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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平西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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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愈发昏黑,脚印中的红晕透过水玉愈发红亮。

红晕拐进居延坊北面的小巷,消失在一户宅院的门前。张矩收起水玉,翻身下马,在宅院门前蹲下,捡起门前的三根树枝。这是槐树枝,一路上大约每十步就有一根,刚开始张矩并没在意,只盯着地上的红晕,后来他留意到,这些树枝和红晕将他们引向了相同的方向。张矩脑中立刻想到那芷兰般的女子,紧绷的心忽然变得柔软,嘴角忍不住弯出一抹笑意。但他马上又收起笑意,闭上双眼,努力摒除杂念,眼前危机四伏,他绝不允许自己变得柔软。

官军破门而入,数支火把将整个宅子照得通明。张矩走进宅院,极快地扫了一眼,这是座中等人户的宅子,屋院陈设简朴,堂屋里躺着一个妇人,看年纪四十来岁,队正上前探了探鼻息,道:“还活着,只是晕倒。”

很快,火长回报,屋里有三人晕倒,卧房里还发现密道。张矩随火长快步走到卧房,卧房外躺着一老一少两人,卧房里床铺、桌椅、箱柜齐整,黑漆箱笼被挪开三尺,地上露出一个黑洞。

张矩从地上三人的衣着样貌推测,他们应是住在这宅子里的人,芷兰女子跟踪至这院宅子,发现狼人等从卧房密道离开,于是出手打晕了三人,由密道继续追踪。

张矩吩咐道:“队正,屋里留下三人,两人看守,一人即刻赶回州府禀报,请刺史加派人手彻查这座宅子,将屋里一干人等全部押回府衙,其他人随我继续追。”说罢,从身边兵士的手中拿过火把和木排,示意陈七头前引路。队正安排好人手,也跟着张矩进了密道。

密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行,陈七手持木排在前面引路,张矩在他身后小心观察。密道并不平整,两侧墙壁也没有刷整,阴霉味让人气闷。张矩大致辨了辨方向,密道是直向北面,他担心密道里设有机关陷阱,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走了半个多时辰,张矩闻到青草和泥土的气息,估计出口已不远,越是快到出口越是危险,他拍拍陈七的肩膀,叮嘱他多加小心。

二十余步之后,密道到了尽头。张矩举着火把四处照看,密道尽头的土墙上埋着错落的石块,一直往上延伸。一条铁链贴着土墙垂下。陈七使劲拽了拽铁链,铁链很牢固,他瞅瞅张矩,张矩接过他手中的火把,示意他上去。陈七双手拉着铁链,踩着墙上的石块,轻松爬了上去。众人举着火把,紧张地注视着,火把的光渐渐已照不见陈七的身影,张矩命众人举起木排防御,准备好应对可能的危险。

不多会儿,一道光从头顶泻下,众人警惕地退后半步、压低了身姿。张矩仰头望去,陈七慢慢挪开头顶的物事,露出月牙般的缺口,光从缺口投下,陈七从缺口爬了出去。

很快,缺口的物事被完全挪开,露出一个圆形的洞口,陈七自洞口边露出了脑袋,众人顿时松了口气,跟着张矩一个接一个地爬出了密道。

密道口原来是口枯井,井口盖了块木板,已被陈七推到地上。枯井在一片小树林中,天刚蒙亮,依稀能辨出北面山岭的轮廓、南面的田地和更远处的城郭,树林往东约三十余步是一座大宅。张矩望着大宅,一眼便认出这地方,他曾来此拜见这座别院大宅的主人——平西侯翟鹄梁。

翟家本是前隋张掖有名的豪富,常年在中原与西域诸国间经营货贸。翟鹄梁年少时曾随父亲参加过炀帝的“万国会”。武德元年前后,西秦薛举率军进犯根基未稳的李唐,翟鹄梁秘助李唐阻止了薛举与突厥的联兵之谋,并在高墌秘密囤积粮饷,为先皇率领的唐军击破西秦立下汗马功劳,深得先皇赏识信赖,被册封为从三品的平西侯,论官秩犹在刺史之上,论威望,整个甘州更是无出其右者。

甘州地方官到任,都会到平西侯府拜谒。张矩刚到任删丹令不久,也循惯例来此拜见平西侯翟鹄梁。此事若是牵涉平西侯府,不知又会平添多少阻难。

“明府,这里是平西侯的别院,附近都是侯府的产业。我们……”说起平西侯,队正的语气有些发虚。

张矩转过头盯着队正,平静而坚定地道:“记住,我们此行是为大唐边境的安危,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他的眼神扫过身后每名兵士的脸,接着道:“留下二人监视井口,其余人等小心搜查附近,要留意血迹和不寻常的物事。”说罢,他又取出水玉,搜寻脚印。

