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方法
夜幕笼罩,村子里亮起点点灯光。少年们依旧在田间忙碌。
“这天太黑了,今天先到这吧。”
“什么也看不见有些危险。”
“兄弟们,走吧。”
而另一边,袁莱静静地站在摄影机后面,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她的目光随着少年的身影移动,仿佛被眼前的场景深深吸引住了。
条件太艰苦了,不能说一无所有,也是要啥没啥。
不知不觉间,工作人员完成自己的工作,纷纷下班离去。袁莱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朝家的方向走去。
快到家时,袁莱掏钥匙,突然感觉脚下一阵踉跄。她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只见自家门口草丛里竟然趴着一个人。
袁莱小心翼翼地走近那个男人,蹲下身子轻轻地掰开他的脸。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男人的面容,十分年轻,估计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袁莱心里暗自猜测,或许是村里哪户人家的孩子吧。
“哎,这么冷的天,你是不是喝多啦?”袁莱拍了拍男人的脸,大声问道。
男人慢慢地睁开眼睛,视线与袁莱交汇在一起。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回答:“我没喝酒。”
听到这话,袁莱不禁皱起眉头:既然没喝酒,那这人难道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不成?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向后撤了一大步,紧接着迅速闪身进入院子,并顺手将那扇沉重的大铁门反锁起来。
进了院子后,袁莱仍觉得不够放心。为了确保自身安全,她又将所有的窗户都仔细地锁好。做完这些之后,袁莱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她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窗帘的一角被空调挡住。透过缝隙,她看到那个男人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正朝着她家的大门走来。
“你不管管他吗?”不知何时,梦寐以出现在袁莱身后,小声地询问道。
袁莱毫不犹豫地伸手关掉了屋里的灯,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古人云,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路边的男人不能捡。我可不想惹麻烦上身,还是赶紧睡觉要紧。”说完,她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不再理会门外那个神秘的男人。
梦寐以微微叹口气,拉开窗帘,对着窗外的男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回到卧室,袁莱打开床头的台灯,发现自己手上沾了了一些红颜色,看着像血。
“那人受伤了?”她走到窗户边,努力向下看,男人早已不见了人影。
袁莱来到楼下,打开水龙头将手上的血迹冲洗干净。然而,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当水流冲刷过她的手掌时,红色血迹竟然转为了紫色,接着又在极短时间里化作浅蓝色,从她的掌心滑落,消失在了水池中。
袁莱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幸亏她没有圣母心发作,还不知道捡回来的是人还是什么。
她定了定神,出门打开了客厅里的灯。刹那间,明亮的光线充斥着整个房间。只见梦寐以侧身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事情。
“你有心事?”
梦寐以抬起手来遮挡住灯光,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你想走出这场清醒梦吗?”
袁莱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回答道:“当然想!我才不要长睡不醒,学校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闻言,梦寐以轻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她坐起来,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其实呀,想要从这梦中醒过来非常简单,只需要......”
话未说完,袁莱迫不及待地凑近前去,想听清梦寐以接下来要说的关键信息。
就在这时,梦寐以伸出手指轻轻挑起她的头发,发丝瞬间散落开来,有一个东西从袁莱的发间掉落下来,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叮铃”一声响。
梦寐以伸出手去,将地上那只簪子捡了起来,递到袁莱的眼前,说:“只要你能用这只簪子,杀掉你见过的那十个人,你就能醒过来。”
这是支精致的簪子,簪头处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猫,那小猫活灵活现,就连身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头上什么时候戴上过这样一支簪子,更别说现在要她拿簪子去杀人了。
这个梦寐以是不是在拿她做消遣?袁莱怀疑的看向对方。
梦寐以笑而不语,将簪子放在袁莱手里,重新躺下,“方法我已经告诉你方法了,但你的梦,你做主。”
第二天,心事重重的袁莱站在田埂上,看着收割机半个车身深深陷进泥地里。
小童,一博和浩楠迷茫地站在地里,用眼神向师傅求助。
“造孽哟,你们这些娃儿哦,说了不让去,不让去,就是不听啊,你看这怎么办?修车费要好多嘞!”
“师傅,是我们心急了,那个什么,我们一定给您修好。”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们开慢一点没关系,一天收不完就两天,慢慢来,这么点田还怕收不完啊?”
少年们和师傅们各自有各自的考虑,思想观念碰撞的那刻,袁莱找到了机会。
她绕到田埂上,靠近了被收割机完全挡住的卓沅。
她拔出簪子,握在手里,脚步却再也前进不了一步。
察觉身后有人,卓沅回过头来,看到袁莱,惊喜道,“哎呀,袁莱,你来帮我们收水稻啊!来来来,我这正好空出一把镰刀,你拿这个。”
当沉甸甸的重量握在手里,袁莱站在没动,她胆子还没到可以杀人的程度,哪怕知道是在梦里。
更何况这梦太真实了,连卓沅的眼睫毛她都可以一根根数出来。
“鹭卓……哎,不是,卓沅!你那边收完了没有?收完了来这边,弟弟这里还有。”
“来了,等我一分钟。”卓沅快步走出盲区,前去找耕耘和弟弟汇合。
袁莱计划失败,只能挥舞镰刀把剩下的一绺水稻割下来拿到路边。
“嚯,”鹭卓夸张地迎上来,“袁莱你可以啊!这割口齐刷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