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何在？”苏茉叫道。
人已经往左偏殿去了。
医女小跑着跟上去。
苏茉说一串药名和剂量，“你按我说的方子去抓药，药抓全了拿来我看一眼。”
医女下去抓药去了。
“老臣也去。”帮瑜妃看诊的太医也跟着去了。
“另外，准备几坛烈酒，一个碳盆……有干净的布的拿些来，最好是用沸水煮过的……
东西准备好了叫我。”
负责伺候瑜妃的宫人听了吩咐，分别下去准备东西了。
话说完，苏茉已经进到内殿，手搭上了陈妃的手腕。
“宫口开了吗？”苏茉问产婆。
产婆急得满头大汗，“未开，催产药喂了两碗了。”
话落，诊脉已经有结果了，苏茉蹙眉，胎儿有些窒息，可能脐带绕颈了。
苏茉犯难了，两位产妇都到了要剖腹的地步，她又不能同时进行两个剖腹产手术。
陈妃这边只能尽力保一保了。
正准备下针促进宫口开，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谁带了什么白公子来。
苏茉使唤一个小宫女去打听情况，小宫女很快跑回来，“是瑜妃娘娘母家请了京城医药世家的公子白无尘来了。”
苏茉眼一亮，收起了银针，出了偏殿。
白无尘正被引着去给瑜妃看诊，苏茉跟了过去。
白无尘看诊很快，得出的结论跟苏茉一样。
但他不会做剖腹取子。
他刚从内殿出来，身上就被甩了一封信，他下意识的抓住落在胸口的信。
正要发怒，就听见一女子的声音，“大师兄，你扬名立万的机会来了。”
大师兄？什么大师兄？
“你看了信就知道，不过你得看快一点，时间不等人。”苏茉道。
白无尘瞥了一眼信封，被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和称呼惊到了。
他顿时想起，师父曾来信说给他收了个小师妹。
难道这人就是。
白无尘快速看完信，嘴角抽了抽。
“小师妹，需要师兄做什么？”
苏茉简单说了两位产妇的情况和最佳的生产方式。
“大师兄，我们要分别给两位产妇做剖腹取子之术。”
“你有多少把握，我没做过。”白无尘直接道。
“本来有八成，有师兄在就有十成。”苏茉道。
白无尘也不扭捏，“你可得看着师兄一些，我不想名誉扫地。”
他才不信她什么有师兄在有十成把握的话。
苏茉让人准备了一份跟瑜妃一样的东西。
叫宫人把两位产妇抬到一个殿内。
师兄妹两人自顾自地准备东西，把皇帝，太后，皇后，还有瑜妃母家的人都晾到了一边。
还是瑜妃母家的兄长忍不住了，上前问道：“白公子，这……这要听她……这位姑娘的。”
白无尘道：“她是我小师妹，师父新收的关门弟子，剖腹取子是小师妹研制出来的。
除了她，没有人能做。”
瑜妃母家兄长虽担忧，但听白无尘这么说了，只能点头了。
瑜妃的情况他已经了解清楚了，剖腹取子是母子俩唯一的生机。
“请白公子和这位姑娘勉励一试，必要时候……”
他想说必要时候保大人一命，可这是皇家血脉，他不能说。
“必要时候，务必确保瑜妃性命无庾。”皇帝把瑜妃母家兄长没说出口的话说完。
瑜妃兄长跪地道：“谢陛下。”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苏茉把内殿内宫人产婆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三个医女做助手。
白无尘自己带了一个医女来，苏茉拨了一个医女给他。
一人配了两个助手。
一个负责消毒，一个负责递刀。
殿内就只剩下四个医护，两个产妇。
产妇已经服了苏茉自制的麻沸散，昏睡过去。
手术刀苏茉只有一套，但每种刀具她都备两把，这是她的习惯，分了一部分给白无尘。
两人戴上苏茉特制的手套。
给瑜妃的肚子用酒消了毒，苏茉右手拿着手术刀，“师兄，开始了。”
白无尘全程跟着苏茉的动作，她消毒，他消毒。
她下刀子，他也下刀子。
她扒开产妇的肚子，取出孩子。
他也扒开产妇的肚子，但孩子不好取出来，身上的胎膜太滑。
还是苏茉把瑜妃的孩子取出来交给医女之后，来帮忙，让他能顺利把陈妃的孩子取出来。
孩子和胎盘都取出来之后，开始缝合伤口。
缝合伤口很关键，苏茉每缝合一处，就讲到一处，说得很仔细。
白无尘毕竟是医术精湛的医学天才，苏茉一说就懂，动作慢慢变得娴熟。
最后缝合完也只比苏茉慢一刻钟。
整个手术持续了一个时辰。
孩已经被抱到外间，候着的太医检查过了，瑜妃的孩子很健康。
陈妃的孩子有些窒息，加上早产，身子弱了些，不过仔细养着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