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摆，枯黄的树叶哗哗落下，落了满地。
顾燕鼻子一酸，有人在身后唤她。
“阿燕。”
一回头，瓦檐之下，有一位面如冠玉的清俊男子，牵着一个头扎花苞的女孩，依稀之间能从女孩的眉眼中看到她幼时的影子。
女孩见她望来，一下就笑了起来，从谢芝身旁迈着小短腿跑过来，“阿娘！”
顾燕人还没反应过来，女孩已经跳到了她怀里，她下意识地抱住，女孩笑的更为灿烂，啪叽一声亲在她侧脸。
肉感十足的小胖手笨拙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阿娘不哭，有我和阿爹陪着你，以后谁敢欺负我阿娘，我第一个教训他！”
女孩气鼓鼓的样子让顾燕颇为新奇，她试探着戳了戳女孩的肉脸，心里有了猜测，“你叫顾琴离？”
琴离兴奋地点头，随即把脸埋到顾燕怀里，亲昵地拱了拱，“阿爹说是阿娘你取的名字，说阿娘很爱我。”
“阿娘爱我吗？”琴离抬起头，酷似谢芝的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她。
面对那双眼睛，顾燕微怔。
在琴离渐渐不安黯淡的眼神下，顾燕倏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花苞头，语气很缓，喉咙发涩，“我……会学着爱你。”
话音落下，顾燕便感受到头顶有一阵和风抚过，梧桐叶落在她的发丝间，似是有人穿越万年时光，透过一片梧桐，来爱抚她。
琴离一扫刚才的难过，激动的又亲了她一口，小脸上洋溢着欢欣的笑容。
望着那样真挚的笑颜，许是血脉相连，顾燕不自觉被她感染，自己也无意识地勾唇。
谢芝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大手撩开她额间碎发，拨开梧桐叶，嗓音温润，“我为你生了孩子，阿燕，我们的孩子。”
顾燕笑容一滞，抬眸看谢芝，他正注视着自己，眼神专注，里面倒映着属于她的影子。
耳边是琴离捂着嘴的童稚笑声，随着微风又起，落叶飘飘扬扬地洒落。
顾燕眼角余光捕捉到枯黄的梧桐叶，她抿了抿唇，接着，神情转为温和，“你辛苦了。”
谢芝眼底浮现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数十日不见，他很想她……
谢芝忍不住俯身想要抱她，但却被她抬手制止，“以后，你若是想孩子了，尽管来这里找她。”
说完，顾燕抱着幸灾乐祸的琴离直接消失在他面前。
谢芝眉目冷凝，指尖微蜷，回忆着刚才的触感。
半晌，他眯了眯眼，喉间溢出毫无温度的低笑，“玩弄我是么……”
殿前桐叶落了满地，无人回应他的话。
……
凡间。
琴离咧着嘴在热闹的集市里四处逛，顾燕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一丝紫色的灵力在彼此身上牵连。
本来顾燕是不打算离开魔宫的，但是琴离说想去玩，还说阿爹平时特别严肃，经常板着脸，她根本不敢去玩，一旦被发现就要打手心。
听着琴离隐隐告状的话语，顾燕难得的生了怜惜，当即决定带她四处游玩。
琴离对凡间特别感兴趣，顾燕便带她来了着以市井繁荣闻名的曲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