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有些无奈，只好说道：“可你不让我去，我也不知他背后的主使是不是就是我知道的那个人啊。”
听了这话，席清彦有些好笑，道：“难道让你去了，你就能知道了？”
倾城立马道：“至少心里有个谱嘛。”
“……”
“不然这样好了，到时候我将眼睛蒙住，你不让摘，我绝不会看！”
席清彦默了默，心底还是不愿让她去。
席府的地下室……
说的好听点，是地下室，难听点，就是审问犯人的牢笼。
那里面，又能有什么好的东西能让眼前的小女子看的。
不过是些瘆人又血腥，让人心惊的刑具，以及一些只剩半口气的犯人罢了。
倾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她是不知道地下室有什么东西，可却一心想去看看，也想听王鹜亲口承认背后的主使，是否真的就是她心里所想的那个人。
其实，在倾城的内心深处，她还是愿意把人性想的美好一点，还是愿意把今晚的一切当做恰巧。
可倾城也绝不是爱做梦的女孩，她也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就是顾惠宁做的，她现在，只是想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罢了。
面对倾城这般眼神，席清彦有些招架不住，便道：“明日再说。”
倾城却是不依不饶，道：“等明日你一定都会审完了才来告诉我。”
见倾城一副信你有鬼的模样，席清彦微微无奈了一下，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道：“好好好，明儿我一早就来找你带你去。”
“当真？”
“你若不信我，我就真不带你去了。”
“别别别！我信，我信你还不成嘛。”
……
这边语言打闹，戏台子上的陈留之和王鹜也都下了台。
元旦晚会的戏台本就是给书生用的专场，本也不是拿来为了吸引谁谁谁，或是追捧谁谁谁的舞台。
方才上的两个人是陈留之和王鹜，下一波又将是别的人。
陈留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下了戏台，他的脸色算不上好，甚至还有些不悦。
几乎是一下台他就去寻王鹜的身影，他要去找王鹜要个说法，方才在台上为何要那么为难顾姑娘。
可当陈留之去找王鹜时，又找不到他了，这让他不禁有些奇怪，方才还在视线内的人，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陈留之哼了声，抱着一大摞宣纸不死心的继续去找，走了好远的路都没找到他。
最终，陈留之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回到自家小摊子。
此时的街道依然人潮拥挤，不知是何原因，今年的元旦自家的东西竟卖的特别好，顾客来了一波又一波。
若是平时，陈留之都要兴奋的去帮忙搭把手了，可现在，他却撑着下巴坐在一旁想事想的出神。
他忘不掉晚会上见过的顾姑娘，从她在台下满眼欢喜的看着台上时，陈留之就注意到她了。
他看到那双比雪花还要美还要纯净的眼睛，犹如一汪泉水，一不小心就把他吸了进去。
他邀请了顾姑娘上台，本以为是个养在深闺人不识的姑娘，却不料她竟写得一手好字，她白皙的手腕一转一动，便字字皆精皆深灵。
有人说，一个人的字就像她这个人一样，顾姑娘写出的字娟秀充满灵气，想必也是个妙人儿。
事实证明，陈留之的想法没错，他邀请上台的姑娘，还真就是个美妙无比的人儿，尤其看她从容的摘下面具时，那副不骄不躁的模样，面对下面如热潮一般的夸赞她亦是冷静持稳。
这样的姑娘，很难不被人记住。
陈留之痴痴的笑了。
这个时候，一个斯斯文文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笑得痴呆的模样，毫不客气的伸手就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道：“我在那边忙的腾不开手，你却不晓得过来帮衬一下，想什么呢？”
美梦被打断，陈留之不耐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语气颇有些幽怨，道：“哥，你让我冷静一会儿行不行。”
冷静一会儿？
那斯斯文文的人不明白他的意思，便问道：“你怎么了？还要冷静一会儿？”
陈留之笑了笑，道：“哥，说出来你可能不行，我今天遇到了一姑娘。”
斯斯文文的男子：“……”
他默了一会儿，而后“呿”了一声，道：“我还以为多稀奇的事，还真是巧了，你哥我今天也遇到了一姑娘，还是个神秘又明理的姑娘。”
陈留之摆了摆手，笑道：“你遇到的那个姑娘肯定没有我遇到的好，那姑娘可聪明了，她陪我玩了会儿成语接龙，最重要的是，她长的特漂亮。”
斯斯文文的男子：“嘿，我认识的那姑娘也不差，她今天还帮我赶跑了李傲那个浪荡公子，至于容貌……她带了面具，我还真不知长的什么样，不过给我直觉，她定是个美若天仙的人。”
世界很大，也很小。
这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就是卖倾城和席清彦扇子的老板，陈留之的胞兄——陈故之。
陈留之没太留意陈故之说的戴着面具这句话，他摆了摆头坚持道：“总之我认识的那个姑娘一定比你认识的那个好。”
“……傻小子。”
……
倾城睡之前打了好一会喷嚏，打到怀疑人生，她不禁道：“这是谁一直在念叨我啊……”
“阿嚏！”
一声“阿嚏”惊到了查夜的清婵，她连忙敲了敲倾城的门，道：“姑娘您还好吗？”
倾城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连忙道：“我还好，你快回去睡……阿嚏！”
清婵：“……姑娘，您……真的还好吗？”
倾城知道，再不把她打发走，又会闹得浮珞院所有人都起来照顾她，可都这么晚了，倾城不想在麻烦，便忍住鼻子里的痒意，道：“我没事，你回去歇息吧。”
清婵迟疑了会儿，确定里面没有喷嚏声再传出来，才道：“那奴婢先回去了，姑娘也早些歇息。”
“好……啊唔。”
倾城连忙捂住鼻子，生怕自己又一个喷嚏打出来，过了一会儿，见门外没有动静了，倾城才放下捂着鼻子的手，深深地吸了口气，忍不住嘟囔道：“什么啊，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