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溪此话一出，程律简直像是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反正本来也没有多喜欢……
他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从冷水里拎出来似的更难受了。
林月溪说完之后，估计才意识到他是个病号和伤员，清了清嗓子，轻声道：“好了，你不要再说话了，医生说让你好好休息的。”
她偏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将男生的脑袋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硬邦邦道：“睡吧。”
程律愣了愣，视线上移，目光正好落在了女生白皙的侧脸上。
林月溪似乎是察觉到了，乌溜溜的很快的瞥了他一眼，但触及到他眼神时，又飞快的收了回去。
程律心口微动，默默的挪了挪脖子，然后毫不客气的枕着女生的肩膀，闭上了眼。
须臾过后。
就在林月溪放松下来时，男生突然低声道：“林月溪，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喜欢喜欢我。”
“……你什么意思？”林月溪所有神经瞬间绷了起来，仿佛吊起了一口气。
“意思就是……”程律顿了顿，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神情略带懊恼的皱了下眉，“我觉得我这么帅的人不应该被讨厌。”
“……睡你的觉吧！我烦死你了！”林月溪咬了咬唇，恨声恨气的决定从现在开始再也不要搭理他了！
——
程律烧退了之后，林月溪才放心回家，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刚进门，就看见了在客厅办公的赵月舟。
林月溪愣了下，很吃惊：“妈，你怎么回来了？”
赵月舟看了她一眼，把电脑关了，浑身都有种山雨欲来的危险感，“你说呢？”
林月溪呆了下，不敢动了，“我怎么了？”
她最近一直有好好学习，没惹什么事啊，和洛雅的关系也还行……
正仔细回想的时候，赵月舟叹息道：“你舒婉阿姨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谢谢你去帮忙照顾程律，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帮忙都帮到同学家里去了？”
“……”林月溪没想到会是这茬，梗着脖子辩解道：“这不是他天天也帮我忙么，而且舒婉阿姨我们家以前也认识，去照顾下怎么了？”
“呦呦呦，你还挺大义凛然。”赵月舟一脸的嫌弃，“还想骗你妈妈我？你心里想的什么，真以为妈妈不知道？”
林月溪吞了吞口水，眼珠子乌溜溜的，“本来就是……”
她这话音未落，赵月舟突然从旁边拿出了什么东西，扔在了茶几上。
林月溪往上一瞥，顿时小脸煞白。
赵月舟看着她，笑吟吟的，“继续嘴硬啊。”
“……”林月溪低下头，脸红到了耳后根，满脸的窘意。
赵月舟低头叹了口气，“妈妈也不是阻止你喜欢小男生，毕竟你以前喜欢的人加一块儿都能凑两桌麻将了。但现在主要是对方也对你有点意思是不是？”
“没有……”林月溪想反驳，却又被打断。
“你太小了，现在还什么都不懂，程律这孩子虽然不错，但你是女孩子，很容易吃亏的知道吗？”
“你们俩互相喜欢可以，但更进一步的发展，妈妈还是希望你仔细掂量掂量。”
林月溪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像蔫掉的小白菜，“知道了。”
而且程律也没说过喜欢她……
亲倒是亲过了……
渣男。
她瘪了瘪嘴，有点难过。
赵月舟见她这样，还以为是自己骂凶了，声音不由软了软，“行了，进屋写作业去吧，妈妈也只是提醒不要犯傻。待会儿我下去买菜，给你做点好吃，你看你这怎么又瘦了……”
“因为在减肥。”林月溪嘟哝了句，飞快的走向茶几，准备把上面的东西拿来，可赵月舟却快她一步，把东西按住了。
林月溪一愣，“妈……”
“看你寒假进步如何，进步十名以上的话，我再物归原主。”
“妈！”林月溪急了，赵月舟却不以为意，“这些我都已经看到了，你藏回去还有什么用？放心吧，我不给你爸看。”
林月溪满脸不情愿，可看见赵月舟警告的眼神，只好气鼓鼓的回屋了。
赵月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禁把桌上东西又拿起来看了眼。
一张是照片，里面的男生正枕在自己胳膊上睡觉，眉眼俊挺，倒的确很帅气。
只是这个角度，很明显是林月溪偷拍的。
至于其他的，就是草稿纸上横七竖八的“程律”或者“程可爱”
赵月舟静了静，起身拿起手机，出去拨了一个电话。
——
因为程律生病，舒婉提前回家了。
吃饭时，舒婉组织了下语言，才轻声说：“月溪的妈妈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程律吃饭的动作一顿。
“也没说什么重话，就是担心你和月溪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面，让你俩注意分寸。喜欢可以，但是不要早恋。”
舒婉说的简明扼要，末了还补充道：“说的也有道理，妈妈也是这个想法。”
“你们俩小时候就玩的不错，要是真有结果，我和小月溪妈妈也会开心的。但现在……”
程律静了静，敛着眸接上了她的话，嗓音很沉，“我知道。”
“那就行，其实这些你一直都清楚，我能看出来。”舒婉没揪着不放，反倒安慰着说：“争取一起变好吧。”
程律点了点头，没再吭声，只是头垂的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