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黑袍男人缓缓闭了一下眼睛，明显地看得出来他是在控制自己。
“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所以军师大人你一定要淡定。”
可他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安静的屋内忽然传来了一声手骨清脆按压声。
季灵汐无奈看向了越发森冷的男人，带着妥协哄道，“我是在怪自己，明知道你经不起玩笑，却没有认真回答你。”
说着钻进他黑袍衣袖握住他的手，果然他的手很冰冷。
“因为不好让人看清画中人的容貌，我故意画得抽象了，但……你真的没看出来我画的是谁吗，我可是画了半天的，技术不至于这么差啊？”
何况她现在是一个公子哥总不能人看到扇子上的是一个男人吧，别人见了还不怀疑她的身份或断袖？
见苍擎夜不吱声，季灵汐一脸伤心瞅着他，手指却暗暗钻进了他的手掌中。
“还想你夸夸我把你画得像神仙一样……”
因为一直盯着苍擎夜在看，就算他现在戴着面具，但是不难看出阴沉眼眸中闪过的不明情绪。
另一只手想去揭开他的面具，想看他的神情，可她的爪子还没粗碰到他面具就被他抓住了。
面具下的苍擎夜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不再可怖，季灵汐就用着认真地眼神看着他，“到了现在还是不相信我吗？不愿意给我看看你的伤吗？”
抓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一些，面具后面传来了他清越的声音，属于苍擎夜她美人夫君真实的声音。
“你不必为我做什么。”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必便是不必。”
季灵汐微微蹙了一下眉心，对于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既然如此，那他图的是什么？
季灵汐双眸微沉，踮起脚尖，凑到黑袍耳边轻声耳语道，“出嫁从妻，你是我的人，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所以你麻烦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做‘不必’？还是说你瞧不起我，认为只配拿你所给的，不配给你什么？”
听着她带着不善的话语，黑袍男人浑身紧绷着，沉黑眼眸掀起了波澜，里面暗流涌动着。
然而季灵汐并没有用空去看他的眼睛，此时攀着他的肩膀继续在他耳边吐息低语，“别跟我玩虚的，无欲无求根本就你没有关系，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要做大好人，比起这个我更相信你行善积德来超度我。”
顿了一下后，季灵汐含笑带着诱哄开口，“所以，我的夫君，你就不能诚实点吗？”
有些东西似乎即将挣脱束缚，苍擎夜沉重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搂着她的腰缓缓将她收进怀里。
“的确，我跟好人无关。”
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因此变得含糊，“不是不要，而是要的更多，无法填补的贪心。”
又是这种拼命想要抓住，又无法抓住的感觉。
如果……等她知道……
是不是又会厌恶他？
季灵汐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然而在她想拍拍他背趁机展示自己温柔的时候，她已经被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