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瞳口中说的是“健身”，心中却是冷哼：八成是和女人一起在床上健身健多了吧。
这么想时，她手上的劲道，不自觉地就加了几分。
在那里推了大约了有十几次，许若瞳的手就酸得不行了，不过，按到这个程度也差不多可以了。
“一次不能推太久，不然，效果会适得其反。”
凌默宸轻轻地“嗯”了一声。
许若瞳微微有些讶异凌默宸的反应。
眼前的他，居然一点都没有他平时那么容易龟毛，简直配合得可以说是乖，基本上是她想怎么按，就怎么按。
一番折腾下来，许若瞳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凌默宸的身体应该恢复过来了才对。就俯低身，去吻他的后颈，同时手伸向他的腰侧，停留在那里，隔着不算薄的睡袍反复地轻抚。
凌默宸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了。许若瞳可以看到他的后背，张收的幅度正越来越大。
她继续。
感觉到凌默宸腰部的肌肉突然就收紧了，她还未反应过来，他就猛地翻了个身，胳膊一伸一压，两人就完全交换了位置。
卧室中央最亮的吊灯虽然没开，但床头的壁灯和落地窗角落里的落地灯都亮着，两人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彼此脸部和身体的每一处细节。
凌默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那暗藏的火焰，此刻已不再掩饰地开始燃烧。
他微微俯身，不轻不重地捏住了许若瞳的下巴，盯着她，语气不似往日那般生冷，但也并不温柔。
“为什么不洗干净你的脸？”
为什么？因为她认为那个干净淡雅的许若瞳已经死了，已经被现实和她自己给埋葬了。
她美美地笑了一下，微带讽意地道：“我以为，您会喜欢浓妆一些的女人。”
凌默宸厌恶地吐了一个字：“俗！”
许若瞳也不清楚他这话是指她的妆化得太俗了，还是指她那可笑的见识太俗了。
说完那“俗”字，凌默宸不由分说，就直接解开了许若瞳睡袍的腰带，然后双手一分。
他的双眼快速而明显地咪了一下。
许若瞳清楚地看见，他那比常人要黑亮得多的瞳孔同时也快速地收缩了一下，他眼底的火焰，也陡然间闪了一下。就如暴闪的火花，虽然一闪而逝，却将火焰催得更烈。
他的手伸向腰间，解开了他自己睡袍的腰带，脱下，然后和上回一样，利落地一甩，将睡袍直接扔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许若瞳虽然没有大惊小怪到和第一次时一样，大叫一声后就双手捂住双眼，但她在看到凌默宸身体的瞬间，还是将头扭向了一旁。
和这样完美的身体在一起做这件事，本该是一件令人感到愉悦无比的事吧？
只是，眼前，这件事已完全失去了它应该具备的那些意义和郑重，变得那么样地丑陋而令人恶心。
凌默宸和昨天一样，根本不与她接吻，他的动作不似昨日那般粗鲁，但也绝算不上温柔。
许若瞳没有躲，没有挣扎，只是，她也并没有抱住他。
凌默宸微咪着双眼，仔细地审视着躺于他面前的女人，审视着她的身体，也审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许若瞳全身都绷得死紧。肩膀缩着，双臂紧夹着身体两侧，双手紧揪着床单，双腿更是闭得密不透风，连脚趾都是紧紧地闭曲着。
她全身的肌肤上是很明显的一粒一粒的鸡皮，并且，还在微微地发抖。
套房的暖气开得很足，应该不至于这么冷。所以，凌默宸知道，她这是紧张过度的表现。
“放松！”
凌默宸这话不是哄，而是命令。
许若瞳这会儿正在做着身心双重的激烈斗争。
之前那些很不好的经历，给她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她从心底深处拒绝男人的靠近。
凌默宸在她身体各处每一次的触碰，都是在她艰难地克制之下完成的。不然，她一定会像在片场一样，奋力挣脱，然后逃开。
不仅如此，她的脑子里还不由自主地想着，半个多小时以前，就在这张床上还发生过另一场肉博。那时，他们在这张床上是怎么样在翻滚的？
于是，凌默宸的触摸更让她觉得恶心。她不仅全身起鸡皮，胃还有些翻涌，好想吐。
终于，许若瞳又一次地无法再忍受下去，全身如含羞草般，猛得绷得更紧。
然而，她不敢再像上回一样地挣扎和大哭，只好对凌默宸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灯关上？”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浓浓的乞求之意。
凌默宸的双眼盯着她，活像一只浑身都散发着王者之气的大型猫科动物，正在盯着猎物。
“你不知道男人都是视觉型生物，就喜欢看着女人的身体做这件事吗？”
凌默宸仿佛还嫌她不够窘迫一般，说这话的语气里，含着满满的嘲讽与轻辱。
许若瞳没有再乞求。因为她今晚来，本就是为讨凌默宸欢心的。
“你前半场表现还马马虎虎，我希望你后半场保持该有的状态。”凌默宸这话听不出有多少赞许的意味，倒更多是讥讽。
许若瞳心里悲戚地笑了一声，这算是买主对她这件商品，表示出初步的满意了么？
前半场，她是用脑子、用学过的手艺，勉强讨得了他的一点点欢心。可是，后半场呢？
后半场的事，她完全没有概念，只有恐惧、只有抗拒。
凌默宸抚摸了不短的时间，许若瞳的状态完全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身体反而绷得越来越紧。他的脸上已有了强烈的不耐之色。
“你再这么绷着，还怎么做？”
许若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和解释，只好道歉：“对不起，我……我会调整好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如是连续三次。然后，她闭上眼，脑子里极力想着别的事。
她想起了在橡树别墅外，那路灯下的背影。
那次的相遇，凌默宸帮她打发了两个小流氓。路灯下那个修长而挺拔的背影，后来也曾多次重复地浮现于她的脑中，让她觉得凌默宸这个人并非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