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间,天地剧变,刃虎团三人突然立于无垠荒原。
这里苍穹阴霾,乌云压顶,四周空旷,唯余黄沙漫漫,枯草萧瑟。
而周边阴风瑟瑟,更添苍凉。
忽而,地平线尽头,一缕微动,悄然撕破了这沉寂。
一些小黑影,起初只是隐约可见。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正以一种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刃虎团的方向缓缓靠近。
此时刃虎团的呼吸在冷冽的空气中化作一道道可见的白雾。
未知的忐忑突如其来,不屈的光盾映入心中。
林芯曈的竭力把持住骤然加速的心跳,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黑影上。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些黑影的真面目渐渐显露。
他们面容扭曲、眼神阴鸷。
正是现实中曾经无数次企图精神霸凌林芯曈,却未能如愿的一群挑事者。
他们的身影在这片虚境中被无限放大,每个人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恶意。
熊羽嵘和张图婼见状,带着复杂的情绪相互对视一眼。
哲学虚境有个常规,每个人必须独自面对与自己有私人恩怨之敌人。
而林芯曈与这群挑事者的恩怨,是她必须独自跨越的障碍。
此时林芯曈轻轻向熊羽嵘和张图婼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熊羽嵘和张图婼同时转身,面向一侧,以一种近乎仪式化的姿态,双手合十,低声默念着神秘的咒语。
“愿你接下来一切顺利,我的朋友。”
熊羽嵘发出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为林芯曈做着关切的祈祷。
每一个带着巨大力量的字却都像是被风轻轻吹送。
“愿你的勇气与智慧,照亮抗争的道路。”
张图婼紧随其后,颤抖的声音中也包含着对好友深深的祝福。
随着话音落下,两道耀眼的金光突然从她们指尖迸发。
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阴暗。
金光中,熊羽嵘和张图婼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吞噬。
转眼间,她们便化作两道流光,划破了荒原的寂静,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林芯曈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位好友的离开,心中五味杂陈。
从这一刻开始,自己虽然孤军奋战,不过自己和她们两个之间的心却始终紧紧相连。
面前这些人只是针对林芯曈的挑事者,但刃虎团三人确实有过被另一批挑事者一起针对过。
只不过这另一批挑事者现在没有出现在这里而已。
当林芯曈面前的这群黑影终于停下脚步,距离林芯曈不过三十米之遥时,一个体型明显大于其他黑影的存在,缓缓伸出手指向了林芯曈。
阴天下,昏暗光线里,那些黑影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你还记得我们吗?”
大个子黑影的声音低沉沙哑,似地狱深渊之唤,刺骨寒意渗透。
林芯曈眸光一闪,犀利如猫眼。
她猛地抬起头,用一双锐利如剑的目光狠狠瞪视着那群黑影。
“记得!”
“我当然记得!”
林芯曈此时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恨意与嘲讽。
“你们不就是那群顽固不化、满脑子封建迷信的挑事者吗?”
“在我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你们竟然胆敢跑到我的学校,拉横幅、批斗我,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
“哼,最后还不是被关进了小黑屋,受了十几天的禁闭,外加一笔不菲的罚款!”
林芯曈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那群黑影的心。
此时他们看向林芯曈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怨毒与愤怒,都想将自己的口变成血盆大口,将她生吞活剥。
其中一个黑影再也忍不住,猛地向前迈出一步。
他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林芯曈,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你说什么?!”
然而,林芯曈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轻蔑地用手指了指这个正在咆哮的黑影。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什么?!”
“你听不到吗?!!”
“还是说你装聋作哑,故意装作听不懂?”
“我说的就是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目无法纪的法盲!”
“在法治社会里,你们竟然敢做出寻衅滋事、扰乱公共场所秩序、侵犯他人名誉权等违法行为!”
“以前没有让你们踩几年缝纫机,是法律的仁慈与宽容。”
“而现在,我只是这样单调地骂骂你们,我都觉得算是抬举你们了!”
林芯曈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句句戳中要害。
让那群黑影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恐惧,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呼呼呼!”
