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省城待了整整一个月。
突然间，我发现王雨一进入工作状态，整个人气质就变了。
对我的那种‘关爱’当然全无，一下成为高级职场白领。
相反，我像个打酱油的人，可有可无。
这单生意完美解决，我就是去旅游一趟，毫无建树。
回去的路上，我说，她应该拿大头，两百五十万都该归她。
本以为王雨要幸灾乐祸，她的反应出乎我意料。
“按照原来的，五五分。”
“你不是很喜欢钱么？”
“我还等着你给我当靠山呢，以后有这种好单子，你多想着我点儿就行了。”
一说我就懂了，我是经理，至少一年内，蒋峰不可能换掉我，这不光是给蒋芸面子，也是想让我把市场部的客户尽量拽到他身边去。
所以，王雨其实是来‘舔’我的，想给我当小跟班。
我还不能拒绝她，我‘强女干’她的照片还在她手里捏着呢。
路上，我已经给蒋峰打过电话了，说项目完美解决。
客户那边的长期关系也建立妥当了。
客户愿意跟我们签一个长久的维护合同，就是一有麻烦，我们都能帮忙解决，所以客户除了每次事故项目的佣金之外，还得给我们公司支付一笔常年广告维护费用。
这样的客户在手，对公司发展是非常有益处的，越多越好。
回到公司后，我跟王雨进了蒋峰的办公室，他连支票都写好了。
“这次做的很漂亮，客户方给我打电话了，各方面都很满意。易盛，我就知道你行的，这是你的提成。”
“谢谢蒋总。”
我跟王雨的分账属私底下的，就不当着蒋峰的面做了。
他让王雨先出去，然后开始对我开门见山的谈。
蒋峰要我想办法把杜成安和老年手里的客户都挖过来。
这种事得两说着，站在员工的角度，是老板混蛋；站在老板的角度，又不能不替自己着想。
人嘛，都是自私的，所以不存在谁对谁错。
“易盛，这件事要是做好了，你就做公司副总。”
得，开始给我画大饼了。
这家公司从创立到现在，也没有过副总一说，公司规模限制，连执行总监都没有，最大就是各部门的经理。
“蒋总，这事很难办，客户在人家手里攥着，我能有什么办法抢过来呢？”
去省城的一个月时间里，王雨把余经理被裁撤的所有情况对我细说了。
余经理是个高级公关人才，被蒋峰从别家公司给挖过来的。
当初也是画大饼，希望她能整顿市场部。
因为开的工资不低，所以余经理照吩咐去做，可没成想，同时得罪杜成安和老年两个人，她自己反倒被阴了。
在一次项目进行的时候，有人给余经理下药，然后安排了一场‘艳照门’。
非但如此，余经理还被当场施暴了。
照片、短视频一时间沸沸扬扬。
到底是杜成安还是老年干的，这事可能永远都没人知道了。
因为余经理就是暗中抢他们客户的，被人挖墙脚，人家能答应么，必须搞掉你。
我是接余经理班的人。
还记得余经理临走前对我说过的话：我是你的前辈，你是我的晚辈。
这句话可以理解成：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所以，蒋峰只是用我来平衡公司关系的工具，如果我办不到，那他可以舆论压力太大，没法继续用我。
到时候，蒋芸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难道我就那么在乎这个经理职位么？
两个项目，我已赚了两百多万，这才几天，还不知足么。
有件事令我感到奇怪——
余经理进入公司的时间已经接近两年了，可王雨说，她早就开始调查杜成安和老年了。
确切的说，蒋峰招募余经理的初衷，就是为了对付这两个人，抢他们的客户资源。
那为什么要等那么久才被下套呢。
只能有一个解释——杜成安或者老年的把柄，被余经理攥在手里了，他们只能先发难制人，否则倒霉的就是自己。
后面余经理没继续跟踪这件事，那是没必要，她已经不在属于公关界了，继续掺合这件事对自己也没好处。
蒋峰把温热的茶杯递给我，言辞温暖：“慢慢来，不着急，我知道这事不是短时间能搞定的，你看着办嘛。咱们是自家人，我对你是很信任的。”
信任……
我内心直想笑，他太懂怎么当老板了，很会权衡关系。
聪明人应该委婉的拒绝，这次我就当个蠢人，老年的好坏跟我没关系，但杜成安，我必须整治他。
“蒋总，我尽力而为。”
“好！”
蒋峰双目一亮，拍着我的肩膀：“我没看错人，你有担当，过几天还有个项目，也是你来做。”
“这不合适，我虽然做了经理，但也要兼顾底下人，人家都是来赚钱的。”
“哈哈哈，你是经理，你说了算，只要不给年主管和杜成安，你想给谁就给谁。”
现在公司没什么事，我从王雨那里要到了余经理的电话和地址，当天下午买了些水果去看望她。
余经理叫余悦，是个海归派，硕士学位。
她原来的丈夫是个老外，后来离婚了，一个人回到国内打拼。
余悦在国外没捞下什么钱，她现在住的公寓也是当公司经理的时间内攒下的，算俏寡妇。
我的到来，她并不意外，客气的给我倒了杯咖啡。
这是在她家，余悦穿着非常随意，一身大红袍睡衣，身材俏丽，让人目不暇接。
长发垂肩，眼中有迷离之感，给人一种性感熟妇的味道。
“怎么样？当经理过瘾么？”
我笑着：“不太过瘾，我是来找余姐取经的。”
“你想要那两个人的黑材料？”
“余姐通透。”
“那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搜集到一点线索，你一句话就想拿走？”
当然没那么简单了，需要一些利益支撑嘛。
我把话挑明了，老年的事我不问，我只要杜成安的。
钱上，二十万够么？
她开始喝咖啡了，头也不抬，我给的价位满足不了她。
“余姐，你说个数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