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适饶有兴趣问：“乔生校长对此有什么看法？”
“乔生校长电话里对我说，很多事情他看不到根本之原因，所以不敢说谁对谁错。但是乔生校长认为尼娅这次确实发表鼓励中立派离开联盟的言语。正因为如此，他反而不走了。也因为乔生校长的威望，贝灵新主席上任后，十天左右就召回了两成的原中立派行政工作人员。”
苏佳插口：“我爸说，别认为政客是好人，也别认为政客是坏人，政客是好是坏完全是选举者决定的。”
方适疑惑：“听起来你爸和乔生似乎都不站在尼娅这边。”
苏佳点头：“我爸是，不过他也不站在贝灵那边。”
毕斯道：“乔生校长也是这个态度，他不认为尼娅是坏人，贝灵是好人，反之也不认为尼娅是好人，贝灵是坏人。”
“我晕了。”
毕斯：“我也晕了，我就此请教了家族长，家族长想了很久告诉我，家族长辈都很喜欢我，之所以没有将我安排到权利核心中来，是因为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还不如一个普通人。他让我别想那么多。我和他谈论这些话题，就如同一句俗话说的，凡人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让我不要再想太多。”
至于上帝是谁，这里就不讨论了。
方适道：“客观来说，家族和教廷确实有将恶魔放入人类社会的意思。”
毕斯许久后点点头：“很有可能。”
方适道：“会死很多很多人，作为人，我不可能支持他们。”
毕斯再点头：“我会用我的生命尽可能的保护平民。”他不再去问，不去想，他做好了应对的打算，做好了牺牲的打算。
方适颇为担忧：“你听说过一句话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或者说，人固有一死，或重如泰山，或轻如鸿毛……”
毕斯：“我没打算去送死，方适，既然目前是这个局面，你有什么打算……我猜你们海神号准备南逃，对吗？”
“……”
毕斯道：“没什么，你们是平民，有权利逃命，我只是问问。”
方适道：“我们这叫战术性撤退。”
苏佳没忍住笑出声来：“你真无耻。”
方适拍下苏佳脑袋，正色道：“事实上是这样的，这些事是教廷和家族搞出来的事，中立派凭什么去做炮灰？我这么说吧，如果教廷和家族异能者全部战死，中立派一定会承担起这个责任。”
毕斯点头，再点头，突然问：“有酒吗？我们喝两杯。”
“大清早不喝酒。”方适道：“我们还是先研究下拍卖品，有什么内幕消息？还有参观后对那些拍卖品有兴趣？我就六千万。”
毕斯笑，拿出自己手机放在桌面上，单指操作，道：“晶石手套，不仅能有防护作用，而且更容易凝聚念力，我想你一定喜欢。苏佳，推荐你这套指虎，爆发力十足。”
三人不再讨论让上帝发笑的问题，转而对后天开始的拍卖会进行了研究，毕斯也联系家族，请家族的专业人士对三人有兴趣的拍卖品给出可能的价位做为参考。毕斯告诉方适和苏佳，还应该注意下教廷放出来的被封印的禁武，这方面毕斯信息很少，没有太多参考消息。
就在毕斯准备告辞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拜访了大家。
……
“朱蒂？”方适开门颇为惊讶，不惊讶朱蒂到来，而在于朱蒂散去了念力，穿了年轻时尚的带兜帽的白色衣服外加牛仔裤，还增加了一副无镜片眼镜伪装。方适让开：“请进。”今年三十八岁的朱蒂如同夕阳最美一般，非常漂亮和有魅力。
朱蒂点头，进入房间，对毕斯和苏佳举下手，走到窗户边，拉上窗帘。这才回来落座：“好久不见。”
方适问：“什么情况？”神神秘秘的。
