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紧张地往厨房看了一眼，其他人都专心地吃着饭菜，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这么说，李妈妈只告诉了桃红。
还好还好，莫笑捂着胸口直拍。桃红现在也算是她的贴身婢女了，知道点她的这种小心事也不算什么。
“呃，那个，你年纪这么小，要拿那么重的锅铲做饭会不会太困难了。”莫笑讪讪地道。
“当然不会，姐姐放心吧，我可是在家做了好几年饭了。以后我就负责外院的饭菜了，做好了随便跟着刘掌柜他们一块吃就好了，人多还热闹，姐姐不用担心我。”
桃红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瞅着莫笑打了个眼色又道：“倒是姐姐你，嘻嘻，这段时间一定要……”
桃红没有把话说明，眼睛眨啊眨，意思是你懂的。
莫笑伸手拍了她头顶一下，“你这小鬼灵精，才多大呀，就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桃红听莫笑说她是小鬼灵精就不干了，把小胸脯一挺，“姐姐说谁小呢，看我这胸，可比姐姐的还大。”
桃红虽然才十二，可是发育绝对是超级好的那种，胸前那两只小白兔明显已经看着比莫笑的还大出了不少。莫笑默默地作了一下对比，啧啧啧，这发育完全不合科学呀，她一个十二的小女娃居然看着比她这个已经接受成年的人的身材还要好。不过，一想到小翠胸前那个澎湃，好吧，这东西估计跟遗传有关，非个人后天努力所能达到的。
知道桃红在外院吃饭莫笑就安心回去了，回到内院才想起来忘记问桃红会不会做鞋子。
好不容易等到桃红收拾好回来内院，莫笑赶紧拉着她问：“会不会做鞋？”
“做鞋？会呀。”桃红一愣，“小姐要做什么样的鞋？”
“呀，你真的会做！”莫笑紧张了半天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了。
“呃，那个，男鞋，应该不难做吧。”她又问。
“不难呀，这鞋呀越大越好做。”桃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莫笑贼兮兮地笑了，“姐姐老实说，是不是做给重楼哥哥的。”
桃红本来对重楼也是有那种小心思的，不过一来她人小，虽有动情，却是不深，容易入也容易出，当听到李妈妈暗示说莫笑对重楼也有那种意思后，她就当即决定要帮助自己最喜欢的莫笑姐姐追到最喜欢的重楼哥哥了。
莫笑脸红着点了点头，桃红算是身边的人了，这些事情她也不想瞒着她。
桃红眨了眨眼睛，突然神秘兮兮地道：“姐姐花那个时间做鞋子做什么，我看呀……”
她围着莫笑转了一圈，然后眼睛落在胸前，抿嘴点头，“嗯，姐姐的重点应该放在这如何丰胸上面才对。”
“丰胸？”
莫笑张大了嘴，连个小孩子也知道男人都喜欢胸大的妹妹么？可是丰胸……
她扁扁嘴，还是算了吧，那个世界时因为她胸小，奶奶不知道炖了多少木瓜奶给她吃，结果她那胸前两只小白兔该怎么长还怎么长，半点变化都没有。
“当然就是丰胸啦，你看我姐还有我。”桃红说完骄傲地抬高了下巴挺了挺胸，“姐姐以为那老鸨为什么就盯着我们家姐妹买，还不是看我们长得好，能替她勾男人么。”
莫笑汗颜，不知道是小桃红在市井长大的缘故还是这个世界的女孩子普通早熟，这看男人居然比她还透彻呢。
一时间，她也郁闷呢，难道说重楼与自己相处了这么久都没对她动心，是因为她胸小？
不会真那么肤浅吧。
她突然又想起了重楼那天说的一手掌握的事。然后再次望向自己胸前，那两只小白兔离一手的大小还有点远。
“可是，治病我会，丰胸我不会。”莫笑皱起了眉头。
“姐姐不会我会呀，只要姐姐答应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做。”桃红信心满满，独胸大不如带着小姐一起胸大。
“你有什么办法？”莫笑已经有些期待了。
“嘻嘻，以前我外婆家院子里种了一株木瓜，然后邻居又养了羊……”
桃红的话还没有说完，莫笑已经开始胃里返酸了，木瓜，羊奶，好吧，以前的恶梦又回来了，一想到这两样东西，她就觉得要吐了。
