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袁五豹就住在这么破烂的地方,也不像是个富户啊。”胎脸男子十分不解地看了看青年头领。
真是个清净的所在!
青年头领皱了皱眉头,也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他想了想,故作高深地笑了一下,“进屋搜一搜,尽量不要翻动里面的桌椅物品。”
“是,老大。”
众歹徒答应着,开始进屋搜索。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众歹徒来到青年头领面前,纷纷禀报,没有搜到任何钱财。
能过这么清贫的日子,或许真的没有存银了。
青年头领摇了摇头,命令众位歹徒先行离开,然后他来到大门口,插上门闩,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他来到围墙边,跳上围墙,翻越到墙外。
几天后,东方破晓,灿烂的阳光照映在三山口的一条山间小路上,透过路面上的积雪,反射出略微刺眼的光芒。
青年头领、胎脸男子和四五个黑衣人来到石山附近。
“老大,这次怎么做?”
在一处石头后面,这些人停了下来,胎脸男子看向青年头领,露出一丝不解。
青年头领扶了一下头上的斗笠,看向胎脸男子,“上次我打听了,他和袁五豹一样,是独身一人。只要打听到钱财,就好办。”
胎脸男子攥了攥拳头,“替罪羊赵横虎已经进了大牢,这次在下要亲自动手了。”
青年头领看着周围一片茫茫积雪,想起了齐老心的死,眼睛渐渐发直。
哼,我要单独解决了他。
只几个瞬间的工夫,他点了点头,“胎脸,这一次,你们在他家附近等我。”
胎脸男子点了点头。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青年头领径直来到一户宅院门前,敲了敲门。
看到大门门板上有几个烂洞,虽然已经钉上了几块木板,寒风一吹,大门仍旧发出摇摇欲坠的声音。
青年头领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
但愿分得的那些钱财还有不少,不要像袁五豹一样。
青年头领一边等着,一边看了看道路。
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木门晃动一下,打开了。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年轻人,你找谁?”
青年头领走到长袍男子近前,微微弯腰,低声耳语几句。
黑袍男子听闻,露出一脸惊诧的表情,“什么,你是他的儿子?”
“是的,我是老三。”青年头领礼貌地微微点头。
黑袍男子低下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又看向青年头领,“在下几乎退出江湖了,三少爷,你找在下有何事?”
青年头领笑着打哈哈,“七叔,怎么不欢迎我进去?”
黑袍男子微微一愣,“欢迎欢迎,只是敝宅简陋,请里面叙话。”
二人说笑着,走进堂屋落座。
“七叔,你这房屋也太破旧了些,怎么不换一些新的?”
看到满屋子的破旧家具,青年头领有些疑惑不解。
黑袍男子苦笑了一下,“贤侄有所不知,在下多年不在江湖走,只能坐吃山空了。”
不想说没关系,事后自然能找到。
青年头领想了想,“七叔,您和家父多年不见了吧?”
黑袍男子眼神空洞地回忆了一下,“是有二十多年了。”
青年头领偷偷笑了一下,“家父这次来石山湾,想要见您一面,让晚辈约您过去。”
黑袍男子露出一丝惊慌,很快,又平静下来,“在哪儿?”
“石山湾西头的小湖旁。”
黑袍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贤侄,令尊怎么不来家里?”
“事情匆忙。”
黑袍男子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石山湾,小湖旁。
寒风怒吼着,将小湖周围的树冠吹得摇摆不定,树枝上的积雪时不时地掉入小湖之中,惊动了正在湖里游泳的小鱼。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青年头领带着黑袍男子来到小湖旁的一棵大树下。
黑袍男子环顾四周,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积雪,四周看不见一个人影。
“贤侄,令尊大人呢?”
“七叔,别急,家父等一会儿就到。”青年头领一边回话,一边盯着被积雪覆盖的湖面。
这是一个椭圆形的小湖,平日里河水也是如此平静,而如今,河面大部分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只有河中央还有一小片区域的水并未结冰,仍在缓缓流淌。
过了一会儿,青年头领小心翼翼地靠近湖边,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湖面。
黑袍男子再次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来人,于是也跟着青年头领靠近湖边。
“贤侄小心点,这里容易掉入湖中。”
青年头领回头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诡异。
黑袍男子没有察觉到青年头领的表情,站在他旁边一起看向湖面。
“七叔,你看那里。”
不多时,青年头领看了一眼黑袍男子,同时,抬手指了指湖中不远处。
黑袍男子听闻,立即扶着旁边的一棵大树,伸长脖子,顺着青年头领手指的方向看去。
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于是扭头想问一问青年头领,突然,看到了青年头领脸色一沉,猛地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三少爷,你……?”
黑袍男子疑惑地惊叫一声,站立不稳,向湖中的方向躺倒。他来不及反应,伸手抓住了大树上的一个树杈,然而,细小的树杈一下子就断裂了。
紧接着,“咔嚓”一声,湖中的冰面瞬间破裂,黑袍男子整个人掉进了寒冷刺骨的湖水中。
“救命啊,……,救命。”
湖水犹如无数把锋利的无形冰刀,一下子全部刺入黑袍男子的身体。
冷,很冷,透骨寒冷。
一瞬间的工夫,黑袍男子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一边呼救,一边胡乱地扑腾着,他试图抓住湖面上的一棵浮萍。
不知扑腾了几下,他终于抓住了那棵救命稻草,身体却不听使唤地渐渐下沉。
他用尽全力一次又一次地扑腾着。
不多时,他的棉袍子早已被冷水浸透,生还的希望越来越渺小。
“救命啊!”
他大声地呼喊着,可是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没有人能够听到呼救。
很快,黑袍男子的力气越来越小。
“救命……。”
他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弱,很快就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