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又忽略了宋鹤云唇角的一抹笑意，他忍俊不禁。
“额，此前眼睛进了风沙。”楚曦梦手握拳轻咳一声，毫无说服力地辩解。
接着她目光投向那批礼物，言辞恳切：“喜欢，我很喜欢。”这不科研材料就来了？
说完又拆穿故作矜持的楚长林：“哇，爹，这不就是你前不久对着空罐长吁短叹不够喝的那款茶叶吗？”
“闭嘴。”楚长林低声道，转头又笑眯眯地看向宋鹤云：“有心了。”
“喜欢就好。”宋鹤云见二位收下礼物，准备起身告辞。
“爹，我想和宋公子单独聊聊。”没等楚长林反应过来，楚曦梦拉着宋鹤云就往里边走，她打算带他去自家花园。
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直接上手了？！
楚长林心头一梗。
臭丫头，打小改不了这个毛病。
“楚姑娘，在、在下自己走便好。”宋鹤云挣扎了一下，因为楚曦梦的手还放在他的手臂上，宋鹤云脸红了一大片。
楚曦梦注意到，松开他，“咦”了一声：“你这是过敏了吗？”
“没、没有。”说完耳尖也跟着红起来。
“哦，我就和你说两件事。第一，之前救你这事儿你不用感到有负担，真真就是我举手之劳，你应该见过，我武功可高强了。”
“嗯，在下佩服。”
“嘿嘿，好说好说，你要想学我也可以教教你，防身用。”
“果真？！”宋鹤云看向楚曦梦，眼里带着惊喜。
不真，我客套一下的。
但看见他眼里的期待还有想到上次他被关在箱子里的惨样，楚曦梦点点头：“保真。”
“第二件事，方便问下你们国子监都学些什么吗？还有就是你考榜首的诀窍是什么？”
楚曦梦虽说恨死学习了，但是既然注定没法躲，她肯定是要争头筹的。
这就跟她在现世一边怒骂课业多一边疯狂学习是一样的。
我可以骂，但我不能真不学。
“姑娘对这好奇？好说好说，在下有许多手扎，改日拿来给姑娘。”
学霸都有笔记本。
太贴心了！
楚曦梦连连点头，抱拳作揖：“那就先在此谢过宋恩人。”
搞得宋鹤云都不好意思了，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墙边传来动静。
“谁？！”楚曦梦鞋尖弹起一颗石子就往墙上甩，刚露头的萧羽刚巧偏身躲过，一下从墙头跃了下来。
“萧习习，你来干嘛？好好的大门不走，爬墙？！”楚曦梦一脸奇怪看着他。
萧羽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走近两人，先是一脸不满地看了一眼宋鹤云，接着阴阳怪气地说：“哟，我来得不巧了。”
“早知他在此，我便不来了。”
楚曦梦才不惯他，一脚给他踹远出去：“说人话！”
“你老踢我干啥？！”萧羽也生气了，“我哪里说错了，等你半天了你不来，那就只能我来找你了！”
“低声些，难道光彩吗？”楚曦梦眼神示意萧羽闭嘴。
服了啊，还有别人呢。咱们在外人眼里不是冤家吗，还能互相串门吗？这也太亲密了吧？！
“上次我俩的比赛没有结果呢还，所以就说找对方比试一番定个胜负。”楚曦梦和宋鹤云解释。
“你跟他解释什么？他谁啊？”萧羽嘟囔。
“比试？之前那次姑娘不是把萧公子请出马车宣告获胜了吗？”宋鹤云有些好奇。
“……宋公子还知道这个？”
“在下偶尔喜欢去语书楼听书，说书先生曾绘声绘色描述过这个故事。”
“……换了项目，我们比的是……下棋。”
“对，你赶紧走，我俩忙着把输赢定出来呢。”萧羽毫不客气，收获楚曦梦一记暴击。
“在下略懂些棋道，可为二位做个见证人。”宋鹤云也不恼，温声提议。
楚曦梦和萧羽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出埋怨。
……那还能咋的，上棋呗。
“宋公子你看好了，我们这是新下法，叫做‘五子棋’。”
“哦？”宋鹤云感兴趣。
“谁先将五颗棋子连成线，谁便赢下一局。”楚曦梦扯了扯衣袖，“来吧。”
天是湛蓝色，院子里的草常青，灌木丛一簇一簇，偶有三两红花点缀其中。不知道哪处枝头停了鸟，鸣叫声清脆，附和着棋子落盘的声响。
……奋战了一个时辰，有输有赢的。最后两人持平。
“再来再来，最后一把。”楚曦梦玩嗨了，对自己的水准极其有自信。
“不玩了，按概率算，这一盘你大概率会赢。”萧羽把棋子丢回棋盒，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看来宋公子今天评不出胜负了。”
“见笑。”宋鹤云朝二人作揖，“叨扰多时，在下先行告辞。”
“我送送你。”楚曦梦同他肩并肩走出去。
“劳烦楚姑娘。”
“客气。别叫我楚姑娘了，你叫我名字就好。日后若你真想学武，可以写信告诉我何时方便，我们约个时间。”
“好，那先谢过曦梦姑娘。叫在下宋鹤云便好。”
喜欢加姑娘？那随便吧。
“那先谢过曦梦姑娘~~”宋鹤云走后，萧羽摇头晃脑，学着人家说话。
“诶萧习习，怎么人家说话给人的感觉就是皓月清风，温文尔雅的，你说起来就跟个街头流氓痞子似的。”楚曦梦奇怪，“而且你对他恶意好大，招你惹你了？”
“第一，说话的感觉你这样觉得，那是你没品。第二，我对他恶意大，你咋不说他对你恶意大？才见面几次，眼珠子跟要黏你身上了一样。”
“有病。”楚曦梦翻了个白眼，“说正事吧。”
萧羽带来的是轩云阁纵火案真凶落马的信息。找到了一个乞丐，此前曾装成一进青楼消费的贵公子，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火源，在一楼不同的杂物间或是厨房点燃小火，再用油和酒助燃。
据大理寺审问犯人消息知道，这个乞丐受人指使，而来人手持玄色麒麟玉佩。
玄色麒麟玉佩，本朝只有两个。四皇子萧安和五皇子萧逸人手一个，是鸿景帝在两位皇子满月时所赐。
当天消息一出，两位皇子就求见鸿景帝。想都不用想，是去喊冤的。
“很多疑点：首先一个乞丐，怎么能一下变得贵气就进了轩云阁，我们都知道这里只接待高级会员，没点身份都进不去。
“接着，玄色玉佩这个信息点很关键，感觉这个证据是生怕别人联想不到四皇子和五皇子身上而设置的。
“策划公众热点，推出替罪羔羊，引导舆论走向……但是抓了宋鹤云的事情被美美隐去。”楚曦梦若有所思，脑子里忽然闪过那天轩云阁的妈妈出声哀嚎的场面。
照理说能开得起一个青楼，背后肯定有资金支持或者已经有资金囤积。但是她一直哀嚎姐妹们没饭吃，感觉像是——一个打工场所倒闭了，要失业。
“轩云阁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啊？”她抬眼，问萧羽。
萧羽一时没有答话，就在楚曦梦感到奇怪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