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嘛？”
姚钱不明所以地问道，通话一结束，他就发现顾淮安几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搞得跟自己哪里有毛病似的，浑身都有点毛毛糙糙的。
白龙竖起一根大拇指，一脸钦佩道，“姚帝，您在我心里是这个！”
姚钱笑了，然后用闲散的语气调侃道，“这有什么，你要是想学，我可以免费教你。”
白龙刚要点头，可一想到自己那个爹，心里莫名打了个寒颤，只要自己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上那么一点，方圆百米皆武器，连忙摆手道，“您自个受用，我可没那个福气。”
姚钱不屑的笑了一声，“没出息，接着审吧。”
顾淮安挥手，封禁老鬼的囚笼忽然变得正常大小，语气平淡道，“何为念力？”
枯灭的脸色陡然变得晦暗下来，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皱眉道，“念力就是你们所说的魂力，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顾淮安若有所思的问道，“是不是通过观想，然后不断地锤炼神魂，让自己意念和世间万物相知相合，从而像是控制手臂一样控制它们？”
枯灭像是被困在一片绝地中，突然发现了同类，兴奋地喊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和我一样，来自于念魂大陆？”
顾淮安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冰冷道，“很难吗？将自己的观想法交出来。”
枯灭直勾勾地盯着顾淮安，见对方不似作伪，可他又是如何知道念力的本质？
白龙见这老鬼对自家主子的命令置若罔闻，立即怒道，“没听见吗？让你将自己的观想法，交出来。”
枯灭半疯半癫地开始走来走去，嘴里喃喃自语道，“一定还有传承，对，一定还有传承，我绝不是那个唯一的幸存者，绝不是……”
白龙疑惑地上前查看，轻声道，“这就疯了？你tm给我变戏法呢？”
见枯灭真的好像疯了，回头对着自家主子说道，“主子，要不您费点力，再给他烧一次？”
姚钱走了过来，伸手将白龙请到一边，然后气血化芒，撕裂阵法，径直打在老鬼身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过后，老鬼变得更加疯癫了。
整个人张牙舞爪地，三两下就给自己剥光了，一副干瘪的身躯上，蓦然有个碗口大的窟窿，正是姚钱刚刚打出来的。
姚钱一脸凶狠道，“既然他不想交出来，那就给他一个痛快，将他放出来炼魂吧。”
顾淮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几眼，然后目光游离在整个归墟城中，语调悠闲地说道，“难道你不想自己的传承，在整个大千宇宙中绽放光彩吗？”
听闻此话，枯灭的眼中闪过一抹光彩，陡然间又暗了下去。
顾淮安接着说道，“念魂大陆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如果你死了，意味着它的传承也将彻底终结，而你就是那个千古罪人。”
枯灭的脑袋忽地抬了起来，眼里闪耀着猩红的光芒，语气冰冷道，“我可以将东西交给你们，但前提条件是，你得发誓，将我念魂大陆的传承，完整地发扬下去。”
说完以后，枯灭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淮安。
姚钱语气强硬道，“搞得跟谁稀罕似的？让我们几个发誓，老子直接灭了你。”
枯灭连眼皮子都懒得抬，目光依旧盯着顾淮安，幽幽道，“我只要你发誓，其他人在我看来，都是垃圾。”
姚钱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等脑子里的嗡鸣结束后，整个人暴跳如雷，张嘴就是骂道，“你可是老子降伏的？”
枯灭不屑地冷哼一声，“真要放开了打，老夫能灭了你。”
不等姚钱发怒，顾淮安眉头微皱，语气冰冷道，“发誓是不可能的，你也别想着通过刺激他，让我放开你。”
“我只给你一个承诺，保证会给你挑个合适的继承人，其他的，你自己考虑吧，时间只有三息。”
一息，只用了一息的时间，枯灭就点头答应下来，不是他相信顾淮安的人品，是他没得选。
伸手在眉心处点了一下，一道灵光飘在了指尖，语气央求道，“希望你信守承诺。”
顾淮安撕开一道缝隙，灵光遁了出来，姚钱挥手将一枚牙齿放了进去，嘴里说道，“把稳点。”
顾淮安笑笑，“你到底弄了多少颗牙齿？”
姚钱挤眉弄眼道，“也没多少，那老家伙不是恢复道体了吗，这些东西都是他蜕下来的，我觉得浪费了有些可耻，因此就想着给他废物利用一下，他得感谢我。”
顾淮安挑眉笑道，“有你的，要是你家老祖知道，私下里，你这么诋毁他，估计少不了一顿揍。”
姚钱无所谓的摆手，就是当面，他也敢说，怕个屁呀，老祖就他一条血脉，想要再生一个，只怕也难了。
顾淮安看着老鬼，平淡问道，“有什么遗言吗？”
枯灭好像大彻大悟般，一脸解脱道，“死在你手里，可能就是我的命吧，没什么遗言。”
顾淮安点头，双目之中爆射精芒，无数萦绕在枯灭身上的经文，陡然化为了一阵燎燃大火，火势越烧越大。
一时三刻以后，枯灭的灵魂死了，当着几人的面，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可转瞬之后，那些破碎的骨灰，竟然又完好无损地融合到一起，变成了一具新的身体，而且，好像还出现了一个新的灵魂。
白龙望着咿咿呀呀的枯灭，喉咙滚动了几下，不确定的问道，“这家伙真能不死不灭？”
蛟洪偷摸望了一眼，还在空中飘荡的那枚牙齿，手脚不由自主地开始挪动。
可姚钱先人一步，直接将东西拿在了手上，厚颜无耻道，“我先帮大家收着，免得大家分散精力。”
几人互相打闹的时候，顾淮安神色凝重地握住了枯灭的手，神魂遁入紫府之中，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比白纸都要干净。
心里的疑惑久久不散，这老鬼到底是死是活？
顾淮安皱眉，法力再次涌出，无数剑光纷至沓来，一眨眼的功夫，枯灭再次身死道消，即便是渣子都没剩下。
可呼吸间，一具崭新的身体，突兀地出现在几人面前，场面压抑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