留在草叶上的脚印并不完整,红晕也更浅,散碎的红晕还是将他引到了大宅后门,门前三支槐树枝。

“明府,井口和树干有爪痕。”队正走到张矩身旁,小声道。

“院墙上也有!”陈七跟在队正身后。

“他们就在院里!”张矩像是自言自语。

“我们真要进侯府拿人?这不合律例。要不要先回禀刺史?”队正小心问道。

“来不及了!”张矩还似自言自语,他何尝不知律例,“刑不上大夫”,别说他小小县令,就算是刺史亲临,也断不敢公然闯进侯府要人,更加无权兴师问罪,倘若被翟鹄梁参上一本,必会惹火烧身。他何尝不忧后果,虽说翟家在当今朝堂已经式微,但堂堂开国功臣、三品侯爵,具折奏表直达天听,所言之事不可谓无足轻重,即便身为名门士族之后也不得不诸多顾虑……

但歹人就在院墙之内,难道要撒手不管吗?张矩做不到。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使投鼠忌器,也要与之周旋到底。

“哐、哐、哐!”张矩碰响了门环,队正像是听见追魂索命之声,浑身一颤。

门开了,一个四十来岁、方脸阔鼻、管家模样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走到门口,见到张矩,脸上立即堆上些笑,施礼道:“原来是张明府。”

“陈管家,我有急事求见平西侯。”张矩记得管家姓陈。

陈管家面露难色,道:“张明府,真是不巧。家主近日小恙,不便见客。”

“还请管家通传一声,我确有急事求见。”

管家正犯难,一位身量修长、眉眼端方、面容白净的锦衣后生走了过来。张矩朗声道:“大郎!”此人正是翟鹄梁的长子翟鸿鸣。翟鹄梁膝下二子二女,二郎翟鸿飞在长安为官,官至五品司勋郎中。

翟鸿鸣叉手道:“张明府,好久没见了,快快请进。”张矩和陈七、队正等三人随翟鸿鸣往宅院内走去,管家跟在后面。张矩一边寒暄,一边留意着地上,地上果然留下了槐树枝。眼下不便拿出水玉搜寻脚印,只能依靠槐树枝。

行至第四进院子,槐树枝拐向了西面一间黑漆厢房。

难道在厢房里?张矩突然凑近翟鸿鸣,小声道:“大郎,借步说话!”引着翟鸿鸣向一旁行了两步,接着道:“我等昨夜奉命追捕一帮极凶悍的歹人。歹人逃至侯府附近不见了踪迹,我担心歹人对侯府不利,特来告知。大郎可有发现府中异常?”

“竟有此事?多谢张明府提醒,府中倒也并无异常。”翟鸿鸣的反应看起来很合情理。张矩急急思忖对策,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进入那间黑漆厢房。

正情急之间,“砰”的一声脆响从黑漆厢房中传来。真是老天相助,不!张矩从不相信巧合,这是有人相助,那个一路留下槐树枝的人,那个芷兰般的女子。

“大郎,声音是从那间厢房传出,那厢房里是什么人?”张矩装作如临大敌,慢慢朝厢房靠近……

翟鸿鸣突然一把抓住张矩的手臂:“明府多虑了,那间厢房专为家父调养静休之用,可能是婢女不小心碰碎了瓷器。”这一次,翟鸿鸣的反应有些不自然。

张矩故作紧张道:“若是平西侯休养之所,那就更要小心,这万一……歹人凶悍至极,难道大郎毫不担心?”说着,反抓住翟鸿鸣的手臂,欲往厢房行去。

谁知翟鸿鸣加大劲死拽着张矩,道:“多谢明府挂念,家父严令不得打扰,连我也不得随意进出。所以,明府无需太过担心。”

又是“砰”的一声,两截碎木块撞破窗棂飞出,落在张矩和翟鸿鸣身前不远处。这一下,在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张矩心里忍不住想笑,但此刻绝不能笑。他继续故作慌怕,加紧催促道:“大郎,若再迟疑,我怕……”

翟鸿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飞木惊到,加之张矩从旁危言唬诱,心下顿时变得犹疑不定,手上力道也卸去大半。张矩趁热打铁,向陈七和队正使个眼色,拉着翟鸿鸣向黑漆厢房靠近。

眼看就要碰到厢房门扇,忽听一人喝道:“站住!”声音虚弱但十分威严。一位须发皆白、形容枯槁的老者,由婢女搀扶着,从厢房外的廊道上缓缓走来,陈管家不知何时跟在了老者身后。

老者自然就是名震陇右的平西侯翟鹄梁。待众人施过礼,翟鹄梁喝问道:“我不是说过,没我准允,任何人不得进入这间厢房。”

这话像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翟鸿鸣回道:“阿爷,张明府追捕凶徒到附近,因担心凶徒潜入府中行凶,特来相告。”稍顿了顿,又接着道:“方才经过厢房,房中接连发出异响,还有碎木破窗而出,我担心凶徒乱入房中,所以才想……”

正说着,“砰、砰”两声打断了翟鸿鸣的话,又有碎木从房中破窗而出。

“阿爷……”

