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哈不撸目光如炬,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斩钉截铁地敲定了自己的计划。
雷尔维斯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脸上满是不甘,可在哈不撸的强硬之下,最终还是无奈地低下了头,选择认命。
雷尔维斯独自伫立在营帐外,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投下一道孤寂的影子。
他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开始质疑国君对华夏发动这场战争的正确性。
无辜百姓被卷入战火,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这让他的内心犹如刀绞一般,愤愤不平。
天璇国,虽国土面积比不上华夏国和津罗国,但国主心怀仁爱,将子民视为心头至宝,不忍他们受到丝毫伤害,向来以仁政治理国家。
此刻,李兆基尚不知哈不撸正谋划着用强硬手段对付他们。
在北川关的作战营帐里,烛火摇曳,李兆基和部将们围在巨大的作战沙盘前,神情专注地商讨着接下来的战斗部署。
“这些日子,蛮夷联军接连被我们击退。侦察连反馈,他们原本四十万大军,如今最多只剩三十万。”
李兆基手持一根修长的竹子,指向沙盘上四国联军的驻地,声音洪亮,“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这几年的精心筹备,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明日,墨,你率领辎重队伍从地道出城,迅速占领这座阵地。
双,你带领十万火枪军,绕道联军背后。
一旦他们再次进攻北川关,就截断他们的退路,将其两面夹击!”
双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将军放心!兄弟们早就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出城教训这群蛮夷了!”
墨也跟着笑道:“这足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其他将领们纷纷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这几日,城外蛮夷联军一次次疯狂进攻,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李兆基同意出城迎敌,众人怎能不激动?
完成详细的战略部署和任务分配后,李兆基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问道:
“诸位,还有什么补充的?要是没有,大家就早点回去休息。今晚,蛮夷联军应该不会进攻,明日恐怕将是一场恶战!”
将领们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异议,随后互相拱手告别。
待所有将领离去,许瑾儿抱着半岁大的儿子,脚步轻盈地走进作战室。
只见李兆基仍俯身于沙盘前,全神贯注地推演着作战方案。
“夫君,明日要出城迎战了吗?”许瑾儿轻声问道。
李兆基听到许瑾儿的声音,抬起头,看到妻子抱着儿子走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军旗,
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快步迎上去,从许瑾儿手中接过孩子:
“瑾儿,你还没睡?是不是我们刚刚的讨论声吵到你了?”
许瑾儿微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咱们居所与这儿隔着好几道院子,一点都没被吵到。”
李兆基爽朗地笑了起来。
他和许瑾儿本是娃娃亲,虽说成亲前接触不多,但婚后感情愈发深厚。
自从许瑾儿半年前生下儿子,李兆基对她更是宠爱有加。
“怎么了?看你眉头紧皱,是不是有心事?”
李兆基凝视着许瑾儿,眼中满是关切。
许瑾儿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大哥和嫂子出事了。
嫂子和春桃、夏荷、秋菊被困在一个院子里,她让我去救她们,还说她们要走了,让我替她好好照顾大哥和许哲……”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李兆基心疼地为许瑾儿拭去眼泪,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
“梦都是反的。大嫂和春桃她们武艺高强,还有李俊武、陈平、周宾以及影卫贴身保护,肯定不会有事。
等这一仗打完,我就带你回京,好好看望他们。”
许瑾儿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嗯。”
京城镇北王府。
“大夫人,您再给小少爷看看,他这两天无缘无故总是哭闹,也没吃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啊。”
丫鬟焦急地说道。
芍药伸手摸了摸许哲的额头,思索片刻后说道:
“应该是想娇娇和子霖了,过两天就会好的。”
这时,老太君在二夫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芍药啊,小哲这是怎么了?听李嬷嬷说,昨晚他哭了整整一夜。”
芍药赶忙迎上去,搀扶着老太君坐到椅子上:
“娘,没事。我给小少爷检查过了,估计是想小娇娇和子霖了。让您操心了。”
老太君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哎,这两个孩子,一出去就是好几个月,如今两个月过去了,连封信都没有,也不报个平安。
外面兵荒马乱的,我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昨晚还梦到娇娇,梦到她在给我捶腿捏肩,娇娇这孩子向来孝顺……”
老太君对林娇娇十分满意。尽管林娇娇出身低微,但老太君从不计较门当户对。
林娇娇回到京城的这几年,与家里人相处得极为融洽,从未有过婆媳不和的情况。
“娘,或许是您太思念他们,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子霖他们一路往北,现在应该到原州关了。
那里有赵将军和十万驻军,肯定不会有事的,您就放宽心吧。”
芍药耐心地安慰着老太君。然而,她并不知道,林娇娇再也回不来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老太君说着,伸出双手,
“来,让我抱抱我的重孙。这孩子也可怜,你们说说,子霖和娇娇怎么能舍得抛下这么小的孩子在家呢?”
说来也怪,嬷嬷把许哲抱到老太君怀里后,小家伙立刻停止了哭闹,还冲着老太君咧嘴笑了起来,逗得屋里的人都跟着笑了。
“这孩子!原来是想太祖母抱抱了。好,从今日起,你就跟太祖母一起住,等你那没良心的爹回来!”
老太君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许哲在她怀里蹦得更欢了。
在丞相府书房内,季苍云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最新送回京城的密奏。
许久,他将密奏放在桌上,对着门外喊道:“王副官,进来一下。”
王副官推开门,走进书房,抱拳躬身行礼:“左相大人!”
季苍云点了点头,吩咐道:“陈相爷没离开京城吧?你帮我送份拜帖过去,我这就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