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以后都这么偷偷摸摸的？”仲司烨侧过头，看着副驾驶的卫惟愿，对于她这小心翼翼的行为理解但并不认可。
“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哪天就不用了。”卫惟愿漫不经心地回了这么一句。
话音刚落，只听“嗤”的一声，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原来平稳行驶的车子，毫无征兆地猛然停下。
卫惟愿被仲司烨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她急忙扭头，望向身旁的他，只见他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眸深沉，像是要把她吞没。
“怎么了？”卫惟愿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你说呢，卫惟愿，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走一步看一步’？”仲司烨冷冰冰的语气传来。
“说不定哪天就不用了，‘哪天’是哪一天？难不成你有朝一日会毫不留情地抛弃我？”他继续质问。
“还是说你接手瑞森那天？是不是到时候就不需要我了。”
“在你眼中我就这点价值，你目光也太短浅了。”仲司烨的质问如同连珠炮般，不给卫惟愿丝毫喘息的机会。
仲司烨突然之间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一般，因为卫惟愿的这句话而彻底爆发了出来！
面对仲司烨一连串的质问，卫惟愿委屈极了，她压了压心头的怒火，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停车的地方，见车子停在一个安全的路口，才稍稍松了口气。
随后，她也一改之前的怯懦，毫不示弱地冲着仲司烨吼了回去：“仲司烨，你发什么疯？这里既不是你家，也不是你的公司。”
“我的话根本没有别的意思，你这么敏感干嘛？”
“而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目光狭隘短浅的！”
说完这些，卫惟愿偷瞄了仲司烨一眼，见他脸色逐渐缓和下来，便又继续补充道：“我明白，可能我的表达方式不太恰当。我真正想说的是，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放下自己那点可笑的自尊心了，到那个时候，我自然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再说，我男朋友这么帅气能干，我也是非常乐意向别人炫耀的。”
卫惟愿说完这些，似乎觉得还不够，主动凑近仲司烨，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回轮到仲司烨懵了，卫惟愿这破天荒的一吻给了他极大的安慰。
原本只是稍稍缓和的神色，此刻更是晴空万里，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卫惟愿，甚至问出了一句完全不符合他一贯人设的话，“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我保证。”卫惟愿回答得异常干脆利落，生怕仲司烨不信似的，还特意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动作。
“好了，刚才也是我不对。”仲司烨倒也知趣，十分大度地认错。说罢，他便发动汽车，朝着慕华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为了弥补自己之前对卫惟愿的误解，晚餐自然又是由仲司烨亲自掌勺。
因为有正事要忙活，两人没办法像昨天一样带共财出门散步，只能给它投喂些小零食，权当是一种安慰。
“这个是我今天赶出来的处理方案，帮我把把关。”卫惟愿将电脑挪到仲司烨面前，打开方案，示意他过目。
仲司烨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抬头看着卫惟愿的眼神充满了惊喜，“做得不错，对冯兰的处理我非常认可，说说怎么想的？”
听到他的夸赞，卫惟愿双眼立马变得亮晶晶的，她兴奋地回答道：“还是要感谢你的‘锦衣卫’，那几通录音中提到，冯兰家在当地算是富裕人家。她老公做生意，在当地有些话语权的。”
卫惟愿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直接降她职，后续人员过来，我敢保证完全镇不住她。直接辞退她更为不妥，这样一来，整个西北团队极有可能会就此分崩离析，新团队的培养代价太大，不划算。目前是瑞森的五年计划关键期，并不适合进行如此大规模的人事变动。”
“那就只有这一条路，把她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营销二部现在很缺人，她也很适合二部要走的路线。”
仲司烨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后，她又将目光投向电脑屏幕，继续道：“但对常佳的处理，就不太恰当了。”
“为什么，不降她职，已经很手下留情了。”卫惟愿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正常来说，劝退也不为过，但是她俩是亲母女，对于她俩的处理要综合来看。”
“如果冯兰接受你的处理，那么毫无疑问，肯定是有先决条件的。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冯兰有表示想要退下来，并且有想要举荐的人，这个人就是常佳。”
“啊？可是，之前大家不是都不知道她和常佳的关系。待明天消息散开后，黄忠那边肯定更难妥协了。”对于仲司烨的话，卫惟愿心中的疑惑愈发深重起来。
“一旦事发，冯兰会第一时间为自己和常佳，包括整个团队想好退路。”
“如此一来，那她之前的诉求，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摆上台面。她太明白自己对西北市场的重要性，即便彻底翻脸，她也定会竭尽全力为自己的女儿谋取一个理想的职务。常佳最终的结局只会是升职。”
“那就只能这样？”卫惟愿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当然，你可以先按照你的方案走，这个事情肯定会有一个拉扯的过程，你做好心理准备就行。”仲司烨只能提前给她打预防针，对这些老狐狸来说，她还是稚嫩了些。
仲司烨又继续往下看，看完人员调整模块，又继续输出：“关于兼职人员的辞退，我也认可，这个不能让步，它是市场平衡的关键一步。”
“至于宁州和青州的负责人处理，这个难题直接抛给冯兰，明确告诉她只能保一个，至于最终留下谁，就是她需要考虑的事情了，这也是常佳上位的条件之一。”
卫惟愿听了之后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其中的深意，又催着他继续往下看：“好，那客户划分，还有流向、费用管理这几块呢？”
仲司烨见她一脸焦急，伸出手掐了掐她脸上的软肉，“这几块我可是要给你竖大拇指的，非常好，想得很全面。等你们这次过会后，仲铭旗下所有的医药销售公司都会按照这些来执行。”
“真的吗，你别哄我。”对于仲司烨如此高的评价，卫惟愿不敢相信，睁大眼睛问他。
“真的。准备战斗吧。”对于她如此可爱的反应，仲司烨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又想到什么，卫惟愿问他：“那要是那边不接招，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办？”
“放心，甘州那个专职不是憋得住的人，我让‘锦衣卫’调查的时候，特意做些漏洞。冯兰他们可以装作不知道，黄忠不可能装的。”
对于这些仲司烨丝毫不担心，既然他做了，那每一步都必须计划好。
“这样啊，还是你想得周到。”
“所以，我有什么奖励？”
卫惟愿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便赤恍恍地撞进仲司烨的视线。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深邃漆黑。卫惟愿像是被蛊惑了，送出了今天的第二个吻。
“就这？”
仲司烨对她蜻蜓点水的吻很不满意，不待她做任何回复，捧着她的脸，缓缓俯下身体，吻住她那两片红润润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