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兴师问罪的样子,黎颂倍感厌倦。
“傅凌砚,我希望你搞清楚,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之前因为你妹妹的事情,我是跟你有过简单的接触,但不代表我跟你之间还有可能。”
“我不想跟你说话,不想跟你见面,现在我离开,你却要追到这里来,你是想要干什么?是想要逼死我吗!”
傅凌砚瞳孔微震,怎没有想到她会用死这种话,来形容和自己的接触。
心脏处传来一阵闷痛,这是他从前二十多年都没有过的感觉。
傅凌砚他一字一句问:“跟我见面,跟我接触,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
黎颂冷冷看着他,毫不犹豫道:“如果对我来说确实难以忍受,你要怎样?”
傅凌砚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只是缓缓收拢拳头。
“为什么?明明一天之前还好好的,你不是这样的态度,怎么从我家离开之后,你忽然就变了?”
听到这话,连黎颂都回答不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是啊,她怎么就变了呢。
黎颂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明明他们都已经离婚了,在傅凌砚那里,她居然还是会早晚跟他和好复婚?
黎颂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是什么无可救药的顶级恋爱脑,不管被怎么伤害,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回到傅凌砚身边。
她很想问问傅凌砚,凭什么笃定她迟早会回来?
就算她此刻爱傅凌砚。爱到死去活来,也不可能再继续受委屈,忍受着那些议论跟傅凌砚在一起。
不管是之前傅凌砚没有回景园,还是带着傅月不解释身份,就出现在宴会上。让她被所有人奚落嘲笑。
一桩桩一件件,傅凌砚都没有做好,没有处理好。
既然如此。她也不需要只会给她带来负面议论的丈夫。
黎颂上前,望着傅凌砚一字一句道:“现在我要跟你说件事情,你听好。”
傅凌砚点点头。
“你说。”
黎颂冰目光冰冷,不带任何波澜:“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是我不要你了,是黎颂不要傅凌砚了,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都没有用,能听明白吗?”
傅凌砚攥紧拳头,沉默再沉默,只是抿紧唇,静静的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看他不说话,黎颂收回目光,神色前所未有的冰冷。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消失在我面前,不要烦我了。”
她说完,电梯门忽然开了。
一个外卖员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们对峙的架势不由得一愣,下意识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不一般。
黎颂走过去,将他手中的外卖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一转身发现傅凌砚已经不在了。
她看着开着灯的门,心里一惊,快步跟进去,果然发现傅凌砚已经走到里面,四处张望。
黎颂更是气闷,走过去呵斥:“你干什么?谁让你不经过我的允许进来?你赶紧给我出去!”
傅凌砚只是静静看她。
“你就住在这样的地方,没有地暖没有通炉火,第二天会生病。”
黎颂忍无可忍,一字一句道:“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到底还要我说几遍?我跟你已经离婚了,你管不着我,出去!”
傅凌砚神色愈发晦暗。
他静静望着黎颂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模样,短暂的僵持后,转身离开。
黎颂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没有任何失落,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傅凌砚是被自己气到死心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直接离开,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只要傅凌砚会知难而退就好。
傅氏和黎氏那边都挺忙的,傅凌砚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待多久。
长此以往,他们就可以彻底断了。
或许,傅凌砚觉得自己是很没有骨气的人,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会在他找过来的时候就迫不及待跟着他离开吧。
黎颂扯了扯唇,回去吃了点东西洗漱睡觉。
第二天,她在楼上睡到了日上三竿。
当巨大的落地窗外面透射出来阳光的时候,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在阳光的沐浴下,黎颂心情都变得好多了,准备去超市采买点长久住在这里需要的东西。
这时,外面门铃声忽然响起。
黎颂蹙眉走过去,又在猫眼里看了一下。
不是傅凌砚,也不是稀奇古怪的人,而是穿着工作服的送货员。
黎颂把门拉开,怀疑地望着对方。
她还没说话,对方就笑眯眯的从身后捧出一束花递给她,露出一口大白牙。
“这是傅先生特地让我送过来的,祝您今天有一个好心情,他还让我给您带两句话。”
黎颂抿唇:“什么话?”
“他现在已经回去忙工作了,等还有他妹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就过来找你。”
黎颂心中一沉。
傅凌砚难道已经找到他父亲了?
对于这个,黎颂还是很好奇的。
不知道傅凌砚的父亲这一走多年,有了个女儿,又带着傅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也不知道傅凌砚再见到这个所谓的父亲,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黎颂很好奇,却也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些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除非是傅月那边的事情,真的需要她帮忙,否则她不会主动跟这些人扯上关系。
黎颂强撑着心中的想法,冷着脸看向送货员。
“花,你拿走吧,我不要。”
对方露出一抹为难的表情。
黎颂在他开口之前。抢先道:“你要是不拿走,我就投诉你,扣你工资。”
送货员更加为难了:“可是傅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我要是不把花送到你手里,看着你接下,他也会投诉我,让我丢掉这份工作。”
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恶魔一样,语气里颇有种哀怨的意思。
“你们夫妻俩,怎么都这么不好伺候啊……”
黎颂无语,直接将花夺过来。
“你可以走了,还有,我们不是夫妻。”
送货员耸耸肩,那眼神好像在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黎颂深吸了口气,直接将门关上。
她把花随手放在桌上。
一样东西从花束中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