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0 章 双层防御
梁峰喝了一口茶水,接过姜才的话题轻声说道:“这个术赤很有故事。
铁木真一生中过四个嫡子子:分别是大儿子术赤,二儿子察合台,三儿子窝阔台和四儿子托雷。
在铁木真统一蒙古和对外扩张的历次战争中,他的大儿子术赤,战功赫赫,但最后铁木真把汗位传给了窝阔台,这也是造成了蒙古再次分裂的重要原因。
不传给术赤还是因为他的身份问题。
原本铁木真只是草原上一个小部落。
他的对手蔑儿乞部为了向他报复,在他新婚之后偷袭了他的部落。
阴差阳错的原因,铁木真的新婚妻子被敌人掳走。
铁木真在征讨蔑儿乞部时,救回了被掳走九个月的妻子孛儿帖,但此时孛儿帖已怀有身孕。
铁木真无法确定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因此给他起名为术赤,蒙古语为“不速之客”的意思。
从此,术赤在别人的质疑中长大,两个兄弟察合台和窝阔台从来不把他当成兄长,只有托雷与他比较亲近。
在立储君这件事上,铁木真在征询几个儿子的意见之前,其实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要把汗位传给窝阔台。
因为铁木真认为长子术赤能征惯战,屡立战功,但是身世存疑,绝不可能把汗位传给术赤。
老二察合台有勇无谋,又性格暴躁,也不适合做储君。
老四托雷年纪太轻,难以服众。
只有老三窝阔台,虽然战功没有其他几个兄弟多,但是性格温和,处事老成,有很强的政治才能。
不过,铁木真对术赤的培养上,投入了巨大的心血,甚至超过了其他儿子。
这漠西蒙古就是给他的封地,足以看出对术赤的重视。
姜才,你给大家说一说现在三蒙之间的问题。”
姜才点点头,接着说道:“铁木真死后,察合台和术赤出现了严重的分歧,甚至直接开战。
兄弟之间的不和睦,造成了木华黎得以一统漠北,占领了漠北蒙古核心位置,夺取了权力的中心。
现在的术赤和窝阔台走得很近,联手对抗木华黎的兵锋。
而且术赤和西辽之间关系时好时坏,今年年初还打了几场,不过规模很有限。
东胜州到科布多的商路经过乌里雅苏台,以茶,盐,烟草为主,粮食占比和漠北蒙古、漠南蒙古比起来,还是少的多,术赤对粮食的渴望没那么强的意愿。
不过对于烟草的需求还是很大的,他们很可能转手出售给西辽,赚取差价。”
梁峰一脸疑惑道:“西辽那边没有烟草出售吗?”
老猫轻声说道:“有,而且量很大,种家一直在跑这条线,西辽也是通往西方的必经之路。”
梁峰眨了眨眼睛,疑惑道:“还有什么特别的?”
老猫想了想,轻声说道:“都挺多,尤其烟、酒、茶。”
梁峰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轻声说道:“关注点他们的需求,以后有用。”
梁峰抬眼看了一眼姜才,轻声说道:“你继续。”
姜才稳了稳,继续说道:“蒙古高原除了上述三大块,还有和咱们关系最大的一块,就是漠北蒙古东面东面狼居胥山和大兴安岭之间的黑龙江上游平原。
这里曾经是匈奴时期右贤王的封地,北邸兴安山脉(雅布洛诺夫山脉),南邸燕山山脉,东临大兴安岭,西靠狼居胥山。
这就是我们的目标——黑龙江上游平原。
黑龙江上游平原中间被发源于狼居胥山的克鲁伦河横穿而过,向东和呼伦湖、海拉尔河汇聚,进入大兴安岭的额尔古纳河,进入黑龙江,最终进入我国东北平原。
北面是石勒碦河和鄂嫩河。
其主要城市是克鲁伦河上游的大斡耳朵(温都尔汗),因为曾是铁木真的皇后孛儿帖的封地,而遭受木华黎的洗劫。
因为蒙古大漠的阻隔,漠南蒙古和漠北蒙古不能相互之间呼应,黑龙江上游平原就成了连接两地的一条快速通道。
而在这条通道上,通过呼伦贝尔草原——锡林格勒草原这条草原走廊地带可以直接抵达了燕山山脉,威胁北京安全,这也是我们要拿下漠北的最关键原因。
因为木华黎和窝阔台之间不断的战争,木华黎把黑龙江上游平原的草场变成了牧场,这里也形成了短暂的和平状态。
而利用蒙古内战这段时间,我们那时正在收复中原十八行省,这一块地区也没时间经略,燕山防线主要以守为主。
在黑龙江上游平原,有几个重要的地点:
首先是东胜州和丰州,丰州现在也叫呼和浩特,这两个地区作为一个重要的军事要塞,互为犄角,担负着非常重要的警戒作用。
是北京防御漠南蒙古和党项人进攻的最前哨,狼骑驻守在这里,魏胜大局观非常好,东胜州现在固若金汤。
其次是张家口,这里不仅是重要的贸易枢纽,也是军事重镇,这里也是北京防御北方蒙古的重要一环,马庆祥的花帽军就在此驻守。
然后是科尔沁草原,重要程度刚才我已经说了,直接关系到东北平原的安全,李俊的拐子马在此驻守。
科尔沁西侧是达里湖,这里是北方草原十字路口,也是一个重要的战略支点。
东胜州——呼和浩特——张家口——科尔沁组成了北京北部第一道防御体系,是拱卫京畿的重要保障。
呼伦贝尔草原——科尔沁草原——锡林格勒草原就是北京的第二道防御体系,也是东北平原的屏障,也称双层防御。
第一道防御体系和第二道防御体系要相互呼应,彼此支援,巩固京畿安全。
所以我们必须完全控制住这里,还可以使漠南蒙古和漠北蒙古不能呼应,方便我们逐一击破。”
姜才盘点完蒙古的的基本情况后,梁峰缓缓站起身:“姜参谋长把蒙古高原的局势分析的很透彻,工作做得很细啊。
毅勇伯,你长期经略东北,你对即将到来的北伐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