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忽然用力将他推开,双目猩红,“你早就知道会这样是不是?”
楼槿夜垂眸看了眼,被他弄乱的衣襟,撇撇嘴,“你错了,我还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当初找上你也无非是病急乱投医,想试试而已!”
楼槿夜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容阴险又疯批,“谁知道你这样的争气,只让他看了一眼,就迷的不要不要的,要不说我的阿月真的好美!”
楼槿夜忽然痴迷地看着她,就仿佛看着自己深爱多年的情人,那种贪婪占有欲极强的目光让姬越觉得恶心。
“你……”姬越突然攥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想骂他卑鄙,想骂他恶毒。
可是自己又好到哪去呢?他从始至终都是他手里的一把刀,一把捅进楼槿夜心脏的刀。
楼槿夜是幕后主使,他便是无情的刽子手。
他甚至是那个最没有资格骂他的人。
姬越忽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楼槿夜说楼槿渊曾经为他自杀!
他究竟是有多绝望,多爱他,才会疯的那么彻底。
有些画面真是不敢想,一想就痛的整个人都撕心裂肺的。
他居然会为他去自杀,这话就像一个魔咒一样,一直萦绕在激越的心,越想便越痛。
若时间可以倒流,……要是时间可以倒流,他会……
他会……怎么选择?
姬越被这个问题折磨的要疯了。
那是一个是素未谋面的男人,一个是养育他10多年的爸爸。
他该如何选择?
就以他这样冷情的人,他还会选择伤害他!
他注定要为一个深爱他的父亲去伤害一个深爱他的男人。
这道题循环无数次,都是无解,循环无数次都注定他要被他伤害,
楼槿渊到底造了什么孽?要遇见像他这样冷漠无情的人?
姬越忽然觉得好难过,好恨自己。
楼槿夜看着来桀骜不驯的小狐狸,突然变得悲伤,心竟然猛烈地颤抖了下,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可是为什么心就那么的疼呢?
姬越的眼睛越来越红,仿佛下一秒就能流出眼泪。
楼槿夜忽然心软了,他这是将小狐狸惹哭了吗?
真是罪过。
“好啦!”楼槿夜的声音忽然要命的温柔,“你与他本就不是一类人,阿越!离开他吧!纸包不住火!他迟早都会知道你的背叛,他迟早都会明白,你并不爱他!”
楼槿夜忽然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阿越,我们才是一类人,自私,无情,凉薄,抛弃他,跟我走好不好?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去你妈的天生一对!”
姬越忽然一把将他踹开,抄着拳头便砸了下去。
……
”阿越,你在哪?为什么不回我电话?”
楼槿渊给姬越打了十多遍电话,还是显示无人接听,楼槿渊终于有些慌了。
他已经翻遍了宴会厅,都没有看到姬越的影子。
这人到底去了哪里?
楼槿渊慌乱之余,忽然镇定下来,他爷爷好像没在宴会厅。
楼槿渊抬脚向楼上走去。
老爷子正在生闷气,赵叔好不容易将他劝好,老人家刚起身,要去宴会,突然听见门被人踹开,楼槿渊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他人在哪?”
老爷子不解地看向他,“什么人?什么在哪?你这孩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少跟我装算了,我问你姬越他人在哪里?”楼槿渊。目眦欲裂的瞪着自己的爷爷,神情几近疯狂。
老爷子微微蹙眉,“你胡说八道什么?瞧瞧你的表情,好像我把人给你藏起来似的。”
老爷子气的头疼,他觉得迟早会被这个孙子给气死,不就是丢了个姬越嘛,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子!
“我问你,姬越呢,是不是你将人给藏起来了!”楼槿渊大声喝道。
“混账!”老爷子一巴掌扇下,气的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叔连忙扶住他,蹙眉看向楼槿渊,“少爷,你可别冤枉了老爷,老爷子确实找过姬越谈话,但是全程都好言好语,并没有逼迫,也没有欺负他,反倒是被他给气的够呛,姬少可是须全尾地从这里离开的,至于,去了哪里,我们就不知道了!赵叔敢拿项上人头,保证跟老爷子无关!”
楼槿渊听了这话,微微蹙眉,转身便向外走去。
老爷子见他这样,居然都没跟自己解释一句就跑了,气得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颤着手指着他离开的方向。
“我看这小子是彻底没有救了,这是魔怔了!”
“老爷子您可千万别生气,少爷找不到姬少,也是着急了!”
老爷子蹙眉,“那臭小子刚才还挺嚣张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这是去哪儿了,不会是真的丢了吧!”
老爷子心里有些郁闷,若是这小子在他的宴会上丢了,他那孙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搞不好屎盆子还会扣在他脑袋上,那他可是冤枉透了。
“走,咱们出去看看!”
老爷子在赵叔的搀扶下向外走去。
楼槿渊刚下楼,便看到抱着孩子向这边走来的楼珍。
“小姑,你看到姬越了吗?”
“姬越?”楼珍愣了下神,“没看到啊!”
“爹,我爸比去哪里了?”满满问道。
楼槿渊的心是越来越慌了,抬脚便要去找。
楼珍忽然叫住了他,“不会是被小夜叫去了?”
楼槿渊倏然转身,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想到一个可能,楼槿渊的脸色忽然变得更加可怕,抬脚向另一个方向离去。
楼珍无辜的耸了耸肩,也赶紧跟了过去。
刚才走的太匆忙,他路过楼槿夜的房间,确实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但是并未注意,如今看来……
刚走过来的老爷子看着楼槿渊又走回来,刚要叫住他,不料这臭小子与他擦肩而过,眉目阴冷的向回走,老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