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外婆为啥子要这样对他。
姜旦懒得管，外公这个人除了长相，他也不是很喜欢。
外他身上那股这个时代特有的文人酸腐，隔着十里都能闻到。
等级尊卑在他眼里看得很重，面对他这个外孙礼仪都要做个十足。
外人看来是他极重礼仪，有文人风骨，实则姜旦却感受到了一种示威。
姜旦知道这是示给外婆看的，这是外公对外婆无声的抗议。
因为外婆教训他，跟教训孙子一样，而他却把他这个孙子高高供起，这不就是给外婆添堵嘛！
所以说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读书人。
他今日趁皇后不在，谎称外公犯了头疾。
请假要去工部看看他，尽一份孝心。
老师虽有怀疑，但被他随口一句慈乌尚反哺，羔羊犹跪足，人不孝其亲，不如草与木给震慑住了。
最终还是同意了他。
毕竟这是他取自前世清末徐熙劝孝诗歌中的一段。
老师没听过这首诗，自然就懵了。
但他肯定不会怀疑是姜旦所作，毕竟姜旦年龄摆在那。
......
姜旦不喜外公，为何还要跑来工部找他呢？
一是因为那场导致他流落皇宫的袭击，他见到了枪和炮。
他想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军事水平。
之前一直忙着宫斗，忘了。
近日因为王府服饰开工的准备工作。
常听到一个来自泰西诸国的发明家海尔才想起。
二是他知道泰西诸国指的就是欧洲，所以想去认识一下那个欧洲人海尔，了解一下欧洲那边的科技、军事等水平。
正好去工部也方便，不需要大量随行人员保驾护航。
因为工部就在外朝的西侧。
他上学的文华殿在东侧，穿过中间的太和殿前门广场就到了，所以不需要那么兴师动众。
欸，当世子也有世子的烦恼，很多装逼打脸的事情他根本无法做到。
到了工部，外公简家平看到他，见外婆不在，开心是毫无疑问的。
毕竟本世子聪明，谁不喜欢？
......
在工部，姜旦居然看到了焦煤。
尼玛，这焦煤不是现代产物吗？
因为姜旦看过许多小说，基本都有穿越古代炼焦炼钢发家致富的桥段。
一问才知道，煤从古至今两三千年来一直就有在作为燃料使用。
焦煤被称作铁炭，铁炭炼铁也都使用了几百年。
而且已经发展出高炉炼钢等工艺，并且民间已普遍学会用渗碳工艺生产钢铁了，就是产量有些低下。
关键皇宫掌握了更高级的应用粘土埚，也就是坩埚。
能快速使熔炼温度足够高，达到渗碳工艺的要求。
同时能够将生产出的钢水铸造（倾倒）出均匀、高质量的铸锭，相对民间没有坩埚的工艺确实提高了不少产量。
因此此时钢的锻造和提炼，按现在的生出来来评估已经非常先进了。
得知这一技术居然是那个叫海尔的从家乡带过来的技术，姜旦对此人更好奇了。
这一世不会又上演一次八国联军侵华吧？
接下来更让他惊讶的是，大炎本是秘密研发的燧发枪的枪管里面，居然是带螺旋膛线的。
又特么的是这个海尔带过来的技术。
而且燧发枪也是这狗日的带过来的。
之前大炎用的是滑膛火绳枪，也就是鸟铳。
还有那个四轮车转向也是这个海尔发明的。
卧槽，到底他妈的谁是穿越者？
逼特妈的都给他装完了。
......
不过这种燧发枪，姜旦虽然前世也没见过。
但对于前世做为单手压 m249 的枪械高手姜旦来说。
自然一眼就看出此时的线膛枪，虽然确实能提高射击精度，但也带来了另一个问题“装填困难”。
因为他也见到了，他们演示给他看时，甚至需要用木槌敲击通条才能将枪弹装填到位。
这不是扯蛋嘛！
姜旦看了下弹丸，是软铅制成的，虽然有利于让弹丸嵌入膛线。
但你这么暴力的一敲，弹丸肯定变形，一变形就会影响飞行稳定，导致精确率下降，甚至还有炸膛的风险。
正是应了那句“你只管射，中不中全靠天意”。
当然这种枪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还是很牛逼的，连制作都需要保密。
但对于懂枪帝姜旦来说，绝对是老古董中的老古董了。
是时候给他这穿越者扳回一局了。
姜旦仔细研究了一下子弹。
子弹如果做小，那肯定就没有意义了。
要保证子弹能够旋转，就必须让弹丸嵌入膛线之内，所以弹丸的直径就必须要略大于枪管内径。
而且弹丸改小，火药的动能就会外泄。
所以这是个死循环。
要改变这一情况，只有将填装火药的弹膛直径改小，设计得小于枪管内径。
这样就可以使用略小于枪管内径的球形弹丸了。
原理就相当于将装填火药的弹膛，改成前世的弹壳。
然后将弹丸，使用通条将弹丸卡进弹膛内，这样弹膛就变成了万次弹壳了。
可是要这样改的话，无疑是个大工程。
他问了外公，以现在的工艺造把枪，一个人要三个月的时间。
目前已经耗费大量资源，花费了近五年的时间才制造了一万多支燧发枪。
改的话依照目前的生产水平，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肯定是不行了。
弹膛改不了，那就还是只能从弹丸下手了。
姜旦想到了一种“米涅弹”，这也是穿越小说里常见的改造法。
其实就是跟现代手枪“圆头弹”是一样的。
区别就是火药跟弹头还是分离的。
在子弹的尾部存在着一个类似圆锥体的凹槽。
尾部类似前世气枪铅弹。
区别在于它多匹配了一个橡木制的塞子。
在引燃火药以后，火药产生的瞬间压力以及橡木的冲击力就会导致这个凹槽外扩。
从而正好跟枪管上的膛线匹配出一个合适的形状。
它的最高射程能达到 918 米，550 米内能精确命中。
这样的射击能力，已经十分接近前世二战时代那些着名的栓动步枪了。
当年袭击自己的火炮射程也只有 1000 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