此时枯黄的草地如同波浪一样在微风中摇曳,在风中摇曳的枯草都快要脱离大地母亲的怀抱。
这荒凉的景象伴随着这群黑影的无言以对增添了几分萧瑟。
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无情地刮过这片大地。
卷起一阵阵沙尘,迷离了视线。
但林芯曈却静静地站立着,她的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尤为单薄,但全身那不屈的坚定光芒依然散发着。
“啪,啪,啪……”
而就在这时,那个大个子拍了拍手,其声音在空旷的荒原上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他嘴里说道:“很好,很好。”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但更多的是对林芯曈的审视。
“没想到你一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孩,却拥有着如此强大的语言力量。”
“你的嘴炮技能可以说是无与伦比。”
“你开口所说的话语让我们无言以对。”
“这确实是哲学虚境中的一大奇迹。”
“佩服!佩服!”
此时大个子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些还在飘散着的残留光芒上。
那些光芒是刚刚病房消散的残留碎片,依然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他接着看向林芯曈,继续问道:“行,那我继续问你。”
“你刚刚和你的两个闺蜜,为什么还要对一个将死之人给予药物?”
“还说了那么多宽慰话语?”
“这不是纯纯的浪费时间与精力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暗中却对林芯曈的行为凸显一种嘲讽。
林芯曈微微皱眉,但眼神依然坚定。
她还没有开口,大个子又继续说道:“还有,在现实中,你和你的两个闺蜜总是遭到那么多挑事者的精神霸凌。”
“还有自从在你们读初一时你们与那两个拐卖者发生大冲突,直到现在的18岁,都不得不掩人耳目地生活。”
“我真的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这么愚蠢?”
“还想着在末世之路上为官方做什么报恩性质的贡献?”
“说到这里,你刚刚又有什么资格来骂我们这群人是法盲呢?”
大个子的话音刚落,其他黑影也开始起哄。
他们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企图刺穿林芯曈的防线。
“没错,她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
“别看她长得水灵灵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则是个道貌岸然的小恶魔!”
“就是,恃才傲物来形容她最为不过。”
“……”
然而,面对这些谩骂和指责,林芯曈却心静如水。
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愤怒,只有深深的平静和坚定。
因为此时她的身心已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她的内心世界。
在这里,她无视了外界的喧嚣和纷扰,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和原则。
林芯曈的左手轻轻竖起食指,在那些黑影面前缓缓摇晃。
大个子话语中散发出的厚重阴霾被林芯曈那铿锵之剑的眼神直直刺穿。
大个子的灵魂深处此时也被林芯曈直视到位。
“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林芯曈用着沉稳且带着巨大力量的声音说道。
“那便是以偏概全。”
“从小到大,我和两个闺蜜的确遭遇了无数挑事者的精神霸凌。”
“那些恶毒的话语如同锋利的毒箭,刺痛人心。”
“这一点我从来不否认。”
“然而!”
林芯曈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
“在我们的生命历程中,既有那些给予我们霸凌毒箭的人,也有那些如同春雨般滋润我们心田的人。”
林芯曈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同时在回忆着那些温暖的瞬间。
“我是一个由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所生的孩子,自出生起便背负着世人的偏见。”
“当我被转移到孤儿院时,我的家乡正遭受着连绵的灾害。”
“但那些思想迂腐,行为野蛮的村民们却视我为爹妈都不要的杂种。”
“还骂我是村里的丧门星。”
“甚至还怂恿社会上一些人员对我做这种无端指责。”
说到这里,林芯曈的眼中闪过一丝坚韧的光芒。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正是在这段艰难的时光里,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学校的老师、社会上的志愿者,还有那些消防员、警察、军人,他们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
“他们给予我和闺蜜们精神上的支持,让我们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林芯曈言辞间,感激敬意溢于言表,字字沉重,情深意切。
此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
但林芯曈的心中却始终充满了温暖。
“所以……”
她再次看向那大个子,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阴霾天忽现阳光,温暖倾洒林芯曈身体,映出乐观之光,熠熠生辉。
林芯曈眼里满是敬重地望向这几道阳光,用手指了指天空继续说道:“所以我绝不会像你一样,犯这种以偏概全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