原来，不管哪个世界，木瓜炖奶都被视为丰胸神器，可是为什么吃了几年的她胸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不行不行，你说的这两样对我没效果。”莫笑忙打断桃红。
“不会呀，肯定有效果的。”桃红十分笃定的语气，而且再次挺了挺胸，证明自己是有证据的。
莫笑无力像桃红一样挺胸证实自己的无效，扶墙叹道：“唉，三分靠养，七分天定，我肯定是没有大胸的命了。实话告诉你，这木瓜和奶我可没少吃，对我根本没用。”
桃红一撅嘴，表示不信，“要不然就是姐姐吃的木瓜或者奶不对。反正我外婆家院子里种的那株木瓜就特别有效果，之前一个亲戚家的姑娘也是小胸的，她娘亲知道了我外婆家的木瓜好，就每天跑来摘。这一天一个吃了，不到半年，那胸就蹭蹭地大起来了。”
莫笑一讶，蹭蹭地大起来了？脑里已经开始自动补充她在服食了某神器之后，胸前小白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起来了的画面。
难道真的是她吃得不对，或者是木瓜的种类不对？听说这木瓜也是很多品种的，难道她在那个世界吃的一直都是没有丰胸作用的那种？
“那……要不就再试试？”莫笑忍住了呕吐的欲望，决定为了终生幸福再难为一次胃。毕竟跟终生幸福比起来，胃，还是要其次一点。
“嗯，这就对了嘛。我现在就去外婆家给姐姐取木瓜，然后再去邻居家取羊奶，睡前就能给姐姐做一道美味的丰胸甜品。”
桃红已经斗志昂扬了，李妈妈临走前把照顾小姐的任务交给了她，她肯定要把小姐从吃穿住行的表面物质世界到内心深处的情感世界都照顾得妥妥地。说不定等李妈妈回来，她就能看着重楼哥哥牵着莫笑姐姐手进洞房了。
看到桃红果真转身就要走，莫笑急忙叫住她。
“哎呀，不急在一时，你看这会天都黑了。”
“天黑点怕什么，我会走夜路。”
“不是，呃……”莫笑搓了搓手，道，“那个，丰胸的事不急，我想先跟你学做鞋。”
“啊，小姐还想学做鞋呀。”桃红皱了皱眉头，“做鞋手可疼了，要不桃红代劳好了。”
“没事，我天生就不怕疼，而且我答应了重楼做一双鞋给他的，总不好失信。”莫笑朝桃红调皮地挤了下眼睛。
“这样呀。”桃红想了想，守信的确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也行，那就先教姐姐做鞋，明天我再去拿木瓜羊奶给姐姐做甜品。”
说开始就开始，莫笑将上次她存放起来了重楼的鞋样子从衣柜里拿了出来，又找出了白布，浆糊，针线。
“要想鞋好穿，这功夫首先就要花在这鞋底上面。”说到自己拿手的事，桃红就俨然成了专家，一本正经地教起莫笑来。
之前莫笑就提供了一个鞋样子给甘草，然后又绣了片鞋面给甘草，至于一双鞋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她根本不知道，现在听桃红讲起来才知道，原来做一双鞋讲究还大着呢。
光是纳个鞋底就得七大工序，制袼褙、切底、包边、粘合、圏底、纳底、槌底。
“我们今天晚上就制袼褙吧。”桃红道。
“啊，今天晚上就完成一道工序呀。”莫笑有些不满意这个进度。
“嗯，别看这袼褙，得用好几十层的白布一层一层地慢慢糊呢。”桃红耐心地解释。
“一个晚上一道工序，那做完一双鞋岂不得半个月？”
桃红嘻嘻一笑，“若是桃红自己来完成，可能十天左右，但若是姐姐真要自己一针一线地做，半个月可不够，至少得两个月吧。”
两个月……
莫笑觉得桃红一定是在骗她，上次甘草做那双鞋根本没用几天嘛。
直到真正开始动手，她才知道桃红所言非虚，原来做一双鞋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难怪那家伙要一双鞋做交换呢，这一双鞋花的功夫可没比他做饭的功夫少多少。
“莫姐姐，你真要自己做呀，不然还是桃红帮你做吧，桃红保证不向任何人说有帮过手。”桃红举着手发誓。
莫笑把粘皱的那布白棉布扯了下来，又用手指抹了浆糊重新涂上去。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来的。”莫笑抹了下额头上的汗，继续埋头苦干。
