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鹤本来打算只拍一小段就跟卓倾华去吃饭的。
但是镜头晃了下，他看见屏幕上的骆子言突然转头冲着他们这边所在的方向笑了下。
这个笑容很诡异。
程鹤很不舒服，本能地皱了下眉头。
但在他身旁的卓倾华却是一眼就看出了关键。
“玄门术？你的符被破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因为信号不好而直播断开。
卓倾华勾起程鹤的手臂，拉着他离开这里。
路上，程鹤还因为想不通而翻来覆去看自己失效的符纸。
他诧异道：“哪个支流的玄门能培养出这种一笑就能破符的弟子？放着好好的衣钵不继承，反而要来娱乐圈吃苦拍戏？”
卓倾华见怪不怪地说道：“也许人家有理想和追求呢？这个世界的青年啊，可比以前只知道闷头苦修的小道士们强多了。”
给手机换上了一张新的符纸，程鹤笑着回道：“这话说得，好像你从生下来就不是在这个世界长大似的。”
那当然不是。
卓倾华在心里默默念道。
虽然直播很快开启，很多闻着味儿的粉丝又赶来看他的直播，但是没看到骆子言和路辰钧，他们纷纷央求程鹤去直播剧组拍戏。
程鹤虽然直播谋生，但却不会做出干扰人家工作的事。
他跟直播间的观众们解释：“我们正准备去吃早饭，今天带大家看看正常道士的早饭都吃什么。”
道观的食堂虽然简陋，但是环境却很干净。
桌上超大的保温桶里除了白粥和南瓜粥之外，一旁的小坛子里还放着腌菜，刚蒸出笼的馒头，热气腾腾。
安禾见他们过来，还同他们挥手打招呼。
“卓哥你喝啥粥，我给你盛一碗。”
卓倾华打了个哈欠，“我要南瓜粥。”
安禾站在快比他脖子还高的保温桶里用长柄的勺子搅和着舀了一勺，底下的南瓜全都豁楞到碗里。
直播间的观众看得清清楚楚。
【好家伙，老员工都被捞上来了，真舍得啊！】
【看来关系是真好】
【我们小卓走哪里都很讨喜的~】
【得了吧，整天拉着一张脸不知道给谁看？他要真是人缘好，怎么袁导不找他和路辰钧搭档，反而找了我们小言呢？】
【我说这直播间的空气变臭了呢？原来是有些傻逼闻着味来追星了，这里不拍你家哥哥，麻烦滚，ok？】
弹幕在掐架，卓倾华在啃馒头。
安禾当着直播间的面给他塞了俩包子，程鹤一时间也顾不得管粉丝观众在吵什么，直嚷嚷着：“我也要吃包子！”
“给你给你，大馋小子，没吃过个包子似的。”
安禾把自己的那个分给他，三个人安心地坐在简陋的长桌长凳上享受这宁静祥和的早饭时刻。
卓倾华喝了口粥，刚抬头，就看见安禾挤眉弄眼的。
他不禁问：“你眼皮子抽筋了？”
安禾无语，“你真不会看人脸色啊，我有话跟你说。”
“嗯，我只会给别人脸色看。”
主打的就是一个能处就处，不能处拉倒。
只见小卓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包辣条，给眼前的一大一小馋哭了。
直播间的人看见程鹤的眼睛都直了。
“哥，你是我亲哥，你是我唯一的哥！这辣条能不能唔……谢谢。”
还没等程鹤套近乎的话说完，他的嘴巴就被辣条给堵上了。
【出息！哥们儿我真看不起你，区区一点辣条就把你收买了，那每天给你刷礼物的我算什么？】
【算义父，这儿子也太好养了，等你下山爸爸给你寄一箱的辣条】
【老婆哥是我看着进娱乐圈、几乎每个节目都在偷吃零食但干吃不胖的小明星】
【先天修仙体质】
【哪有人吃不胖？肯定催吐了】
【没有证据别瞎哔哔，不然我吐你一嘴！】
【噫，你们这关系，又恶心又亲密的，啧啧！】
安禾也分到了一小部分的辣条，珍惜得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道观的饭菜都没什么油水，素的很，他再在山上待下去，恐怕就要成仙了。
这会儿来盛饭的人少，卓倾华问道：“安禾，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安禾回神，哦了一声：“就是那个叫骆子言的，你小心他点。”
“为什么？”
“他跟道门协会的会长是一家的，同出玄门，有点手段。”
卓倾华问：“主修什么呢？”
“气运。”
也就是所谓的改势变运，能通过一些手段，改变他人或者自己的运势。
程鹤感觉这不是直播间的观众应该听的，他小声问：“我把直播关了吧？我们说这些好像不太好……”
直播炸锅。
【迷信！我要举报你们直播间！资源干不过我们小言，就搞出这种言论造谣污蔑他，真恶心！】
【你们九漏鱼吗？没有接受过正经的科学教育是不是？这种烂话也说得出口？】
【卧槽？弹幕都是新来的吗？点关注了没有啊？不知道鹤鹤专门帮人处理一些特殊事件吗？】
【不说别的，小卓自己能和动物沟通这件事就挺玄乎的，质疑他的人都被啪啪打脸了，你们要是不信还进直播间干嘛呢？】
【抵制造谣！支持小言！三个迷信怪滚开别沾边！】
卓倾华把口袋里装的路辰钧的手机拿出来，贴着从程鹤那里薅到的信号转移符，开始搜索起骆子言的资料。
他正色道：“我们要相信科学，一切都是谬谈。”
直播间的人：？？？
“我看这个骆子言就挺好，他的微博不是转发锦鲤，就是拜金山寺，还在网上赛博抽签，给专门看八字的营销账号留言，这不是相信科学是什么？”
【哥你阴阳怪气是有一套的】
【笑死，粉丝网暴正主，天下奇闻呐！】
【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骆子言不就是什么道门学院毕业的学生吗？你们给他洗是不是有点矛盾了？】
三言两语轻松带跑风向，直播间开始新一轮的互掐。
趁着这功夫，安禾提议：“卓哥，你有没有兴趣去九大峰里面看看？”
卓倾华想起了房间里的那只兽魂，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路哥不让。”
“哇靠！你夫管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