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还是那些老头老太太坐在墙旮旯里晒着太阳,唠着东家长李家短的闲话。在看到刚才过去的一行人脸上挂着复杂的表情,相继又走过来时,他们看出肯定出什么事情了。
“娃儿,你怎么不高兴了?有啥事吗?”一个特别爱打听闲事的八十岁奶奶,在方胜强经过她的身边时,颤巍巍站起来问道。
方胜强忍着没让泪水流出来,他强颜欢笑只说了一个字:“没。”随后,便飞奔着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老头老太太们不禁都站了起来,咂着舌,说道:“一准出现什么事情了。你看他那冲动劲儿。现在的年轻人啊!”
就在他们不约而同地望着方胜强跑开的方向看时,白娟和方浩宇也紧跟着快步走了过来。
白娟轻声喊着:“小强,你别跑得那么快啊!等等我们啊。”
方浩宇无奈地大声喊着:“小强,咱们一起去,你别走得那么快!唉!”
“闺女,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啊?”八十岁的奶奶不死心地想通过白娟这里探听出点儿消息。
白娟冲她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快步走了过去。
几个老人看呆了,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各自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村支书也跑着跟了上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支书侄儿,你们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八十岁的奶奶充满疑惑地问道。
“好好晒太阳吧,别打听闲事了。这还不知道怎么乱呢,你们就不要添乱了。”村支书平时对他们几个老人还是尊敬的,有时陪他们说说话,嘘寒问暖的,很是暖心的。可是今天一反常态,好像有些嫌弃他们了。
他们有些不高兴了,可是却又不敢随便说话,各自落寞地坐回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支书跑了过去。
“一准出大事了!别着急啊,等明天估计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咱们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谁就告诉大家,听到没有啊?”八十岁的奶奶嘱咐大家。大家都点点头。
再说方胜强一路狂奔到玉梅家。插队时,他来过玉梅家,不过是跟几个知青一起去的。玉梅跟他们几个知青混得都很好,年龄相当,又都是初中学历,几个年轻人很是聊得来。这也促使他和玉梅互相了解,进而互相欣赏,最后发展成情侣。不过这只是属于他们俩人的秘密,除了他们的第三个人是不知道的。
一进院子,原本在院里走来走去的鸡鸭不见了踪影,猪的叫声也消失了。很有生机的农家小院,显得冷清极了。他不知道仅隔半年,为什么这个家就变了样儿。他刚要冲进屋去玉梅的房间一探究竟,看到玉梅的娘拄着拐杖走出了门。
她愣了一下,想不起来人是谁,疑惑地问道:“请问你找谁?是走错了门吧?”
“大娘,我来找玉梅。她在家吗?”他不相信支书的话,他是亲自来求证的,说完他死死地盯着玉梅娘的嘴巴,期望她说就在屋里,我喊她出来。
可是,他看到她老泪纵横,哽咽着说道:“没在家。她出嫁了。她答应过我们,要带男人来看我们的。可是几个月过去了,他们却没有来。”
方胜强又证实了支书说的另一个信息,她的玉梅真的被他搞丢了。她肯定是伤透了心,才嫁了人不再回来的。他就是坏人,是他造成了玉梅悲惨的命运。她一定恨自己的无情,骗了她的感情还骗了她的身子,他就是个一个大流氓,害得她有家不回。不,她要找到她,跟她说明情况。如若她肯原谅他,他们还是可以破镜重圆的。
“大娘,你是玉梅的娘,不会不知道她嫁到哪里去的?请你告诉我,我要去找她,找她赎罪!”方胜强恳求道。
“不知道啊,是她大嫂和村里的一个媒婆给找的婆家,可是他们也不知道婆家的地方,我们想去看她,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说着,玉梅娘抹起了眼泪。
“您也不知道她嫁到哪里去了?连媒婆和大嫂也不知道嫁到哪里去了?你们这是嫁闺女吗?这就是不打算要她了!哪里有你们这样做爹娘的。”他惊愕了,进而愤怒地问道。他接受到了玉梅嫁人的事实,但是当她娘说不知嫁到哪里去了,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还不是因为那个坏人造的孽。若不是他毁了我们家玉梅,她能落到如此地步吗?”玉梅娘并没有意识到闺女音信全无有什么不妥,将怨气撒在害闺女怀孕的男人。
是啊,都是我造的孽。若不是他和玉梅发生了关系,玉梅也不会怀孕,不会怀孕的话也就不会远嫁。这些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才是“罪魁祸首”!
“大娘,你说得对,就是那个坏人造的孽。她伤害了玉梅,毁了她一生的幸福!您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方胜强悔恨交加,声泪俱下地说道。
“是谁?”玉梅娘愤怒地睁着双眼,好像要吃了他一样。
“你说是谁?我要打死那个狗杂种!我家玉梅那么孝顺听话,人见人爱,怎么就被这样糟蹋了?”玉梅爹听到外面有人说知道害玉梅的坏人是谁,拄着拐杖,怒吼着走出了房门。
“是我……”方胜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刚想要把实情告诉玉梅爹娘,却被赶来的白娟和方浩宇打断。
“小强,你这是要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白娟奔跑着到了他的身边将他拉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轻易下跪,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为了爱情竟然连尊严都不要了,你真是让我失望!”方浩宇愤怒地指着儿子吼道。
“爸爸,还不是因为你的固执造成今天的结果吗?玉梅不该承受这些的。她的人生毁了!”方胜强情绪激动,气呼呼地反驳道。
“那是你们年轻人太冲动,不要把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方浩宇气得早已经失去理智,怒吼。
“老方,小强,现在我们都要冷静,看看这件事该怎么解决?而不是推卸责任!”白娟看他们都失去了理智,及时提醒他们。
二人不说话了,但心里都憋着怒火。
玉梅爹娘不清楚这一家三口为什么在自己家里吵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看他们都器宇不凡,搞不清他们是什么来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