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心软，他能看得出来。
周荆芥笑着入睡。
十一月是殷晴衿的及笄日，他到时候再给她一个惊喜。
第二日，殷晴衿醒来还在周荆芥的怀里，她动了动，他就醒了。难得今天周荆芥没有早起去练武，在清晨她是很少能见到他的。他看似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是别人却不知道，他书房里的藏书很丰富，每天还要练武，然后去处理一堆事情。总的来说，和殷晴衿相处的时间都用来耍无赖了，加上殷晴衿去了尼姑庵后，周荆芥被周上榜给骗了，就直接在临水阁里处理事情了。
“娘子，你醒了？”周荆芥露出白牙，笑容灿烂，颇有讨好之意。
殷晴衿也笑了一下，手却捏着他腰间的软肉，下了狠手。她的手劲不是寻常女子能比的，周荆芥嗷地叫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也很丰富。
大概是太痛了，俊脸凑上去偷香，还成功了。
殷晴衿薄怒，这才发现此时她还靠在他的怀里，姿态亲密，如交颈的鸳鸯般。男人的怀抱很是温暖，她也不退出来了，反而是淡定地看着他。
周荆芥这回倒是没有那么厚脸皮了，耳朵微红，身上也控制不住有了反应。殷晴衿却是没发现一般若无其事，虽然她内心起了不小的波澜。
“相公，你准备怎么安置柳姑娘呢？”昨天她可是听到店小二叫柳芷为少夫人呢，她这个正牌的少夫人被人冒名顶替，她心情真的愉快不起来。这也就要面对之前的问题，要把柳芷处理好。
她原想着柳芷在府里外面都是一样，索性周荆芥也不喜欢她，但是现在不一样，柳芷的心还没有歇下去，反而看上了她的位置。
自己的卧榻岂容她人睡？
“娘子你说怎么处理？”他也恰好听到柳芷承认自己是少夫人，再见柳芷他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都是周上榜，说什么姑娘家可怜，她压根就是心大，还肖想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柳姑娘的亲人不是还在吗？相公何不赠予她一些银子或是田产，让她以后好过日子。若是柳姑娘不愿意，难道相公你要养她一辈子吗？”她原先还准备不理会柳芷的，是柳芷自己撞上来的。这都怪不得她。
周荆芥毕竟是男人家，还许多想不到的地方，她只好出手了。不然照这样下去，无论是周荆芥，就连相府，怕都要落入柳芷的谋划之中。
“那我今天就去跟父亲说？”
“这小事情当然不用相公操心，我只是先跟你说一说，让你有个准备。别不见了小青梅，就心急如焚了。”
“才不会，我心中只有娘子一个人，今生今世都是。”周荆芥又偷香，拉着殷晴衿的手又要行那事情。她不肯他就低声哀求，什么浑话都说得出口。
殷晴衿看他忍耐得很辛苦，虽不知这事究竟是何痛苦法。在她呆愣的瞬间，周荆芥已经得逞了。
她选择闭眼，乱颤的睫毛显示了此时她的心情是有多么的不平静。
……
四公主和大公主都成亲了，当日红绸千里，从皇城绵延到两位公主府。
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一时之间两位公主风光无限。
身为四公主曾经的追求对象，上官云璠却不避嫌，他亲自去祝贺了。那位新驸马清秀而内敛，身材高大，虽有着读书人的长相但却是真正的莽夫，人人都猜测他是大字不识一个，都为四公主可惜。
反观大公主，祁玉竹是京城四公子之一，才学和相貌都是在众人之上，又是新科状元，日后自然是前途无限。四公主的驸马不过是一介莽夫，无德无才，虽被封为将军，却有名无实，实在差的太远，令人扼腕摇头。
同为公主，命却不同，也是造化人。
时间过得很快，就到了殷晴衿及笄的时间。虽然众人都说要隆重一些，但是殷晴衿早已经不喜欢那种高调奢华的形式，周上榜找来了位德高望重的老封君，为殷晴衿行礼。殷铮很是感动，他知道这事过后女儿才算是真的和周荆芥成亲。他忍着心里面的酸意，但也真的是高兴。
殷铮后和殷晴衿说了一些话，女儿是别人家的了，她以后过得好他才放心。而且现在殷铮也娶了一门商户之女，那女子虽是小家小户出身，却颇有手段，把殷府治理得妥妥贴贴的，殷铮也是舒心了不少。
周上榜和玉玲珑，还有周子书，周楚香都送了东西给殷晴衿，表示自己的心意。
虽然减了许多不必要的繁杂，但过程也是很慢的，让殷晴衿觉得自己好像又成了一次亲。其实也很隆重，不光说周荆芥在意，周上榜也很看重这个儿媳妇。
事情结束后，殷晴衿直接倒在了椅子上，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了。
“小姐，您要吃些东西吗？”
止水笑道，今天是个值得开心的日子。往后小姐和姑爷圆了房，那些小人也就不能如此容易地钻空子了。
虽然肚子有些饿，但让殷晴衿最忍受不了的是身上的臭味，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便赶紧起来急忙忙地去沐浴。
止水不禁笑了一下，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她还总觉得姑爷有轻微的洁癖，敢情两人都是一样的，不愧为夫妻，连习惯也是差不多的。
殷晴衿进去后，止水就去拿了衣裳放在一边。
温泉水热气腾腾，满室的水汽氤氲，帘子遮挡了池水里的情形，只看到一个人影在那里。
“小姐，衣裳给您拿来了。”
“嗯，今日你也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我这里不要服侍了。”
止水便退了出去，她作为殷晴衿的贴身丫鬟，几乎所有事情都是她去做的。
现在能早早就去休息，她心中自然是很愿意的。
周荆芥回来时，没看见人不禁纳闷，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掀起嘴角，朝着旁侧走去。
朦朦胧胧之间，隐隐约约可见到人影。
还有掬水声，女子轻不可闻的叹息。
热气环绕，宛若仙境。
周荆芥不自觉往里看去，幸好里面的人没有发现他，还哼着歌，她此时显然是很舒服。
“瑶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溪上桃花无数，花上有黄鹂。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
清脆而婉转的女音，浅吟低唱，声音如敲打在玉石之上，清亮悦耳，虽不太连贯，但竟是说不出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