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好，所以我需要做些事情。”
牧小只脸色沉下了，而手指也轻轻地在她面前的控制板上按了下去。
然而……
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也没有出现。
但几个呼吸的功夫，鹿仁显然脸色也沉了下来。
两人对视不语，但牧小只的嘴角逐渐开始有了些许弧度。
“你违规了。”
鹿仁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到了小山大河那里。
“如果违规，就要被处罚。”
但小山大河只是无奈的耸耸肩。
“虽然我也不喜欢，但我很确定，她没有违规。”
他看着桌面上在鹿仁面前，突然陆续消失的那些微缩身影，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是很肯定的说道。
“她没有违规。”
鹿仁收回目光，又重新放回牧小只身上。
“那今天的会议，开的没有意义，我还有事，你们随意。”
话毕，人就已经从座椅上消失了。
牧小只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大了。
她环视一圈，也不告而别。
小山大河只是摇头，然后口中念叨着“散了”、“散了”的话，也立刻了。
这场莫名其妙的会议，莫名其妙的开始，莫名其妙的结束。
随着桌子渐渐空去，最后只留下了楚小安与楚安二人面面相觑。
“到底怎么回事？”
“序列之争还没结束。”
“你的意思是，他们一个个，还要打起来？”
“是。”
“那，那我们怎么办？”
楚小安一如既往的被动。
“等。”
“等多久？”
“用不了多久，很快。”
说很快，的确很快。
当楚小安一个人在这里无聊的度过了三天后，陆陆续续，大家又都出现了。
只是这一次，少了一个人。
鹿仁。
牧小只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直截了当的对他说道。
“鹿仁已经死了，你可以选择站到我这里来。”
“为什么？”
他其实不相信这个消息，可能牧小只想要表达的，是鹿仁的角色已经死了吧。
他是知道现在城市里的规则的，本质上公司的人，也属于Player的一种，如果角色死亡，就无法再次复活回来了。
但牧小只却又轻而易举的击碎了他假想。
“他死了，死在他的办公室了。”
“你动的手？”
他先是有些慌，随后是难过，非常的难过。
“对，我动的手。”
楚小安有些愤怒，他瞪着眼睛看着牧小只，微笑的牧小只。
他想啊想。
想了很久。
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或者说，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决定利用自己手中唯一的一点力量，唯一能使用的权限值，反抗。
牧小只似乎与他想到了一起，突然发问。
“不要忘记，你和我签订过契约。”
【契约】，在本次序列之争结束的那一瞬间之前，楚小安都不得和她成为对立的一面。
他本已经将这件事忘记了，经牧小只的提醒骤然想起，随后一股无力感奔涌而来。
但接着，他忽然生出一个疑问。
上一次投票，牧小只为什么不用【契约】来迫使他投票给茵赛德？
但随即又想到了一个答案。
【契约】只是约束他不站在对方的对立面。
不投票，也可以认为是保持中立。
“序列之争结束了吗？”
他先是一问，随后又自嘲的笑了。
若是已经结束了，牧小只为何刚才还要说那句话。
牧小只只是笑笑，然后重新坐回了属于她的那个座位。
很快，除了鹿仁的座椅外，其他的都被填满。
在小山大河正要宣布再次开始时，那张空白的座椅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好久不见。”
他先是冲着小山大河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环视了一圈。
楚小安与楚安看到突然出现的人，怔住了。
坐在鹿仁位子上的那个人，是“C”。
“还真是好久不见。”
牧小只脸色再一次变得不太好了，但随后冲着“C”便不友善的驳斥起来。
“怎么，想以量取胜？”
“C”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无视了她的情绪变化，双手放在桌上，抱在一起，一如当初鹿仁的那副模样。
“简单些吧，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你！”
牧小只拍案而起，却又是“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接着，又似觉得自己实在拿对方没辙，冰着一张脸又坐下了。
“你想怎么样？”
“我想简单点。”
他这么一说，顿时让大家都将目光聚焦过来。
“如果每次都因为权限之争，那就没有权限好了。”
……
原以为是要说些什么有用的提议，但到头来，竟然是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哪怕是作为这座城市权限的发掘人之一，这种念头……
然而，原本要反驳他的人，忽然从中品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C”是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但在公司建立之前，他就已经更早发现了这个地方。
他与螺旋塔的塔主，被当做唯二的开拓者也不为过。
可哪怕是这样，这些权限，并不是被创造出来的，而是原本就在这里。
螺旋塔也好，公司也罢，也不过是将这些权限研究并利用。
甚至对他们来说，虽然这座城市是因为他们而被发现，并逐渐建立起了的。
但权限，在还没有城市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无论是哪一方，从来都没有停止对权限的深度挖掘，试图寻找其中的秘密。
但总是有那么一道无形的“锁”，将他们的研究卡在一个关键的阶段。
NF序列，是一次又一次的争斗中，逐渐被共同认知的存在。
离间的异星髓、赛博之都的赛博之核、螺旋塔的螺旋基因、鹿仁的子端口；
甚至是茵赛德还未研究出成果就被破坏殆尽的「暗区」；
都是各独立权限的一部分。
各方势力也是凭借这个独立的权限，才立足在这里的。
如果说，没有权限了。
那岂不是会乱套？
拥有过权限的人，因权限而得到过利益的人，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所以尽管都考虑了很久，想了很久。
但都不约而同的拒绝了“C”的要求。
并且在互相交换了眼神之后，他们一致认为，他的存在，会破坏原本的规则。
“我知道你们不愿意，不过我可以按照规则陪你们玩。要么，和我站在一个立场，要么，我会将你们一个个都否决。”
“我不认为你可以做得到。”
牧小只眯着眼睛，她的面前，一瞬间便浮现出了7个身影。
“虽然很遗憾有些人已经死了，但好在有些权限还是可以抢夺下来的。”
7个身影，7个权限值，7张票。
而且，因为【契约】的约束，楚小安那里的4票权限，将失去决定性的作用。
牧小只底气很足，但“C”却是宛如没看到。
“你觉得可以？”
“……”
“我觉得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