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喘着粗气。
“好不好？”他揉捏着她的手指，指引着方向。
她摇头。
他有些气馁的咬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说:“我很担心！”
霍云霄:“担心什么？”
他不言语，只是再次吻上她的脸颊，诉说着他的爱恋。
痴缠许久。
她看着外面的天色，拢好凌乱的衣裳，要翻身下床。
他按住她的手，捧起，吻了一下，“风筝好玩吗？”
褚询的不对劲她瞬间明白，有些心虚的不敢回头。
她和萧九安走得太近，伤害到了他。
“我想做那个陪你的人！”他说。
可言语间的那浓浓悲凉，带着无解的遗憾。
她和他……
*
凌云兮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苏扬的声音。
“等着我，晚些回来。”
她睁开眼，看见他离开的背影。
等他关门离去，云兮起床，看了一下外面，尸体都清理干净，地面正在被清洗。
陆续有穿着官服的人进出。
云兮又看见那个粉红衣裙的姑娘，她跟在苏扬身边，亦步亦趋。
苏扬走得极快，从下面的台阶往上面走，那姑娘就跟在她身后。
那仰慕的眼神，云兮不用多看，就知道那姑娘掩饰不住的爱慕。
云兮不知道他们是何关系，也不想知道，转身，回到房间。
这里其实是间宫殿，有些大，也不知道之前是谁住的，如今成了苏扬的寝窝。
裴言初临近午时才过来，他拿着几本书，丢给她。
“看吧！估摸还要等几天，无聊的时候翻翻。”
对她和苏扬宿在一起毫不意外。
云兮翻了几下，兴趣缺缺。
这种时候没有他们的事，只需军队守着，等苏扬登基，他们就可以打道回府。
晚上，云兮都睡了一个觉，苏扬才披星戴月的回来。
他随意清洗了一下，就上了床。
“何时了？”云兮坐起。
“快天亮了！”他困乏的很，压住她想起来的衣袖，“别起，陪我。”
他说话间，眼睛已经闭上，手指却紧拽着她的袖子。
云兮坐了一会，只好重新睡下。
睁着眼，听着他绵长的呼吸。
天亮后，她却迷糊的睡着了。
有温热划过她的唇瓣，她知道，却不敢睁眼。
听着他开门离开。
隐约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在门外，喊他苍怀。
云兮翻身，继续睡觉。
第三日晚上，他在她耳边问:“留下来好不好？”
她装睡。
他又说:“孩子们都过来，我们一起完成大业。”
她睫毛轻颤，她要是和裴言初倒戈，婺国会很快瓦解。
她甚至可以预估年月，两年到五年，婺国必亡。
可是，那是萧九安的后代，她不想再亏欠他一次。
他的后代，她想护佑着。
尽力护着！能护多久是多久。
大夏的皇权一旦稳定下来，婺国不是他的敌手。
她和他终究要站在对立面。
凌云兮翻身，把身体蜷缩在锦被里。
她听到苏扬微不可察的叹息声。
第四日晚，他回来得依旧很晚，上床后，伏在她的耳边，与她面颊轻贴，指腹描摹着她的唇瓣。
被云兮推开。
第五日，他回得早了一些，告诉她，明日就是他的登基大典。
云兮和裴言初的军队守在城内外即可。
第六日，他穿上了黑红色的皇袍，戴上象征权力巅峰的冕旒。
一步一步走向高台，万千臣民匍匐在他脚下，高呼“吾皇万岁！吾皇千秋万载！”
云兮就像一个观者，远远的望着属于他的时刻。
他还是那个褚询，哪怕霍云霄带走过他。
褚询还是回来了，用另外一种方式做了未完之事。
这一次，她阻止不了他的步伐，还心甘情愿的助他成功问鼎。
她信他能开辟一番新的盛世。
*
她走的时候，并未去向他道别。
他的政权刚建立，还需时日稳定。
他一个名义上的旁支皇族上位，必定还有千难万难等着他。
半月后，他们回到驻扎地。
军册上记载，他们是去密探大夏国边境线，军时四十一日。
哪知刚回来三日，就接到密函。
婺国皇帝萧文谦驾崩！
裴言初和凌云兮都震惊，反复确认信息无误后，两人带着亲信，秘密回去都城。
萧文谦不过中年，身体康健，为何会突然暴毙，密函中未曾提及。
看来还没查出原因。
云兮回到都城，先跟着裴言初去了裴府，因为他们一路都在担心。
历代皇权更迭，都有人沉浮。
皇上一死，他们的靠山就倒塌，其他势力就会强势起来。
果然，裴言初的家人都被皇后请到了皇宫住下。
凌云兮的五个孩子也被一同带走。
皇后的做法，显而易见。
裴言初和凌云兮匆匆赶到皇宫，却被宫人拦住，带进了偏房。
一等就是半日，先后等来了白泽王白玉舟，饕餮王尚城。
白颜的父亲白玉舟，四十多岁，身姿挺秀，不像拿刀的将领，反而像个读书人。
饕餮王尚城，五十多，这些人里年纪最长的，蓄着很长的胡子，头发胡须皆是花白。
他们看到凌云兮和裴言初，瞬间都明白过来。
“你们的家人也被请进了宫里？”尚城沉声问，他的语气带着压制的怒火。
三人都不言语，表情说明了一切。
“皇帝是何死因？你们可知晓？”白玉舟看着裴言初，眼神里带着一股审视。
裴言初负手而立，轻轻摇头:“不知！”
尚城哼了一声，随后望着凌云兮，“听闻你把晋皓等人一网打尽？”
凌云兮:“皇上让我拔的。”
“这可能就是诱因！”尚城抚摸着胡子，“那可都是皇后的人，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皇上之命，我只负责清理，善后本来是皇上来办的，看来……”云兮话没说完。
大家都心知肚明。
皇后急了，不知道和皇上如何交涉的。
最后，皇后破釜沉舟。
皇上输了！
六支王军，集齐了四支。
这在以前，都不可能发生，将帅守的是边疆，哪能随意回都城！
无召回都城，那是要掉脑袋的事。
可是，现在没人敢提这事，皇后葫芦里的药必定是要他们几个吃掉。
不吃都不行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