朱蒂拿起毕斯给的水喝了几口，旋紧瓶盖，问：“你们听说了一个传闻吗？教廷和家族要将恶魔之地的恶魔放入人类世界。”
方适想了一会：“听说了。”
朱蒂看了会毕斯，道：“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我也不绕圈子。有这么几个消息，距离北国三百公里的飞机场已经修建完毕，星球联盟将在二十天后启动五波计划。”
五波计划就是五波打击，第一波计划，使用常规武器，动用八十架重型轰炸机对原基辅罗斯王国所在地，也就是俗称的突变地进行长达两天的轰炸。第二波计划，使用燃烧弹轰炸突变地。第三波计划，对基辅罗斯周边十三处水源使用导弹进行生化攻击。攻击结束后，将派遣敢死队空降基辅罗斯，配合卫星侦查三波打击效果。第四波计划，使用核弹攻击基辅罗斯。第五波计划将在第四波计划实施十五天后，获得准确情报后进行。如果核打击有效，将使用洲际导弹携带核弹对恶魔之地进行核平计划。
除第四到第五波有十五天的间隙外，其他每波打击间隔时间不超过五天，如果打击有效，将会冻结之后的攻击计划。
朱蒂拿出手机：“这是无人机拍摄的照片。”
照片经过放大，但是还是比较清晰，可以看出在基辅罗斯包括附近存在有十个巨大的如同蜂巢一样的东西。再看下一张放大照片，可以看见道路上有很多诸如沙邦一样的小恶魔，他们在蜂巢底部进出。
下一张照片是无人机拍摄的红外热感照片，照片显示，十个蜂巢之外，有很多红点，代表生命。在蜂巢中全是红点，几乎混合成一个大红点。朱蒂道：“联盟怀疑十个巢穴类似十个恶魔部族，通过计算，基辅罗斯与附近约十平方公里，最少有一千万的较大型生命体。五波攻击，将会以生命体的数量来考量成效。”
三人没插口，看朱蒂，朱蒂道：“根据异能者的了解，恶魔中分有各种恶魔，最普通就是小恶魔，仅有一点魔力，通过时间修炼或者本身有特别的天赋，才会成长起来，成为恶魔队长。一个阶层一个阶层的上去，最后就是管理这片的大恶魔。恶魔结构是一个典型的金字塔结构。”
毕斯问道：“然后呢？”
朱蒂道：“我最担心的是五波打击打掉的只是金字塔底层或者中层的小恶魔，异能者抓捕过小恶魔，菌方实验，使用子弹可以打伤小恶魔，和人类不同，小恶魔能顶住几颗到十几颗不等的子弹，然后被打死。几乎可以肯定，五波攻击之后，小恶魔基本不可能存活下来。”
方适道：“这不是好事吗？五波攻击之后，恶魔数量大大减少，教廷和家族联合突袭……”
“恶魔之地之所以可怕，从来都不是因为小恶魔。血月突变，天启骑士和恶魔血战，中高级的恶魔就不是普通异能者能对付的，天启骑士对抗大恶魔也非常无力。只不过当时天启骑士更有组织，一名骑士长带领三名骑士外加扈从围攻一只大恶魔，大恶魔之间缺乏联系和配合，即使这样，最终还是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毕斯道：“朱蒂，我没听出来哪里不好了，如果教廷和家族突入恶魔之地，了不起就是千年血月突变那情况，同归于尽，两败俱伤。恶魔需要很多年才会繁荣起来，我们人类只需要二十年。”
朱蒂道：“最大的问题是，一旦五波打击开始，巴别塔的力量很可能会消失。巴别塔和华夏镇妖塔不同，华夏的七星镇妖塔使用的是山川河流，还有天地日月的灵力，可以说源源不息。巴别塔的力量来自天启神和女神。每一座巴别塔在建造时候，天启骑士需要进行仪式，将自己鲜血导入塔内，引发和天启神的共鸣，而后建造魔法阵。教廷为什么晶石少，因为巴别塔的晶石二十年就要一换。每一任圣女巡游巴别塔，主要原因是为了感知巴别塔和神之间联系。所以，每四座巴别塔会有一个文书记载点，圣女和护卫团将路上所有见闻记录其中，为的就是巩固巴别塔和神的联系，源源不断的得到神力。”
