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副厂长强作镇定，“说什么？”
语气却隐隐透出颤抖。
一夜没睡，被人这么盯着，还被强光照了一夜，他已游走在最后一丝防线崩溃的边缘。
他咬着牙关，想想自己做的事，绝不能松口。
赵弘毅见他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愤然的说道，“你信用合作社里的钱是怎么来的？”
闻言，却见黄副厂长紧绷的面部肌肉出现了一丝松弛，唇角还向上勾了勾，不像是害怕倒像是释然的样子，让赵弘毅有些摸不清头脑。
很反常。
没一会儿，黄副厂长就认下了贪污单位的钱，吃回扣的事，比起之前的僵持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审讯结果来的不费吹灰之力，让赵弘毅心里没了底，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起身出门冷静冷静，好琢磨琢磨，他到底漏掉了什么。
刚一出门，就碰到迎面走回来的江大海。
江大海问道，“怎么样？”
赵弘毅倒吸了口气，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按说已经问出了个结果，可他心里的石头还是重重落着，甚至压的更重。
他把审讯的经过和江大海仔细讲了，尤其是有疑点的地方。
江大海脑子活泛，招数多，在部队的演习里也数次不走寻常路，带着手下战士上演绝地逆袭。
这事，也许他的脑子能想出什么办法。
江大海将查出来的线索，正过来、翻过去，看了好几遍……
忽的，他指着其中一处，“快来看。”
“怎么？就是个小卖铺么。”
赵弘毅凑近了。
经济放开发展后，政府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有点办法的人，做个其他买卖倒也稀松平常。
“这小卖铺的水、电费也有点太高了，按说一般小卖铺，就算多雇个人，两个人足以。
就他这水电费，比一家子有吃有喝，还做饭都多。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意味明显，这个店或许是个突破口。
赵弘毅让自己的手下赶紧去这家小卖铺查清楚。
“另外，他外头女人查到了么？”
昨夜，江大海诈黄副厂长的这件事后，赵弘毅就派手下去查，可是人现在还没回来。
过了半晌，派出所出去调查的同志回来了，查小卖铺和查情妇的两拨人居然是一起回来的。
来人是公安局得力的干警刘毛毛，他急匆匆的跑到赵弘毅跟前，“头儿，申请逮捕令吧。那个女人有问题。”
刘毛毛话语急促，“那个黄副厂长的情妇就是小卖铺的老板。
咱们没有搜查令，不能进屋，就在屋外头守着。
那小卖铺位置偏僻，难找的很，哪儿有人买东西。
好不容易等着两个人进去，谁知道，那两个人一待就快1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还……”
他话语停了停，眉头皱的更紧了。
“还说什么？”赵弘毅语气急促，问道。
江大海抬了抬眉，脸色更加凝重。
“有个人一边系裤带，一边冲身边的人说，今天这个妞长得好，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