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夙一步步走进地牢，刺鼻的血腥味，不知名的腐臭味，混杂在一起，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惨叫声不断响起。
衙役见帝王来了，急忙跪下行礼：“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都起来吧，他们最近可安分？”
“回陛下的话，最近二皇子跟丞相那边，似乎有些联系，陛下要去见见嘛。”
封夙颔首，朝着最里面走去，看着被手腕脚腕，都被铁链控制的人，坐在凳子上，平静道：“二皇兄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封晟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沫，闻言癫狂笑着：“哈哈，你这个疯子眼瞎不成，这不都是拜你所赐，何必这般假惺惺。”
“啧，听说你断袖之癖，更为严重了些，还将人接到皇宫，跟你同吃同住，不知他可知晓，你真正面目是什么样子。”
看着神色冰冷，身上透露煞气的人。
笑得越发张狂：“好了，我对你的那些破事，也没什么兴趣，只要你放我出去，你要的虎符我可以给你。”
封夙闻言垂下眼帘，遮挡住眼底的杀意，那个老不死的，一直都在防着他，将虎符分散开，要是凑不齐的话，一旦开战东临很被动。
他虽然不怕死，但最想得到的东西，还没得到过，死了多不甘心啊。
“打开门，朕要进去跟皇兄了聊聊。”
封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讽刺：“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放我出去，给你虎符就这么简单，我回我的封地，日后互不干涉。”
“你要跟封青云如何争，那是你们的事，不要牵扯上我，其他的兄弟，只怕都死在你手上了吧，可真是够狠得。”
封夙大步走进去，拿出帕子，细心帮他擦拭着脸上血迹，温润的声音响起：“皇兄，你知道的，我素来对你比较和善。”
“只要你配合朕，将虎符交出来，朕一定放你自由，日后你跟芸娘，大可以天涯海角，自由自在……”
“芸娘？你，你怎么会知道她。”
封晟睫毛轻颤，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封夙，你有什么怨恨，大可以冲我来，不要伤害芸娘，她是无辜的。”
封夙收回手，将脏污的帕子，随手丢到地上，温声道：“皇兄，当年的我也一样无辜，看他们谁放过我了。”
“当然，当年的事跟你无关，可跟你的母妃有关，她可是掺和其中，害得我很惨呐。”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芸娘，你想要虎符，我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万一你反悔的话，我岂不是什么都没了。”
封晟看向他满脸警惕：“你弑父杀手足，我对你有些防备，也是正常的，你说呢。”
封夙嘴角微扬，笑了笑，下一瞬一巴掌狠狠甩过来，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匕首刺入对方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让封晟忍不住颤抖。
“你，你这个疯子啊啊啊！！”
“呵，知道朕是疯子，还敢来跟朕谈条件，这不是逼着朕失去耐心，真逼急了，那只能强权压，若他们不听话，那就杀鸡儆猴。”
“虎符我最后问你一次，不给就算了，朕直接送你们一家三口，早点下去团聚，至于封青云，还是削成人棍吧。”
封晟听着他的笑声，只觉得心底发寒。
耷拉着脑袋，泄气般说道：“你不要伤害她们母子，我告诉你虎符在哪里，就在……”
片刻后，封夙笑意加深：“来人，去找找虎符，皇兄若是早这般配合，你们一家三口，早就团聚了。”
“放心吧，你对朕没有威胁，自然没有杀你的必要，等虎符找到，明日你们就离开，永远不要回来，不然休要怪朕无情了。”
封晟抬起头，眼底还有些不敢信：“你真得，愿意放我一马，那青云你真得会杀了他嘛？只怕丞相那，不会善罢甘休的。”
“丞相的野心你我都知道，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亲外孙就这么没了，若是削成人棍，被人知晓，你日后更是遭非议。”
“唔，这就跟皇兄没关系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永远不要想那个位置，你们才能活下去。”
封夙说完，转身离开地牢，脸上笑意消散开，心里有些堵得慌，随口问了句：“六殿下今日，在宫中做什么了。”
德福低着头，恭敬道：“回陛下的话，六殿下今日带着人，在宫中转悠着，看到竹林的时候，双眼都放光了，说是有好多好吃的。”
“哈，好吃的，你说她这样吃吃喝喝，多开心啊，朕就是身为帝王，也没这么开心。”
“六殿下是大智若愚，大乾皇帝偏爱长子，皇后又是不问事的，他若是锋芒毕露，只怕早就夭折了。”
封夙抿唇一笑，没说什么，都不是一个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之前那位六殿下，尸体都凉透了。
云鱼趁对方不在，坐在龙椅上颠了颠，嗯，不够软，还没她软榻舒服呢。
两人一进来，就看到一个身影，跟个猴子一样，在上面蹦跶着，颠来颠去。
一回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狭长眸子。
云鱼心里一惊，差点从上面摔下来，一脸心虚：“那个封夙，我就是对龙椅好奇软不软，你别生气哈，我给你立马整理好。”
蹦跶下来，铺整齐了，耷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啊，这下死定了，当皇帝的人，都是厌烦别人坐龙椅的。
怎么就这么巧，早不早晚不晚，就这个时候回来，哎，咋办，咋哄啊。
封夙低低笑了一声：“无妨，不过是一把椅子，喜欢坐就坐。”
云鱼闻言凑近了些，伸出手扯了扯他袖子，摇了摇像在撒娇：“我就知道，封夙你最好了，心胸宽阔，肯定不会生气。”
淡淡的血腥味，一点点飘过来。
鼻子动了动，有些不解：“封夙，你是不是受伤了，为什么有血腥味，要不我帮你看看，我包扎伤口可厉害了。”
封夙神情一顿，摇摇头：“奥，可能是手不小心擦伤，才有血腥味，我这就去沐浴净身，你若是想吃宵夜，可以跟德福说。”
云鱼没怀疑，点点头：“好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