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转明白之后，第五明川又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措词，然后才和颜悦色地开口：“如果觉得值得，就可以坚持，毕竟世界这么大，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本来就是应该用来珍惜的，不过坚持之后，以后的世界，你们就只有彼此了。”
辛苦也好，幸福也罢，只有彼此相依，没有其它人的祝福。
虽苦，其实也甜。
后面的话，不需要第五明川细说出口，南芷也能听明白。
看到小姑娘微垂着眸，若有所思，第五明川勾勾唇，笑得并不太熟练，不过声音更加温和了几分，不似之前那般冰冷机械：“如果觉得太累，背负不动，放弃也好，放过彼此，余生再没有你，但是却还有其它人。”
听了第五明川的话，南芷若有所思。
两相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南芷这才抬起头，一脸认真地问道：“那么老师你呢，如果让你选，你选哪种？”
“第一种。”第五明川几乎没有犹豫的开口。
说完就看到南芷挑挑眉，略微有些诧异的表情。
第五明川眸底更加温和，只是此时南芷心绪起伏，并没有细看。
在南芷诧异的目光中，第五明川缓缓开口，特别耐心的解释：“余生有那个自己在意的人就够了，其它人，不重要。”
其它人，也不是不重要。
只是相比那个对的人，没有那么重要罢了。
听到第五明川这样解释，南芷又垂下眸，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第五明川也不急，眉眼温和的看着小姑娘的发顶，放在身侧的手蠢蠢欲动的想伸出来去摸摸头。
大概是小姑娘此时过于脆弱的模样让人心疼，第五明川最终还是没控制住，轻轻的将手伸了出来。
带着一点凉气的手，慢慢的落在了南芷的头上。
轻柔小心又温和。
虽然那只手有些冷，可是落在南芷发顶，却是格外的小心翼翼，又温柔小心。
南芷诧异的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了看第五明川，却正好撞进第五明川含笑的眸底。
那双从来都是冰冷无情，死水无波的眸底，此时噙着一丝笑意。
很温和，也很好看。
就像是无数次梦里的那双眼睛一样，温柔又体贴的注视着自己。
看着那双眼睛，会让南芷生出一种，在他的眼里，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全世界。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他的心一直紧跟着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
那些年，光怪陆离的梦里，唯有这双眼睛是永恒。
南芷一时之间愣住了，轻轻抬手，慢慢的将那双眼睛盖上。
恍惚的心绪慢慢的恢复平静，第五明川也不拒绝南芷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唇角的弧度向上又勾了几分，眉眼动了动，长长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样，轻轻的勾在了南芷的掌心。
一半火热，一半冰冷。
南芷被惊到似的收回了手，整个人也下意识的想要避开。
不太对。
自己对着这双眼睛，便会失神，而且整个人会恍惚的不敢面对眼前的这一幕。
梦里梦外的世界不断重叠，这让南芷觉得恐慌又不安。
只是第五明川却并不打算给小姑娘这样的机会了。
昨天晚上贺元山说了，如果总是避而不见的话，那么就正面集火一波。
看看小姑娘的反应，如果她态度模糊，那么至少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如果小姑娘若有所思，那么自己多半就是有戏。
如果小姑娘无情拒绝的话，那么自己以后就得用点迂回的手段，慢慢来了。
正因为如此考量，所以第五明川才会在南芷下意识的想要避开的时候，主动拉了对方的手。
两手相碰。
南芷的温暖贴心，第五明川的掌心微凉。
冰火相触，南芷下意识的想收回，可是心里却并没有那种与其它人相触之时，不太舒服的感觉。
甚至心里还有些不明原因的满足。
好像牵上了这双手，自己就牵上了自己余生的幸福一样。
不排斥，甚至有些小小的喜悦，在心底慢慢的迸发出一阵火光。
南芷不解的侧过头，略显茫然地看了第五明川一眼。
眼前的第五明川与初见之时，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眉眼不再冰冷如霜，唇角也会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整个人再也不是那种终年不化的高岭之花，而是沾染了一丝温度。
微微勾唇浅笑，便可以温暖人间。
南芷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第五明川，不管是眉眼，还是唇边，都泛着勾人的韵味。
南芷有些想向美色低头，只是还不等她开口，就听到第五明川一本正经地说道：“第五明川，男，27岁，处女座，父亲是钢琴家，母亲是小提琴家，家中独子，除了一段青春执念，没有感情史，略有积蓄，请问南芷女士，你愿不愿意继续撩我？”
南芷：？？？
见南芷一脸诧异，好半天都没有回应，第五明川向前靠近几分，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此时两个人之间就差贴在一起，南芷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砰砰跳动不停的心脏。
只是第五明川很好的控制了距离，不冒犯，却又格外的亲密。
在南芷诧异的目光下，第五明川轻轻低头，唇角的笑泛着愉悦，眉眼愈加温和地接着说道：“如果你不想接着撩我，那么请问，我可以正式追求你吗？”
南芷：？？？
喵喵喵？
特喵的还有这种操作呢？
南芷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这是个假老师吧？
南芷张了张嘴没出声，不是南芷太怂，实在是今天这事儿吧，有点诡异。
南芷觉得一定是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太对。
所以，甩开第五明川的手，南芷转身进入家里，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了。
关门之后，南芷倚在门上，大口喘着气。
麻哒！
刚才差点经受不了考验，直接伸手去掐第五明川的脸蛋了。
想想就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好羞耻。
捂捂眼睛就算了，掐脸蛋什么的。
硬梆梆的……
掐起来，手感应该也不错吧？
门里的南芷此时正在脑洞大开，各种开船。
门外的第五明川看着紧闭的大门，开始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却又低低一笑，难得温和的浅笑，连声音都格外的蛊惑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