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霁云心中疑虑重重，脚步却未停，径直往师父的居所行去。
流云没想到她去而复返，一脸诧异看着她走进来：“你怎么回来了，有什么事？”
宋霁云摇了摇头，犹豫片刻，终是决定开口：“师父，你有没有觉得大师兄最近有些不同？”
师父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回想，“不同？倒是觉得他行事更为稳重了些。怎么，你觉得有何不妥？”
宋霁云斟酌着用词，“只是觉得大师兄变得有些……迂腐了。”
师父听后，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徒儿啊，修仙之路漫长且艰，每个人在飞升后都会经历心境的变化，或喜或悲，或悟或迷。可能他经过之前的事情，对修炼有了新的理解。”
宋霁云听罢，心中半信半疑，她从五岁被大师兄带大，他情绪一直很稳定很温和，哪怕有时候对别的师兄严厉一些，也是正常的。
但是刚才听大师兄说话就是觉得不对劲，他已经过了那个还得手写丹方的时候，就…怎么说，就是一看到那些灵药，就是直接上手配比了。
而且他说话还有点…唉，反正宋霁云觉得浑身不得劲。
将这种怀疑深深埋在心底，她想着回头自己先观察一下，不然弄错了也不好。
垂头丧气又溜达回自己殿里，宋霁云修炼都没心情了，在榻上辗转反侧的。
最后因为没修炼，不小心睡着了，第二天醒来还挺精神的。
“呼，舒服了。”她伸个懒腰，看着窗外的景色：“事情慢慢解决，苦恼是最没用的~”
她面色如常地走到大师兄的居所，后山景色幽静，微风拂面，楚泽珩坐在一块大石上，闭目凝神，周围环绕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宋霁云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等待。直到他缓缓睁开眼，才走上前。
大师兄转过头，见到是她，微微一笑：“小师妹，你怎么来了？今天不出去玩吗？”
“你这说得我经常出去玩一样。”宋霁云笑了两声，坐在他旁边的石头上。
“女子少出门好。”
宋霁云闻言，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了自然：“大师兄，这话若是让其他师兄师姐听见，怕是要笑掉大牙了。我们修仙之人，哪里还分什么男女之别，出门历练，增长见识，可不是男儿专有。”
楚泽珩闻言，轻叹道：“的确。”
宋霁云心中的违和感更重了。
她决定再试探一二，于是轻声问道：“大师兄，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感觉你与之前有些不同了。”
楚泽珩的目光微微闪烁，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回答。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小师妹，或许是我的修炼进入了瓶颈，心境有所变化吧。你不必太过担心。”
宋霁云心中暗讽，面上却不显：“大师兄，我们修仙之人，讲究的是心性平和，若心中有结，修炼也会受阻。你若愿意，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你分担一二。”
楚泽珩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利弊。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远眺：“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宋霁云沉默了一瞬，轻声问道：“是什么？”
“感觉仙界发展得有些快了。”
宋霁云：？什么玩意儿
这下她是真确定了，大师兄里面肯定有问题，不是换人了就是换魂了。
真服了，怎么就发展快了。
她们才上来十来年。
疯了吧。
宋霁云心中惊骇，面上却不露声色，故作好奇地问道：“大师兄，何以见得仙界发展得快了呢？”
楚泽珩皱了皱眉，似乎在整理思绪：“小师妹，你有所不知。我最近在研究古籍，发现近几百年来，仙界的仙灵气浓度、资源分布以及修炼法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速度，远非以往可比。”
可以，还研究上古籍了，她们宗门前十来年穷得叮当响，这十来年刚挣上点仙晶，修炼都花差不多了，还能有古籍，可以。
她面上依然保持着微笑，试探性地问道：“大师兄，会不会是你研究古籍太过深入，有些过度解读了呢？毕竟，古籍上的记载，有时候也未必全然准确。”
楚泽珩摇了摇头，神色坚定：“不，我确信我的判断没有错。”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宋霁云的反应。宋霁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楚泽珩继续说道：“我发现，男女之间还是个阴阳调和更好。”
“什么？”宋霁云面色一僵，不知道怎么就扯到这里了。
但她知道，此时绝对不能露出破绽。于是，她故作镇定地说道：“我没听懂，大师兄你详细说一下这什么这个吧。”
楚泽珩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小师妹，就是阳气足的男子，他修炼就会更快更方便。”
宋霁云压抑住自己想揍人的冲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这是自己大师兄，哪怕他里面不是，可坯子还是大师兄！
于是，她微笑着说道：“大师兄，你说得对。所以呢？”
所以呢？狗屁结论是什么？重点是什么？谁关心了？
楚泽珩点了点头，继续说：“我方才提到仙灵气浓度，是指浓度越来越低了，这大概率是因为女子的阴气冲撞了。”
“哦？”宋霁云快要绷不住了，右手搭上自己腰间缠绕着的长鞭，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
“你不觉得仙灵气浓度低吗？我这几日去灵田那边伺候灵药都觉得，它们的长势差了不少。”楚泽珩疑惑地看着她。
“灵药长势和阴阳有联系吗？仙灵气不是天道负责的吗？”
楚泽珩被这反问弄得噎了一下，扭过头看另一边：“就是阴气太多，稀释了阳气，导致仙灵气浓度变淡了，影响修炼速度。”
“您想说，这就是您这十年内都没突破的原因是吗？”宋霁云幽幽地道。
楚泽珩唇是抿了又抿，眼神却把倔强都透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