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吗？”
蕾娜被江黎说迷糊了，她感觉江黎说的在理，可心底却又总感觉她说的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不对劲的地方到底在哪儿呢？
炙心这个时候想要插嘴。
“江黎你……”
话还没说完，却是感到一阵眩晕，目光不由看向了一旁的凯莎，凯莎十分隐晦的对她摇了摇头。
炙心闭嘴了。
这个时候，外面莫甘娜和潘震的战斗也是结束了。
因为莫甘娜的愤怒以及是她先手的原因，这次潘震被打的十分狼狈，前所未有的狼狈。
今日之仇他潘震记下了，不过他要去养伤，看来最近不能去找蕾娜了。
好戏结束了，江黎这里也就散了，离开的时候蕾娜还是没搞懂江黎说的话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奇怪了，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呢？
回到家的江黎，面对的是一脸笑意盈盈的凯莎。
“这么逗人家小姑娘真的好嘛？而且你的思想有问题啊。什么叫强者制定规则，弱者只能被动接受，你是被讽刺我们天使文明嘛？”
说着，凯莎的目光不由变得危险起来，江黎感到一阵寒意，心中暗道:“要遭。”
江黎赶紧讨好的走到凯莎身边，伸手为她揉肩，还不忘解释道:“哪有，我怎么就讽刺天使文明了，那只是一点点我心底不成熟的想法罢了。”
凯莎并没有坚持，反而是叹了口气道:“其实你说的没错，强者制定规则，我天使文明是强者，所以我们能制定规则，定义什么是邪恶。可是我们从未强迫过文明一定要信奉我们的正义秩序，只要它不会危害到宇宙的和平。”
“我也只是想要整个宇宙发展的更加稳定一些罢了，哪怕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可我保全的是整个已知宇宙整体的利益啊！”
江黎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傻傻的去否认凯莎，啥话也没说，只是揉肩的力度更大了几分。
其实江黎是不赞同凯莎这个想法的。她没有那么圣母，在管好自己的同时还会去忧心什么宇宙大势，她从不否认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
要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看到了可能会去管，可是那些和她无关，她不曾看到，又或者还没发生的事情，她才不会管也懒得去管。
而且，江黎也并不认为凯莎做的事情是对的。
什么叫做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来维护整体的利益，什么叫少部分？那全都是因为凯莎占的位置是既得利益者，而不是那些少部分被损害了利益的一方，所以凯莎才说的出来。
要不然，凯莎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就想当年的天使文明，还由男性天使领导的时候，不也是牺牲了女性天使的利益来满足男性天使嘛？而且在凯莎带头反抗之前，天使文明不也一直都还算平和嘛？
那时候的凯莎怎么不说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来维护整体利益呢？
像这种情况，其实最好最正确的做法就应该是不干预不插手，甚至是连面都不用出。
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管其他文明最终结果如何，那也是他们自己做出的决定，又和她天使文明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江黎其实也能理解凯莎会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在凯莎建立女性天使文明提出正义秩序之前，整个已知宇宙其实是蛮混乱的，各个文明之间相互防备，更是十分热衷于军事竞赛。
虽然不一定是所有文明都乐意的，可他们那时候不得不那样选择。
因为，只要你露出疲态，就很有可能被觊觎者发动攻击，战争就有可能会爆发。
那时候的女性天使文明百废待兴，急需要一个安稳平和的发展环境，所以凯莎提出了正义秩序，一边平复驱赶了男性天使后文明内部的混乱，一边也可以扫平附近那些躁动的文明。
直至后来，女性天使文明发展起来了，成了整个已知宇宙第一的文明。这个时候，其实正义秩序便已经有些不适用了。
不是说正义秩序不对，只是说它现在对于天使文明来说有些不适用了，天使文明需要更加好更加完备的新秩序新规则。
凯莎想改革，但是她并不能站出来否认自己曾经提出的正义秩序。因为此时的正义秩序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秩序条例了，更是和她一起成了天使文明的信仰。
正义秩序没错，只是不适用了，而她凯莎自然不能为了文明的更好发展就去否定女性天使对于正义秩序的信仰，去强行改变。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凯莎下线，天使彦上位，其实都是无奈的选择。
凯莎相信，自己的学生彦可以带领天使文明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走向更好。所以她这才会对莫甘娜说，她选择了放手，除非天使文明要灭族，不然她不会出手。
江黎的反应很好的给了凯莎安慰，做为一名决策者，凯莎的决定伴随着的便是整个天使文明的人的身家性命。
凯莎虽然是神，但本质上也还是人，她也会担心，担心自己选择错了，做出了错误决定，致使天使文明真的没落，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江黎说的话她是真的听不懂嘛？
那怎么可能，她活了这么久，见过的文明那么多，又岂会不知道江黎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之前她的选择便是最适合天使文明的，现在不适合了，所以她推了彦上位。
对于自己的继任者彦她还是很放心的，可放心并不代表她真能放下心来，真就躺平什么也不干了，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因为江黎的一句话，凯莎的心绪变得格外复杂，哪怕是江黎的按摩都没有抚平。
“我累了，江黎停下吧。”
凯莎开口，江黎便停了手。
江黎可以看到凯莎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她。告诉她，她的选择没错？可江黎怎么保证呢？
这个时候其实并不需要她说什么，乖乖躺在床上，陪伴便是最好的安慰。
一夜平静，这一晚，凯莎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