“行了,我知道了。”翟鹄梁的语气少了几分威严,似乎多了几分隐忍,“我请了位高道在房中为我修炼丹药。府中看护虽不及官军,但也足以自保无虞。张明府从删丹连夜缉凶,还挂念我侯府安危,翟某甚为感念,改日自会亲自告知裴使君以表谢意。”翟鹄梁咳嗽几声,又接着道:“老夫抱恙,不便见客,鸣儿替老夫送客。”

姜还是老的辣,翟鹄梁一番话,酸甜苦辣、威逼诱吓、五味俱全,丝毫不留余地。情势至此,张矩心里纵有万分不甘,也不得不放弃。翟鸿鸣送张矩到门外,见官军并没有马匹,便让仆人牵来一匹马送与张矩,张矩客气几句后告辞离开。

离开侯府别院,队正长舒了一口气。张矩命其速从密道返回州府禀报,并留下四人看守井口,其余人等随他往北行去。

北面地势渐高,山脚下住着约莫二十户人家。这些人户原本是西面刘家庄的村民,三年前弱水支流改道,刘家庄在新的河道上,平西侯捐田捐地,将整个刘家庄迁到了这里。

行了三里多路,两旁尽是广阔良田,前面便是新的刘家庄。张矩越走,脸色越凝重,现在已是卯正,田地里只有七八个人,黑衣黑裤不像是农人,且全都坐在田边不耕种,农户家家房门紧闭……

张矩感到不对劲,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脑中闪过,他急命众人赶回密道,可惜还是晚了!

众人转过身才发现,田里的七八个人已站在村口,手中多了柄黑色的刀。众人再回过头,村子另一头不知何时也多了五个人,同样是黑衣黑刀,挡住了上山的路。

张矩心知,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袭击朝廷命官和官军,必是要斩草除根,不留活口,否则便是死罪。以歹人的武功,若是硬拼只会被斩杀殆尽,化整为零或许还有活下来的希望,能活一个算一个。

“大家听好了。”张矩道,“歹人的目标是我,一会儿我会往合黎山上跑,引开歹人。大家两三人一组散开,各自想办法保住性命。记住,活下来的人务必将今日之事禀报刺史,我们绝不能白白送了性命!”

众人你瞅我,我瞅你,慌乱不知所措,但已经没有时间迟疑!

“大家记住了,走!”张矩一声令下,当先纵身上马,取出腰间手弩,瞄准山前的歹人冲去。陈七并没有跟着众人奔逃,手中弓箭也瞄向山前的歹人……

张矩和陈七箭法不弱,相互掩护配合,逼得山路上的歹人往两侧闪避,张矩瞅准时机,拉陈七上马,催马急冲过去。但歹人的刀比马更快,一人挥刀挡开飞箭,身形腾空而起朝马背上的人劈来。张矩伏身至马背另一侧,同时伸手拉低陈七的身体……可惜还是没能避过这一刀!

张矩回身策马,往山上狂奔。他虽看不到陈七背上的刀伤,但他清楚地感觉到,陈七的身体在颤抖,这一刀伤得不轻!

身后不时传来惨呼声,每一声惨呼都让张矩的双拳握得更紧,今日死去的每个兵卫都会记入他心里的账,账簿里的每个名字都是沉甸甸的债,不论还或是不还,他都注定要背负着这些前行。

越往山上路越陡、林越密,马驮着两人已成蜗行牛步,张矩瞥见身后的黑色身影越追越近……

这时,陈七突然滚身下马,身体倚住一棵树,拉弓射向不远处的歹人:“明府,我拖住他们,你快走!”张矩这才看见,陈七的后背被削去一大块皮肉、鲜血浸透。

张矩只觉眼眶一热,不敢再回头,他怕一回头就再没决心离开。如果全都葬身山野,人死、尸毁、迹灭,所有恶行被掩盖、所有牺牲被遗忘,这是张矩不能容忍的。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让阴谋昭然,才有希望还清心里的账。他咬紧牙关,催马急行,马跑不动山路,他就下马徒步,哪里天光暗、林子密,他就往哪里攀,就算瞅见树上挂着骷髅、白骨和一些阴森恐怖的物事,也顾不上多想,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一番拼命攀跑之后,张矩已是精疲力竭,也不知是跑到了哪里,地上的枯枝败叶没过了脚面。突然,张矩感觉脚下一空,身体猛地掉进一个陷坑,落地时扭伤了右脚,身上多处磕伤,痛得他忍不住叫出来,痛叫声却被头顶巨响掩盖。张矩仰头望去,头顶光亮处滚过一根粗壮的树干,坑底忽地腾起一张网将他网在其中,拖出了陷坑,在地上拖行数丈之后,猛地撞在一株粗壮的树干上,然后吊了起来,悬在半空。

刚才的撞击正好撞在张矩的后脑,张矩感觉头眼昏沉,加上之前摔落、拖行,浑身上下剧痛难忍,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想到自己落入歹人手中,再无机会揭破歹人的阴谋,也再无机会还清心里的账,张矩只觉得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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