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3 你很了解他?
正当宫泽迟准备为自己找补几句之时,鸦隐却笑着回应了他带着酸味的问句:“我看起来很像那种自恋的人吗?”
愣了一秒,宫泽迟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调侃她与那个小明星的长相。
既然有心情说这类俏皮话,跟他开开玩笑,想来也没有生气。
宫泽迟牵了牵嘴角,状似认真地开口:“你看起来的确是那种,对自己十分满意的人。”
“这个小明星有几分像你,足够他在娱乐圈里混了。”
鸦隐一时间没弄懂这是宫泽迟故意借着这个话题夸她好看,还是真认为娱乐圈有那么好混。
不过好听的话自然顺耳,所以她也不介意对方上半句略带调笑的话语。
而是笑了笑:“你说得对,我的确对自己的所有方面,都挺满意的。”
“这个林序南是橙子姐姐创办的hY娱乐旗下的艺人,最近有个叫做《偶像就是我》的选秀综艺挺火的,他好像获得了第一次公演后的投票第一名,所以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刚才听橙子说,目前有不少广告商在追加节目投入,指定他在节目插入的广告时间里推荐他们的产品,效果好的话,可能后续还会追加洽谈更进一步的商务合作。”
宫泽迟没料到随口的一句话,竟然勾起了鸦隐如此侃侃而谈。
原本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轻咳了声,极力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来:“你好像了解挺多关于他的事的,都是阮澄跟你讲的?”
鸦隐点头:“对啊,基本上每天都能听到她在耳边念叨,那个林序南可能会成为他们hY娱乐的摇钱树。”
“说什么等他正式出道,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商业利益后,要找她姐批条子,允许她大学实习的时候去当战地记者。”
宫泽迟将信将疑,不过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全然相信的模样。
他将话题又转向了别处:“不过话说回来,你弟弟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鸦隐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神情:“他看起来好像不喜欢所有出现在我身边的男性,包括我刚转学的时候,被他的发小尚阳要过Fo。”
“这事儿他也一直在我耳边念叨了好几回,让我不准加那个尚阳好友。”
顿了顿,鸦隐侧头看向宫泽迟绷紧的面皮,猝然一笑:“不是吧?你连阿元的醋也吃的啊?”
“他现在可以依靠的人也只有我了,所以难免会多生出几分占有欲。”
“他毕竟年纪比我小一岁多呢,以前在鸦家又被养出了万事不管的骄纵性子,所以也可以理解。”
宫泽迟其实非常想表现一番自己的成熟与大度。
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觉得霸占住鸦隐身边位置的鸦元,十分碍眼。
其他的那些野男人,他都有信心一一打败他们。
只有他,才会是最终与鸦隐携手一生的人。
可鸦元是她的弟弟,还是一母同胞的血亲。
血缘就是他们二人之间最深的羁绊,怎么能把鸦元赶得走呢?
看鸦隐这个势头,最后多半也要清算他们的父亲鸦湛远的。
那么在这个世界上鸦隐就是鸦元真正算得上‘亲人’的存在,鸦隐永远都不会不管鸦元。
“我只是觉得他年纪也不比你小多少,可外面的那些风雨都只冲着你来,觉得有些不公平罢了。”
宫泽迟显然听出了,鸦隐表示让他不要跟鸦元计较的意思。
但一想到之前这个鸦元跟成野森走得那么近,一副十分亲近的模样,他就是心里有疙瘩。
把着方向盘转了个弯,他淡声开口:“你和他真正相处的日子根本就不长吧?”
“在转学来索兰之前,每年最多也就和他见个十来天,在你们父母分居的那段时间里,更是两三年都见不了他几面。”
“你觉得自己很了解他?”
鸦隐听着宫泽迟的一番说辞,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越往下听便越觉得不对。
这话里话外的,怎么听都带着一股指责的意思。
“我想你理解错了,我并非刻意地为了保护鸦元而行事。”
“事实上我生存于世核心的驱动力就为了追逐更高的权势与地位,想要登顶,见到绝大多数人都看不到的风景,当然会经历一路上的‘风雨’。”
顿了顿,鸦隐侧过脸看向宫泽迟紧抿的唇线,不疾不徐地开口继续。
“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有一天阿元成为了绊脚石那样的存在,也会被我一脚踢开。”
“不过还是感谢你今天的这番话,目前他还暂时算得上乖觉,我也会再注意一下近日他的人身安全。”
“毕竟听你这么分析了一通,他的确算得上是我的弱点。”
宫泽迟:“……”
怎么眼药没上成,还加大了鸦隐对鸦元的关注度?
他干脆将这个没来由的烦恼先抛到脑后,决定聊点儿开心的话题:“那我就放心了。”
“特比那亚斯群岛有几十公里长的海岸线,当地的生态环境保护得很好,每年夏季有很多漂亮的海洋生物在浅海区活动,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潜水看看?”
索兰这学期在特比那亚斯群岛的游学活动里,包含了诸多游览项目,但学生们都是以班级为单位进行活动的。
不过想来Ed就是有自行安排这样的特权,更何况宫泽迟本来就是整个高等部的学生会长。
鸦隐看了看对方连下颌都紧绷着,紧张地等待她的回应,却偏偏要作出一副云淡风轻,专注于开车的模样。
她莫名想逗一逗他:“如果我说不呢?”
‘当一个人不可冒犯,不可诱惑和不可动摇之时,他身上就具有了某种迷人的东西。’
这是鸦隐在念中等部的时候,从《黑暗时代的人们》一书中看到的话。
如果单从这段文字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鸦隐对此嗤之以鼻。
在她人生二十几年的认知里,没有什么人或事物是不可能动摇的。
她这人天生反骨,就是喜欢看那些高坐的‘神佛’跌下神坛,滚上一身的泥浆的戏码。
本就是泥塑的物件,只不过因世人的信仰才给它镀上了一层金身罢了。
她好像天生就擅长将诸如宫泽迟这类高岭之花的人物,从供人仰慕的高处扯落。
甚至要他匍匐在地,祈求她的青睐的程度才好。
“那我过几天,再问问你。”
鸦隐挑了下眉:“嗯?不问我为什么不答应吗?”
宫泽迟缓慢地摇了下头:“你总是有你自己的理由的。”
感受到了几分新奇的鸦隐,紧跟着追问:“那你怎么能确定,过几天我就能改变主意?”
宫泽迟放缓了语调,沉声道:“我不确定。”
“只是万一呢?再问一次总比什么都不做,又或者做得‘太过’引起你的反感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