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书看着陆长尽和关宛白两人牵着手走进来气色都好了不少，一下午都是笑眯眯的。
虽然没多问，心里也是清楚的。
就该这样，只有把宛白和陆家绑在一起，才能完完全全护住她。
关宛白进了病房就依偎在兰书怀里，活像个小孩。
不过谁都乐意她这样。
一直待到下午，陆长尽特地让人送了饭，几个人在病房里一同简单吃过兰书就有些累了。关宛白见状也不好久待便想着回去。
没想到陆长尽今天主动揽过活儿说要送她回去。
陆长尽拿着钥匙打开车门突然对后面还在发愣的关宛白说:“坐前面来。”
“哦，好。”关宛白突然回神，回应着他的话。
刚一坐上去，陆长尽就俯身过来给她按上卡扣，关宛白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
陆长尽突然笑了一下:“怎么？宛白不适应？”
她点了点头。
“时间长了就适应了。你还和从前一样，怎么舒服怎么来。”他把分寸拿捏得极好。
关宛白不禁感叹一句，原来男主成长只是一瞬间的事。
“好的呀，长尽哥哥。”她捏了捏手里的安全带，甜甜地回应着他。
送到关家，关宛白回过头和他挥了挥手:“回去注意安全，长尽哥哥。”
“嗯。你早点休息。”
看着女孩渐渐走远的背影，陆长尽忍不住叫她:“宛白。”
“还有什么事吗？长尽哥哥。”
陆长尽纵容一笑，磁性的嗓音里带着笑意:“我会忘记她的。”
像是承诺，又像是保证。
关宛白眉眼一弯，脆生生的回答:“好呀。”
她高高兴兴地进了别墅，觉得这一切好像一场梦。
男女主的走向就这么……更改了吗？
那是不是代表着那个梦也不是真的。
“团子？”她尝试着呼唤它。
“干什么呀？宿主。”
声音还在，所以都是真的。
“那个梦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我也不知道。”它的气势渐渐弱下来。
关宛白觉得它是最没用的东西。
正当她刷手机正起劲的时候，夏姨拿着电话匆匆忙忙上来了。
“怎么了？”她不慌不忙抬头问。
“小姐，李知节找您有事。”
“不接。”她翻了个身，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说有要紧事跟您讲。”
关宛白不在意的接过夏姨手里的手机，他能有什么要紧事？
不过是个借口。
“你有事？”
“关宛白，来接我。”他的声音低哑又恶劣，简直就是明晃晃的胁迫。
“不接。”
“哦，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让我做的一切都告诉关望云。”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就是摆明了要见到她。
关宛白咬咬牙:“算你狠，在哪儿？”
“你救我的那条巷子里。”紧接着他又说:“记好了，你一个人来。”
关宛白用力摁断电话，用力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愤愤地出了门。
果不其然，刚走进巷子里就看见坐在那凳子上的李知节。
桌子上还有倒着的几个空酒瓶。
“你想干什么？”
“你过来。”他放了手里的酒，朝她招手。
关宛白脸上带着鄙夷和嫌弃，意思性地往他方向挪了两步。
“忘记我电话里跟你说什么了？”他拍拍旁边的座位:“过来，坐这儿。”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从来没觉得他这般讨厌。带着怨气的步子在石板街上穿出叮叮咚咚的响声，不情不愿的走在他面前站着。
“坐。”他懒散随意的指着旁边的座位。
“脏死了。”她皱眉，面上都是嫌弃和抗拒。
李知节脱了自己的外套搭在凳子上，依旧是那句话:“坐。”
关宛白盯着那地方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妥协了。
刚一坐上去李知节又接着说:“手机给我。”
她没动。
男人也管不得这么多，伸手拿过她的包，强制按着她的手给手机解了锁。
随后十分自然的把自己的手机号存了进去，甚至还十分贴心的加上了微信好友。
做完这一切还拿着她的手机在手里把玩一会儿，最后才给她放进包里，再次挎在她的肩上:“可要存好了。”
关宛白扒拉开他的手，只觉得他有病。
然而那男人却毫不在意，挑了挑眉，胸腔里传来一声闷笑，转手摸了支烟出来，点燃放在嘴里还咬了咬，分明就是她最讨厌的模样。
直到关宛白有些不耐烦，李知节才把烟夹在手里:“关宛白，你这是得偿所愿了？”
“当然。”
“你很喜欢陆长尽？”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和长尽哥哥青梅竹马。”
李知节突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爱你吗？”
“这和你无关。”关宛白见他总是这样嫌弃的撇撇嘴，转身又要走。
她今天就是有病才来接他。
却没想到男人猛的站起来拽住她，另一只手拦住她的腰，把人抵在墙上。嘴里还叼着那支烟，猛的凑近。那烟味还有些呛鼻，关宛白想逃，双手被他死死禁锢在那里。
“李知节，你干什么？”
男人宽大厚实的手掌再次摩挲着她的脖子，只是这一次却好像是不满足似的。
那只手一点点，一点点爬上她的脸，总是看着她露出一种渗人的笑。
他突然把右腿的膝盖往墙上一抵，把关宛白整个人放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捏住她的两只手，吐了烟，喷洒着热气，偏过头慢慢靠近她。
关宛白的身子颤抖着，眼泪不自觉的掉落，“啪嗒”掉在他的手臂上，只是这一次，男人没有停止。
大手依旧放在后脑勺上，往前一按，吻上了她的唇。似乎还觉得不满足，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关宛白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双手不停的挣扎，然而只能换来男人的得寸进尺，男人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烟酒味一股脑钻进她的口腔。
直到最后，女孩的眼泪越掉越多，挣扎也越来越小，男人在她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才松开她。
重获自由的关宛白大口喘着粗气，却依旧不敢动。
李知节强迫她和他对视:“怎么样？关大小姐，我的唇有没有陆尝尽的唇甜？”
关宛白没说话，挣扎着要下去。李知节懒散一笑，把她抱下腿。
下了地的关宛白拎起包砸在他身上，一下比一下狠，甚至还脱了脚下的高跟鞋拿在手里打他。
男人这会儿也不还手，任由她打，嘴角还噙着一抹懒散的笑。
“你就是个小人，你卑劣无耻。你混蛋……”关宛白一直不停的咒骂着他。
“呵”，“关大小姐不是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么？怎么现在才来骂？晚了。”李知节翘着腿又坐在那儿，拿起面前的酒又开始喝。
“关大小姐，邹少川，陆长尽，戎易之甚至是冯云深，我一个都比不得。”
“他们在乎名望，我可不在乎。我这种烂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李知节，我恨你。”
“恨吧。我无所谓。”他耸耸肩，突然又把人抱在怀里，死死抱住不松手。
“李知节，打一架？”不知何时来了几个人，手里拎着棍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道人。
李知节松开关宛白，把人掩在身后，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们:“来。”
都没多言，顿时就扭打在一起。李知节凭着自己的打架技巧刚开始还不分胜负，直到后来有些吃亏。那些人的棍子也毫不留情，关宛白只是听着就疼。
她趁着他们打架的空隙间跑了，在回眸之间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李知节，嘴里都是血，看着她的方向露出一个坦然的笑。
关宛白一边跑一边抽泣，她才不救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救他。
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死掉好了。
……
躺那儿的李知节只觉得意识有些模糊，死前亲了她一口，那嘴真他妈甜，也不算亏。
她是得偿所愿了，他没有啊。
大小姐的唇，是香软的，只是……不是他的。
他其实很想问她一句，他到底有多喜欢陆长尽，就真非他不可吗？
可是……可是他对她不好啊。喜欢他，她会过得很惨的。