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晚愣了好几秒：“真的假的？”
何姨在厉老夫人身边多年，深受厉老夫人影响，为人正派，嘴巴很严，从不在背后说三道四，但宁晚晚现在是当家主母，有些事还是要告诉她。
她神色严肃点头：“十有八九是真的，昨天大爷出席婚礼对大夫人态度跟以前很不一样。”
宁晚晚回忆起昨天给大哥大嫂敬酒时，也确实如何姨所说，大哥厉霆尧身上的戾气少了很多，眼神也有些不自然。
“霆之知道么？”
“三爷肯定很快就会知道，这事瞒不住。”
在书房处理文件的厉霆之，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厉老夫人打来的电话，他拿过手机，滑开接听键。
他以为老夫人又不厌其烦地叮嘱他和晚晚现在不宜度蜜月，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后，他和晚晚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昨天婚礼结束老太太就在他耳边唠叨不停，生怕影响到孩子。
他自然知道，那可是珍贵得不能再珍贵的双胞胎啊！
万一真如谭瑶说的是一男一女龙凤胎呢？
“霆之，你大哥要跟你大嫂离婚。”电话里传来厉老夫人无奈的声音。
厉霆之蹙起眉：“怎么回事？”
厉老夫人简单说了原因，厉霆之眉头皱得更深，难怪昨天敬酒里，大哥表情不自然。
“妈什么意见？”
厉老夫人：“你大哥铁了心要离婚的话，只能是净身出户，不管怎么说，你大嫂一直恪守本分，从没做过对不起你大哥更对不起厉家的事。”
“咱们厉家从来不亏待女人。”
厉霆之“嗯”了一声。
“那就按妈说的。”
厉老夫人：“还有，你大哥名下的股份转到寒漠名下，等寒漠过了25岁生日，属于他的股份也转给他。”
厉霆之没意见：“好。”
厉老夫人：“你跟你大哥沟通一下，他没意见就按我说的办。”
厉霆之又说了声好，安慰老夫人一番挂了电话。
厉霆之翻出大哥手机号，打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
厉霆之把手机放在耳边，沉肃的嗓音直奔主题：“大哥，你确定要跟大嫂离婚？”
电话那头的厉霆尧一脸痛苦。
当初他本就不想跟温淑怡联姻，这下正好给了他脱离苦海的借口。
“确定。”
“你想清楚了，离婚你要面对的是净身出户，还有你名下的股份，要转给厉寒漠。”
“我可以净身出户，但股份为什么要给厉寒漠？给了厉寒漠让我怎么活？”
“这是妈的意思，我尊重妈的意见，你也知道厉家家规，绝不能亏待女人。”
“霆之，我是你大哥，你总不能让你大哥没活路吧？”
“最起码你还在厉氏，靠着在厉氏的薪水养活你不成问题。”
“我一个没有实权的副总裁，薪水……虽然能养活我自己，可我……我开销很大，那些根本不够。”
厉霆尧头疼得紧。
“那大哥还是好好想想要不要离婚，想好了再告诉我。”
厉霆之说完挂了电话。
他起身来到楼下，宁晚晚跟何姨还在客厅，何姨听见楼梯响起脚步声，赶紧闭上嘴巴，起身离开。
宁晚晚看向走过来的厉霆之，稳了稳心神，唇角展开一抹笑：“你来得正好，给我剥葡萄吃。”
“好。”厉霆之洗了手在她身边坐下，拿了葡萄熟练地剥葡萄皮：“你都知道了？”
与此同时，厉家老宅。
厉老夫人看看温淑怡，又看看厉寒漠。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是对我刚才的话不满有意见？”
“有什么意见你们直接说，只要合情合理我都答应。”
温淑怡仍然没吭声，她对老夫人的话还是满意的。
毕竟她最看中的就是股份。
得不到人，就得到股份。
股份也就是钱，钱最能安抚人心。
厉寒漠看着母亲，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眼底滑过一丝鄙视。
“到时候我的股份给晚晚，不，给小婶，我不要，另外的我也不要，给我妈好了。”
话音落下，温淑怡噌的一下站起身：“你再说一遍？”
厉寒漠一脸痛苦：“都听见了，没必要再说。”
温淑怡一个耳光甩过去。
啪！
厉老夫人心脏跟着一颤。
“我让你说你就说！”温淑怡几乎是吼出来的。
厉寒漠闭了闭眼，又重复道：“我的股份给小婶，我不要，另外的给你。”
啪！
又是一耳光。
“再说一遍！”
厉寒漠又重复道：“我的股份给小婶，我不要，另外的给妈你。”
啪！
“再说！”
厉寒漠眼前冒起金星，耳膜也震得嗡嗡直响。
缓了片刻，他抬起头，直视面前面目狰狞的母亲，不为所动。
“温女士，我说得很清楚了，再说一百遍我还是这么说。”
“那我就打你一百遍。”温淑怡抬起来的手正要落下，厉老夫人看不下去了，出言阻止。
“好了！”
一声厉喝，温淑怡举起的手僵在半空。
片刻后，她缓缓垂下手，起伏的胸脯显示着她的愤怒。
“要打回去打，别在我面前打，打给我看的？”
“妈也听到他说的话了，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没睡醒吗？我是想打醒他。”
温淑怡快要被气死了。
把股份给宁晚晚，这话他都敢说出口。
“宁晚晚现在什么没有？她现在手上握着厉家命脉，她差你那点股份？别再给我丢人现眼了！”
这是实话，但也太扎心了。
的确，小叔把他所有都给了晚晚，自己那点股份，跟小叔亿万身家相比，实在太微不足道，也太可怜了。
“我只是想弥补一下而已。”
“弥补？哼，你别再自作多情了，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再跟宁晚晚重修旧好，你醒醒吧，别再执迷不悟了！”
这话更扎心，厉寒漠眼尾漫上腥红，胸腔那里像堵了块巨石，一个字也说不出。
温淑怡情绪激动，嗓门又大又尖锐，厉老夫人脑仁疼，事情没说完又不能赶她们走。
“属于寒漠的他自己支配，爱怎么着怎么着，谁也管不着。”
“那也不行！”温淑怡怎么可能让股份给别人，更何况那人是宁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