朱蒂：“两百年前，第四座巴别塔，也就是剑骑巴别塔遭受地震，导致恶魔蜂拥而入。教廷守住这座巴别塔同时，花费了三个月将巴别塔重新修缮，其实就是修复巴别塔因为地震失去和神感应这一问题。所以第四座巴别塔的构造和其他巴别塔不同。试想，那次只是5.5级的地震，如果对基辅罗斯轰炸，对恶魔之地核平，会产生哪种效果呢？”
朱蒂见三人沉默不语，道：“好吧，就算核弹也不会影响巴别塔，但是教廷有人已经准备破坏巴别塔了。XX神父是枢机团中仅有的几位普通人之一，他的工作负责文书，电脑类的工作。他无意中听见教宗皮托和剑骑的对话，几句话大概意思是，如果菌事打击无法破坏巴别塔，那只能使用人力破坏巴别塔。皮托让剑骑放心，自己早算计好了人选，一切会顺理成章，大家只会把巴别塔的毁坏怪罪到星球联盟身上。”
朱蒂：“这位神父听闻之后，彻夜难眠，于是想办法联系了尼娅。尼娅收到消息的第二天就开始候选人投票，在只有二十多票情况下，尼娅主动退出大选。很多人认为尼娅鼓动联盟中立派的行政人员和工作人员离开联盟。实际上，尼娅是紧急成立了中立联盟，目的就是为了让恶魔进入人类社会的惨剧不会发生。”
朱蒂说完不再说话，默默喝水，苏佳、方适和毕斯消化许久之后，苏佳先问：“需要我们做什么？”她很愿意阻止这次浩劫。
朱蒂道：“刚开始我们打算从菌方下手，但是发现动了菌方的人也没有任何效果，反而会因为违法联盟法律而成为被通缉对象。这些时间我们收集了很多信息，也有不少支持我们的两派人在帮助我们，这也让我们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蒂道：“天启骑士服从主教命令，以天启神利益为出发，实际上很多人将天启骑士当成保护平民的人，这是个误区。二十年来，物资生活发达之后，人们对宗教的虔诚度大大下降，天启骑士和守护骑士获得的力量比以前低了很多，代表着两位神的神力下降。为了挽回这一局面，未觉醒的玫瑰骑士也就是皮托，制定了复兴计划，复兴计划的第一条就是破而后立。只有皮托一个人不行，缺乏威信，于是剑骑成了最关键的人物。三大骑士长只有她一人觉醒情况下，天启骑士无条件服从她的命令。皮托未觉醒所以可以不听从主教的命令。为了复兴计划，皮托和海威教宗联合，用慢性毒的方式让主教失去管理的能力，由主教的助理代为管理，而后联系剑骑，说服了剑骑出任枢机团教宗。开始了复兴计划。”
朱蒂道：“但是有一个障碍就是家族，皮托联系了家族，双方磋商后，都深感自己信奉的神神力消退这一事实，所以他们狼狈为奸，为了要说服信徒，他们就自导自演了圣教这一闹剧。还有一个障碍自然是中立派掌权的人类联盟，他们通过选举方式，掌握了人类联盟的大权。自此复兴计划车轮滚滚，很难再停下来。”
朱蒂道：“我们分析也研究了大量的情报得到了这些结论，一致认为，要解决浩劫危机，我们必须除掉三个人中最少一人，第一个人是皮托，第二个人是剑骑，第三个人是海威。只要这三个人死亡，尼娅有把握说服星球联盟暂停对恶魔之地的打击，并且能保护巴别塔的安全，暂时稳定局势。”
毕斯震惊问：“你们要刺杀这三人？”剑骑是老妖怪，这家伙强的逆天了。
朱蒂道：“确实很难，特别是皮托和剑骑，皮托身边是教廷异能有数的高手，剑骑本身就天下无敌。要杀他们太难了。目标是海威，海威是主教，主要他死亡，红衣主教就会重新开始主教选举，最少可以先拖延一段时间，并且新上任的主教未必和皮托有默契。天启骑士首先服从主教，其次才是骑士长。”
许久沉默之后，方适弱弱问：“朱蒂，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刺杀海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