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是真的怀疑柳云云不正常，需求越来越大了，他也越来越难以满足她。
折腾到后半夜，窗外的烟花都近乎全部熄灭。
柳云云脸颊处的红晕还没消，躺在他的胸膛上说：“陆城，我听到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陆城靠在皮床的靠背处，抽着事后烟。
如果是平时，他在她面前抽烟，她肯定会火冒三丈的，估计这次是真的把柳云云给睡服了，她也不在找他麻烦。
柳云云看着他抽烟的样子，突然发现，这个怂包，抽烟的样子，还蛮帅的，怪不得那个下等人会疯狂地迷恋他，他长得确实还能看。
她说：“除夕夜的晚上在干什么，大概率那一年都会做出头。也就说，我们可能会睡一整年。”
这话一出，陆城夹着烟的手不禁抖了几分，睡一整年，是想他死在床上么。他现在对她来说，好像越来越力不从心，越来越难满足了。
“你刚刚说，让我满足你一个愿望？什么愿望？”
趁着柳云云心情好，主动提出这事，陆城就把他想找柳云云借五百万的事给说了，柳云云脸色瞬间变了，一脚就把陆城给踹到床底下去了。
他的头磕到了床角，眼皮划出了红印，陆城疼得倒吸口凉气，他妈的，今年是过年啊，先是被他爸给揍了一顿，回来还被这颠婆给踹下床。
“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陆城语气有点不好了。
柳云云盘腿坐在床上，抓起身后的枕头砸他脸上：“好啊，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你是男人吗？你好意思把借钱的算盘，打到我头上来了。我欠你的吗？”
“是谁说的，只要我满足你，你就答应我所有要求？”陆城精准地抓住她扔来的枕头。
她嗤笑：“谁知道你会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我借给你，你还得起吗？不是我笑话你，看不起你，你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这是陆城第一次感受到，求人如吞三尺剑的滋味。
但他除了找她，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不然他爸会更揍他的。
“我可以写借条，要不我把我的公司抵押给你。”陆城说。
柳云云扯了唇角，反唇相讥：“你那个破公司，它值得了五百万吗？我告诉你，陆城，你少打我的主意。我能帮你扮演那个下等人，去帮你骗云开子公司，就已经很给你脸了。你可以骗我感情，但你想骗我钱，没门儿。”
“你又不缺钱，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以后还要结婚的，你帮帮我，怎么了？”陆城坐在地上的地毯上，反驳道。
她被他这话给逗笑了，谁以后要跟他结婚啊，跟他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怂包结婚，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柳云云觉得，她不能在住在这了，万一他又找她借钱怎么办呢，等他把这些事情平息了，她又来找他睡觉。
柳云云下了床，打开门就去了衣帽间。
他还忍着火的，想跟她继续说，起身跟在她身后，见她把还没拉开拉链的行李箱都给搬出来了，然后她在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她。
陆城拧眉：“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大过年的，你别乱跑。”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债务问题吧。陆城，等你摆平了云开子公司那边的事，你在跟我联系吧。这段时间，安心处理你自己的烂摊子。”柳云云抱着胳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发送着信息。
司机来得很快，柳云云就好像是一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
别墅瞬间安静下来了。
陆城气的砸东西，这就是传说中的能同甘，不能共苦么。
大难临头，各自飞？
柳云云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势力呢，床上有多热情稀罕他，跑路的时候就有多决绝。
陆城气笑了。
他睡不着觉，开了瓶好酒，看着窗外清冷的月亮，他喝着酒。
酒滑入他的喉咙，很冰，很冷。
他看着月亮，突然想到了许栀那个哈巴狗。
奇怪，怎么最近老是怀念，想起她了呢，真不知道那个哈巴狗在阴曹地府，有没有过年。
陆城想到了去年的今天，也是一个除夕夜。
许栀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他什么都不用做，跟柳云云在外面开房，还能收到许栀的微信信息，催促他准时回家吃连夜饭。
他没有准点回去，陪柳云云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凌晨回去的，他发现许栀在等他。
桌上的菜品都冷了，但没有动筷的痕迹。
陆城问她，你怎么不先吃。
她说，你都没回来，我怎么吃得下？
陆城拧眉，他说他已经在外面吃了。
她还是给他找补：没关系，就当是陪我吃。
陆城本来是不想吃的，但看她忙前忙后，把冷掉的饭菜，一一端回厨房去热一遍。
她给他夹了好多菜，他只是吃了一口，他就看到许栀眼神带着满足和欣喜的笑意。
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浅，越来越淡了，淡到他都觉得陌生。
陆城被柳云云当备胎，喜欢了就拿去用，不喜欢了就扔一边，他也是很多次被柳云云弄烦了，就想跟真心爱自己的女孩子稳定下来。
那是一个雨夜，他和柳云云大吵一架后，他醉酒，浑身都湿透了，回得别墅。
他把许栀当成了情绪垃圾桶，跟许栀大倒苦水，控诉柳云云伤害他的真心。
她都没有一点情绪，把他的坏情绪，照单全收了，他说他头疼，酒喝多了，她就默默地去煮了碗醒酒汤，端来，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吹冷，在喂给他喝。
陆城那时是真的感动了，他说：栀栀，我们结婚吧，我想稳定下来了，我想好好跟你过日子了。
他要跟柳云云证明，没有她，他也是有人要的。
许栀真的很好骗，她只问他了一句话：你能放心柳云云了？
陆城点头：能。
许栀警告他：陆城，结婚是不能用来开玩笑的，你最好想清楚再给我承诺。我把这件事看得很重，如果这件事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永永远远，彻彻底底地失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