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求个子嗣
月明星稀，四野寂静。等到王苍与荀攸商议完，那初升的明月已然快升正中。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王苍领着典韦，二人一前一后，静静的不发一言，默默往后院走去。
与诸多义从住在第一进的前院不同，荀攸等文士的住处与王苍的后院离得不远，中间只隔了一道院门。
不消片刻，二人便来到了后院的住处前。典韦眼珠子朝王苍脸上一瞥，便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没有说话，自往一旁的角落走去。
而王苍看了眼自己的房间，没有走进去。而是转身走到另外一侧的一处房间前。犹豫许久，方才轻敲几下房门。
房间的主人开门很快，也不知为何这么晚还没睡。看见来人，微微一愣，而后如同埋怨一般，口中娇嗔道：“大郎，这么晚了，不守着新人，怎么想起了我这老妇？”
王苍像往常一样，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略微有些勉强。没有心情回答这新旧之说的问题，口中岔开话题道。
“侨儿姐，还不放我进去，莫不是想让霜儿他们看咱俩笑话？”
侨儿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加之前面在厅内的王霜已经回到房间里休息去了，故而熄了油烛，没有注意王苍的表情有些古怪，挽着他的胳膊，便将他拉了进来。
“大郎，可是新妇不堪征伐，无甚趣味？”
王苍没有回答，往前走了几步，寻着卧榻，然后拉着侨儿坐在卧榻边上，问道：“玲珑都跟你说了？”
“嗯。”
“她是如何说的？”
随着房中油烛火苗的摇摆不定，王苍的脸上的明暗交错，时而隐入黑暗，时而展露出一抹笑意。
侨儿尽管大大咧咧，可不是傻子，知道可能出事了，当即回忆了一番，而后缓缓开口说道。
“玲珑是个可怜女子。”
“她说她姓梁，是之前被诛灭全族的大将军梁冀的后代。”
“嗯。”
“她说她祖母，曾被梁冀之父梁商献给顺帝当后妃。但不知怎的，她祖母竟然在入宫前爱上了梁冀。而梁冀也贪慕其祖母美色，便将其阴养于一处隐蔽院子，二人时常私会。”
“后来，这私会之事，不知怎的被梁冀妻子孙寿知道，其祖母就被孙寿抓来，而后就被孙寿狠狠的拷掠一番。儿听得骇人，心中对此女动了恻隐之心。”
话落，侨儿便准备起身，想跪在地上朝着王苍请罪。
但侨儿刚起身，又被王苍给拉了过来，强自按在身旁，抓着她的手，轻抚几下，安慰道：“没事，侨儿姐，接着说。”
侨儿身子有些颤抖，察觉到自己好像做了错事，平时骄傲的头颅也低了下来，有些愧疚的说道。
“后来，玲珑和儿说，她便是梁冀与祖母所生的私生子之女。而安定梁氏全族嫡系血脉被先帝诛灭，他父亲梁伯玉，因为被梁冀藏在复壁中，躲过了孙寿的毒手，后又蒙先帝大恩，被赦免罪责。”
“梁氏嫡系虽然被灭，但支脉尚在，当时生活在河内的梁氏族人知道其父的存在后，便派人来寻，而后其父便一直生活在河内梁氏族中。”
“至于玲珑，自幼在大郎曾经的上吏，梁诩家中长大。上次大郎花了五十金将此女买下之后，梁诩这竖子便暗中吩咐玲珑，让其暗中收集大郎的情报。”
王苍听到这种狗血故事，顿觉头皮发麻。但想起荀攸对自己说过的那句：此女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当即出声问道：“那为何侨儿姐会与她一同在吾卧榻上，还说其是个...”
说到这里，王苍有些尴尬，但还是接着说道：“是个处子之身呢？”
说起这个，侨儿口中怒骂道：“哼！这歹毒女子，说想延续其父的梁氏血脉，求个子嗣。还与儿说，待到成功分娩，便当场自尽，以此来诓骗儿！”
说到这里，侨儿两颊鼓起，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抓狂道：“气死儿了！”
“儿近乎月余未见大郎，还将这首夜与大郎共寝的机会让给她。没想到，这女子...”
接着，王苍便见到了侨儿的另外一面。也是第一次从自己相熟之人嘴中，听到花样如此多的粗鄙之语。
“好了，好了。”
王苍拍了拍侨儿的手背，将她好生安抚许久，才令其散去怒气。
“吾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侨儿姐你先歇息。”
说罢，王苍站起身来，俯身在侨儿颊边点了一下，而后自往房外走去。
坐在卧榻边上的侨儿被王苍亲了一口，已然有些动情。她这个年纪，最是适合采撷。
可想到大郎还有事要办，侨儿强压下心中升起的火苗，默默望着王苍走出房门。伴随着房门闭合，她的眼神也逐渐黯淡。
走出侨儿房间的王苍站在厅中，看了眼厅外幽深的夜色，闭目深吸了几口气，将适才侨儿的话在脑中梳理一番，而后便推开自己的房门，缓步朝里走去。
厅门外，神色警惕的典韦见王苍这么快就出来了，不觉有些傻眼。
难道主公现在都这么快了，也不应该啊。难道，主公这个年纪，就已经不行了？
不知典韦心中所想的王苍绕过屏风，从角落里搬来一张胡床放在卧榻边上，奇怪的看了眼被放下来的轻纱，心中有些警惕。
难道...梁楷被这女子...
脑中思绪飞速转动，没有犹豫，快速将腿间藏着的拍髀短刀抽出，王苍阴手持刀，眼神警惕的朝着左右打量一眼，发现没有人，心中更是疑惑。
往前疾走两步，迅速用拍髀在轻纱上方横划一刀，而后迅速往后跳了两步。
说起来，王苍手上的拍髀质量还算不错，乃是来自与伊力奇的那场夜战中的缴获。
短刀刃长近二尺，柄长七寸，也不知是哪个精英怪手中爆出来的。
而且，他还亲自从军中库房取了几副军中库房里破烂不堪用的铁甲，用短刀一一试过试过。
皮甲自不必多说，一层铁甲可直透甲叶，两层铁甲堪堪刺破，三层铁甲虽然不破防，但也能留下个印子。
相比于普通短刀，这把缴获而来的短刀当真是削铁如泥！故而王苍一拿到手，便直接将原先那把拍髀换下。
如今用来划破轻纱，可谓是杀鸡用宰牛刀是也。随着轻纱缓缓飘落，卧榻之上的景象也缓缓呈现在王苍眼前。
嗯？！
只是这一眼，差点将王苍的眼珠子瞪了出来！
只见梁玲珑的衣物与自己走时相差不大，一袭轻薄的里衣将身子勾勒得高低起伏。而其脸上，多了几道血印子，想来是与梁楷扭打所致。
可其现在的样子，着实让王苍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