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耘见院门被推开,忙拉着月惗上前迎接。
“姞山!”
风若耘从千叶烬礼手中接过风姞山,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
风姞山情绪特别不稳定,原本觉得自己对风府并无太多留念,如今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他们四个人,竟也有些感动。
她说,“爹,月姨娘,你们都来了。”
“姞山,你爹知道你病了都急坏了,我们的马车一路上都没有停过,生怕你会出什么事情。”
月惗的声音都在抖,似乎真的在担心她。
“千叶公子,今日实在是劳烦你了,改日我们定会登门道谢。”
风若耘面带笑意的看向千叶烬礼。
他面无表情,回道,“不必,以后你们对姞山好一点便是对我的道谢了,路上多注意安全。”
风若耘听后略显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红域急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赶紧跟风晔汐两个人扶着她进了马车。
“大小姐,都是红域不好,红域没能在身边陪着你。”
风姞山抬手拭去她的眼泪,“傻红域说什么呢,昨日是我自己没有带着你就入宫了,不关你的事情。”
“大小姐这是……魂劫复发了?”
她面容憔悴,浑身无力,红域大着胆子猜测道。
风姞山点头,“许是我情绪多余激动,这才导致魂劫复发。”
“激动?这是为何?”
红域不明白,小心扶着她的手臂。
风姞山说,“北晏河他……迦里说北晏河他活不过两月了。”
“什么?”
红域吃了一惊,眼睛骤然瞪大。
“大小姐、大小姐是不是听错了,这怎么可能呢?”
风姞山苦笑,“他本来病就没有好,又被他的母妃失手打了,今早我起床就不见他了,整个山楹宫一个人也找不到,我没有办法便去了聆馆,结果馆中设了结界,根本进不去,迦里说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一直缠着他,他的寿命就不会只剩下两个月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
她的眼泪如银蛇般游走在双颊,无论红域如何擦拭都无法擦干净。
“大小姐,您别哭,求求您不要哭。”
红域从未见过风姞山这般无助的流过泪,像是身体中最柔软的部分被人敲碎,如何都恢复不了。
她抽泣着,“现在我找不到他了,红域,我找不到北晏河了,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也行。”
风姞山终于明白心痛是怎样的感觉了,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红域慌忙抱住风姞山,“大小姐您别这样,红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风大小姐慢走。”
马车外响起千叶烬礼的声音,红域连忙撩开车窗一角,“谢过千叶公子。”
千叶烬礼瞥见了风姞山的侧脸,她泪眼朦胧,神色痛苦。
马车带着他们一路疾驰,白棠张开翅膀跟随他们,远远还能听见风姞山的哭声。
白棠的翅根隐约闪出光芒,翅膀上的羽毛根根分明,白毛下隐约渗出红色,它表情痛苦的躲到一片树林里,还没来得及找到何时的枝梢,竟一个跟头栽到泥地里。
它抬起头看着远去的马车,张开口挣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风姞山躺在红域怀中睡了过去,没有人发现白棠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