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您还好吗？”
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卓尔喘着粗气，眼睁睁看着夏桑倚靠在沧余怀中，心中沉痛，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转头看到伊塔尔摇摇欲坠快要破碎的表情，心中不忍，关心出声。
这些时日朝夕相处，他自是明白族长的心意，也是，像夏桑这般美好的雌性，谁又能拒绝她的魅力呢？
族长喜欢上她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无外乎时间早晚罢了。
伊塔尔捏紧手指，微微摇头。
目光掠过抱着的两人，直直落在索维安身上。
第一次与光明精灵面对面，伊塔尔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原来光明精灵才是被兽神偏爱的种族，白皙透明的肤色，美丽无瑕的五官，无可挑剔的身材，立在光下从容不迫、高贵矜持的气度，哪一样都是黑暗精灵求之不得的。
美好的恍若神祗。
简直要把他们碾压进泥土。
他甚至连对上的勇气都没有。
索维安也没想到，沧余口中的夏夏居然是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夏桑，而且还是他命中注定的雌性，这个事实让他心情有些复杂。
上次见面，围着她转的还是蛇兽，短短半年多的光阴，就又换了个雄性，让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下意识皱眉，手指伸进白袍口袋，紧紧捏住一包瑁珑果。
心底升起股厌烦情绪，目光下意识垂落，生怕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心中的暴戾。
这般行事放浪的雌性怎配得上自己？
就算她漂亮善良，心灵手巧，又有超高的音乐造诣，他也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喜欢上这种朝秦暮楚的雌性。
精灵是天生的兽神宠儿，天性高洁矜贵，在天越大陆除了鲛人是战力顶尖的存在，常与大自然为伴，最是不能接受共雌行为。
也对这种行为表示深深的唾弃。
可现在他命中注定的雌性就在眼前，还与鲛人难分难舍纠缠在一起，要说小雌性没有点能耐他是不信的。
但让他与鲛人共雌是不可能的，光是想到“触碰”一下都受不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感受到灼热的目光从对面激射而来，索维安下意识抬头，与一双深邃的眸子对上，他能从中感受到对方的自卑自厌、恐惧恐慌等种种情绪。
但他并不放在眼中，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不该存活于世的脏东西罢了。
索维安便移开目光，今日来的目的是解救夏桑，不宜与脏东西对上，先不说敌众我寡，单从他解禁术解了几次都没讨到好来看，黑暗精灵也是有高手在的。
“沧余，既然你的小雌性已经找到，我们今日便回了！”
夏桑闻言很不好意思从沧余胸口出来，脸蛋红红的。
沧余摸了摸她头发，感激地看了眼不愿近前的索维安，知道这家伙洁癖严重，不屑于与其他种族打交道，便开口道:“行，今日是我鲛族欠你一个条件，他日不管遇到什么麻烦事，只要我们鲛人能办到的，一定会尽力达成你所愿！”
索维安淡淡看了夏桑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慢着！”
卓尔目光阴沉，“你就是破解禁术，害我们族长差点一命呜呼的元凶？”
索维安转身，淡淡瞥了卓尔一眼，目下无尘，“是又如何？”
语气可谓狂妄至极。
“差点害人性命，未经允许私自闯入他人族地，连个道歉都没有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难道在你们眼里，我们黑暗精灵是你们想拿捏就拿捏的吗？”
“你想如何？”
索维安也不急着走了，淡淡立在阳光里，神态高雅，恍如神祗。
声音虽淡漠，却振聋发聩，让人忍不住胆颤。
这是来自骨子里的血脉压制。
“道歉！道歉就放你们走！”
索维安丝毫不慌，淡淡立在那，似笑非笑睨了卓尔一眼，“你没有跟我对话的资格，叫你们族长来跟我说！”
“你……”
卓尔被踩了面子，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表情狰狞扭曲。
而被点名的伊塔尔则抬起长长的睫毛，捏了捏手指，向前迈出几步，“我就是！”
“嗤”，索维安嗤笑一声，嘴角微勾，虽一字未语只发了个气音，但眸中毫不掩饰的嘲讽让伊塔尔有些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焦灼。
洛维尔作为索维安最强嘴替，自是不能忍受自家族长被这些恶心肮脏的东西污蔑，便站了出来。
“我们今日来此只是匡扶正义，救出被囚禁的雌性，何错之有？就算我们错了，你们这群阴沟里的黑东西，也不配得到我们光明精灵的道歉！”
足够嚣张，足够目中无人！
夏桑目瞪口呆，这……
两族仇怨由来已久，经过千年的发酵早已不可调和。
就在她以为伊塔尔不善言辞肯定要被欺负时，他开口了。
“小雌性是我们请来的贵客，没有囚禁一说。但你们未经允许，擅闯族地他人是真，如此也不配得到一句道歉吗？”
洛维尔抬了抬下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们不过是我们光明精灵的奴隶，就算寻了山沟沟分了出来，也改变不了你们肮脏的血脉，奴隶怎么敢肖想主人的道歉？怕不是做梦！”
这话可以说十分不客气了，连夏桑听了都觉得无比刺耳。
卓尔脾气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十分暴躁，当场就怒了，他上前两步一把揪起洛维尔的衣领，将人提到半空，恶狠狠瞪着他，“奴隶奴隶，张口闭口就是奴隶，我们何错之有？”
“不过是你们自恃兽神后代，以皮肤黑为把柄，欺负霸凌于我们，简直虚伪可恶至极！”
洛维尔一向眼高于顶，被人这般提到半空，面子里子丢了个精光，再好的教养也忍不住吐了脏话，“你这个暴戾无耻的疯狗，赶紧松手！”
“你们这群恶心的东西，哪有资格与我们叫板，真以为千年前没有把你们赶尽杀绝，就天真的以为黑暗精灵可以翻身了？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
“我们身为兽神后代，神的儿女，自是有审判你们的权利。而你们竟敢违背神的旨意，想要反抗？哼，真是不知死活！我劝你最好松手，不然我们光明精灵定然叫你们黑暗精灵灭族！”
卓尔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上洛维尔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