“可是……”其实桃红是想说这样看着她做得如此辛苦，她心里难受呀，作为一个丫头，看着自家小姐在忙，而她却只能动嘴皮子，那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突然一个好主意飞进她的脑子里。
“小姐还有多余的棉布么，要不我和你一起做吧，小姐做重楼哥哥的，我就做几双给掌柜和其他伙计。”
莫笑一想，咦，这倒是个好主意，视屏教学可比语音教学要容易理解和操作多了。
“行，棉布大把。”莫笑欢快地跑去衣柜里抱出一大捆来。
两人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在桃红做完了六人份的袼褙之后，莫笑也完全了她的那一份。
“嗯，大功告成。”她拿起那厚厚地一叠棉布贴好的袼褙满意极了。
“莫姐姐，洗洗睡吧，明天再来剪鞋样。”
莫笑一回头，发现桃红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帮她打了一盆洗澡水。
“嗯，好，剩下的明天再弄，欲速则不达，我知道这还得等浆糊干。明天再剪鞋样子，一天一道工序，我想一周总能完成吧。”
莫笑总觉得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总不能做一双鞋要两个月吧，而且今天晚上不就完成了一道工序了么，嘻嘻，七天，她就能让重楼穿上她自己独立完成的鞋子。
“行，你也赶紧去洗洗睡吧，这些东西也不用收拾了，明天反正都得用。”
莫笑打发了桃红去睡，自己脱光光溜进大浴桶了。
也许是做了一晚上的鞋，又困又累，才泡进浴桶里的莫笑一会儿就睡着了。
莫笑做了一个梦，寂静的夜里，无边的海里，她一个人在奋力地游着。
仿佛过了一个漫长的距离，她差点觉得自己要在这无边的大海中精疲力竭了。
她终于看到了光，然后看到了一张张陌生的脸在晃动。
“快看，是一个女孩儿。”
“怎么没哭呀，会不会有问题。”
“不会，你看她还睁着眼睛看着你呢。”
“这小模样真好看，你看这眼睛，好像能看到我们。”
“咦，怎么还会皱眉头。你们看，小家伙居然会皱眉头。”
“母亲都累得睡着了，咱们抱出去给她家人看看吧。”
“嗯，对，抱去给她家人看看吧，他们看到生了个健健康康的小女孩儿一定很开心的。毕竟之前做了B超都说没心跳了，还真亏得她母亲坚持说要生下来。”
她的身体在移动，出了一道门，那门看着很熟悉的味道，咦，有点像医院的手术室的门。
“2床的家属，小孩子生了，母女平安。”
“是咱家的小宝贝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可是，莫笑发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眼前似乎有人，可却看得不太真切起来。
“是咱家的小宝贝，你看，这小模样跟她妈妈一模一样的，错不了。”
这声音好熟悉，好亲切，是谁？
然后，她就感觉到了一个很温暖的臂弯里。好温暖，好有安全感的臂弯，让她一下子笑了。
“你看，小宝贝笑了。”
“哎呀，老爷子，你真好福气呀，这孙女一出生就会笑。我做助产士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小婴儿呢，生下来怎么拍都不哭，可是她爸爸一抱过去就笑了。”
“嗯，咱莫家的孙女当然是与众不同的，不喜欢哭就喜欢笑。”
“那不如就叫莫笑吧。”
“莫笑，笑笑，这名字好，天塌下来也能笑着面对。”
“小宝贝，你以后就叫莫笑了，喜欢么？”
喜欢么？
她想说喜欢，可是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然后连声音也听着不真切了。
眼前熟悉的东西一点一点地，逐渐变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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