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觉得也应该和他报备一声：“我有工作，要离开B市一段时间。”
Remember擦着头发的手停下：“你够忙的啊。”这么长时间，主动打了这个电话，却又是通知他要继续忙，又需要离开，让他不要打扰她。
汲言听着从电话里传来的嘲讽声，猜想应该是冷落了他很长时间，他闹情绪，汲言耐着性子：“工作嘛，都这样的，我虽然不用养家糊口，但总不能坐吃山空吧。”都说女人任性喜欢闹脾气，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Remember不屑意味明显地说：“我给了两张卡给你，里面的钱，养一个你绰绰有余，不用你这么拼命工作。”那两张都是他的附属卡，他那次听到汲言说她是无业游民时就有了办附属卡的想法，可汲言除了在他面前用过一次就再也没用过了。
汲言没了前两次通话的冷淡，变回原来的性情：“虽然我身体差了些，但也没打算当个嗜啃的人啊，何况，我总要对底下的员工团队负责任啊，我既然当了他们的领导，就得负责任到底，我也不想以身体不好为由，一直闲散着。”
Remember软下情绪：“去哪啊？去多久？我不问你是什么工作，但这个起码你要告诉我吧。”
汲言也不废话：“S市，大概一两个月。”
Remember想到：“那章一…”
虽然他没说完，但汲言也知道他想问什么：“他不去，但我也不是一个人，会有其他人陪我去的。”
Remember想到今天的殳驹原：“是谁啊？”
他忽然地追问，汲言有些奇怪，但也不回答：“你又不认识，也没见过，我说了你也不懂啊。”
Remember不想再让她跟他兜圈子，直接摊牌：“是那个叫做殳驹原的人吗？”他厌烦了汲言总是随意地不把一切当回事。
汲言顿住，remember只听到安静再无其他的声响，remember不想因为这件事有什么隔阂和她再吵架或者关系闹僵，主动说：“今天我和曦睿在酒店外面看到他了，曦睿说他是你的一个下属。殳驹原去年的事轰动得让人为之震撼，我会认识他，应该不奇怪吧？”连海外的人都在关注这个来自东方的ID，想要不知道才难吧。他继续说：“我好奇的不是他会不会和你一起去，也不是他怎么会是你的属下，而是，小小，你是谁呢？”他终于是问出了心底的那个问题，这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汲言还是不说话，remember步步紧逼：“你是学电脑科技的，身边能有一个横扫过世界黑客的顶尖人才，章一估计也差不到哪儿去吧。你的团队里估计都是这样的人才吧，而他们愿意跟着你，你的技术呢？又是什么样的？超群出众吗？你从来没有主动提过，但是你聪明得让人以为你单纯天真，你能藏得这么深，应该也知道我有一天会知道吧。”是的，他难过的是汲言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算到，却当个局外人似的等着他上钩，他就像是一条鱼，而汲言是姜太公。
汲言依旧不说话，remember滔滔不绝：“小小，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了，可是，我现在连你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你神秘，做什么都不按常理，你就站在我面前，可我对你的想法一点都摸不透，我好奇现在的你，可你一点都不肯透露，就好像刻意地和我保持隔阂，如果是因为过去，那么我认了，可为什么，我觉得不止如此呢？”
良久，汲言终于开口说话：“你我都长大了，也经历了很多事情，人都是会变的，你了解的，只是十五岁之前单纯的那个我，现在的我，固然有着从小到大不变的某些性子，可能你没办法接受也不愿意相信，可我已经变成了居心叵测城府颇深的人。我承认的确是在等着你一点一点地发现我的一些事，因为我早就料到这些事会一点一点地暴露出来，我的确是不想那么早告诉你所以才不说，我没有隐瞒你，只是在等着你自己发现和接受，不至于太突然而让你受刺激。我背后的团队的确是很强大，我的员工也是非常出类拔萃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不是查过章一了吗？现在还出现了一个殳驹原，你应该对于我的背后有什么样的一个团队有底了吧。你所好奇的我是谁，身边为什么会聚集这样的顶级人才，你放心，我不是什么组织头目，也不是土豪，更不是有着常人不及的聪明才智，我只不过，在技术上比他们稍强一些，带着他们一起赚钱罢了，俗话说的好啊：一人强不是强，团结起来是头狼。我呢，我的代号，叫做“指挥者”。”她本打算等他慢慢了解之后再告诉他的，只不过是提前了一些罢了，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差别。
Remember虎躯一震，这次他再也无法淡定：“你说什么？！指挥者？！你说你是指挥者？！”
汲言觉得耳朵都快聋了，她把手机拿开离耳朵不那么近，淡淡地说：“是，我是指挥者。”
Remember还是不相信地确认：“世界顶级黑客大神指挥者？！”
汲言重复：“是，我是指挥者。”
Remember不停地重复确认：“巅峰级别黑客大神指挥者，不是同名同姓？”他以为他出现幻听了。
汲言给他最终的答案：“是，就是那个从来不参加任何正式比赛，却和各国数一数二的帝王级黑客都交手过的黑客“指挥者”。”她又不是什么通缉犯，至于这样吗？
Remember彻底被震住了，指挥者——国内最为低调的一个黑客，没有参加过任何正式的比赛，却是各国的黑客大佬都熟悉提及过的人，有人说他是一个抽离纷杂的老一辈电脑工程师，也有人说他是厌恶世俗销声匿迹的隐世高人，还有人说他是不染凡尘俗世的清高自命者……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凡是和指挥者交手过的人，都一一对这个没有在公众路过面的低调黑客忌惮有之，只是他虽低调，但却拥有卓越高人一等的技术，身边还聚集了一堆的顶尖黑客手，就连他都有所耳闻。而这样一个传说级的人物，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身边那个单纯天真的汲言。
汲言笑着问：“怎么？吓到了？”
Remember还没丧失语言表达能力：“是，我吓到了。”
汲言哭笑不得：“我只是一个黑客，不至于这样吧？你平常不也老说我的黑技术吗？”
“可你却不是一个普通的黑客不是吗？”他一直以为汲言最多在技术上比普通的人较厉害一些，却从没想过汲言会是跻身在黑客界名列前茅的人，更没想过那样一个传说中的年纪较大历经风霜的黑客现实却反差极大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
汲言幽幽地说：“普通黑客吗？的确不是。”她又转变成调皮的语气：“我比较记仇，谁要是招惹我我就收拾谁。”
Remember问：“小小，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汲言吗？”他现在怀疑了，他不知道他到底还认识汲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