…”
“不会。”程律语气笃定，“我不会对其他人这样。”
林月溪要郁闷死了，“那你为什么只对我这样？”
她妈妈还说什么互相喜欢呢。
从头至尾，程律其实才没有明确的表示过。
他给她的感觉，似乎总是若即若离，明明离自己很近，却怎么也抓不到。
林月溪很多时候都会因为他亲密的举动，而暗自开心，但往往没乐多久，就被拉回现实。
反反复复，最为煎熬。
她之前喜欢过的那些男生，从来都没有让她这么烦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